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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羅剎臉上微笑,話裡帶刺:「你身為太平王世子,竟連來王府的路也不知道?」
宮九低著頭,似乎不打算為自己辯解,看起來委屈極了。
韓風雨道:「我相信繼澄沒有說謊。」
韓風雨記得,宮九除了抖m之外,還有有兩個屬性,一個是不會數數,另一個就是路痴,而且比一般的路痴都要嚴重。
宮九看向韓風雨,心中的委屈似乎有了地方宣洩,他的眼眶又有些紅,韓風雨如臨大敵,屏住呼吸觀察了一下,確定他沒有發病才鬆一口氣。
玉羅剎哀怨道:「你寧願信這個小賤蹄子,都不信爹爹。」
韓風雨:「……他是我堂弟。」
如果宮九是小賤蹄子,他們一家子都是蹄子。
玉羅剎補救,「爹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知怎得,就突然說出來了。」
他向來行事無顧忌,也很少在意世俗的忌諱,說錯話了也沒人敢指正,隨心所欲慣了,怎麼快樂怎麼來。不過既然這話讓小玉不高興了,自然要注意一下。
韓風雨看著宮九的模樣,確實與他平日裡一絲不苟差別很大。
原著中的宮九,在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的產業,每到一處都有他的人接應,不必擔心迷路。
現在的宮九應該還沒到那種地步,迷路之後可太慘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幾天,他換衣服這會兒功夫,碗裡的茶水看不出來有沒有續杯,他面前的四盤點心直接少了一半。
韓風雨算了算時間,「從太平王府到京城可不近,繼澄一路吃了不少苦吧。一會兒就是飯點,你先歇息一下,過會兒陪哥吃午飯,咱們邊吃邊聊。」
宮九吸了吸鼻子,「是。」
韓風雨讓人帶宮九下去,之前的房間還給他留著,稍作整理就可以入住。宮九離開之後,韓風雨頗為無奈地看著玉羅剎,「您為什麼老是針對他?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能有什麼壞心思。」
「十幾歲還小嗎!」玉羅剎痛心疾首,你自己不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為什麼放在宮九身上,就覺得他什麼都不懂?
明明已經可以忽悠陸小鳳,對待自己的親人,依然毫不設防。為什麼就看不到宮九身上的違和感?
玉羅剎突然想起來,小玉對江湖上的事情並不了解,或許他並不清楚宮九背後的勢力。他之前以為小玉權力很大,或許知道才沒有提醒。現在看來,還是有必要的。
「你難道看不出來,他身上武功不弱?」
「我的武功也不弱。」韓風雨說完,才明白玉羅剎指的是什麼。
他的武功是跟著教習師父學的,後面全靠自學。
宮九跟他不一樣,原著中的宮九,是有師父的,甚至還與牛肉湯自稱兄妹,牛肉湯又是小老頭的女兒,宮九也差不多是小老頭的義子。小老頭吳明,是個很神秘的人,他和玉羅剎一樣,背後的身份事跡都沒有文字描寫,但他是宮九的老師,宮九的武功可以與西門吹雪媲美,吳明的武功就上升到了玉羅剎的高度。
「你的意思是……他和江湖中人有牽扯?」如果是這樣的話,宮九是不是已經加入了無名島?
他的單純,是裝的還是真的?
就算他是無名島的人,這個年紀單純一點,也很正常吧。
倘若宮九本性如此,後期變成那樣冷酷自負的人,豈不是被小老頭給帶的?小老頭真的誤人子弟,他自己就不大正常,宮九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怎麼可能健康成長。
玉羅剎欣慰地看著韓風雨,小玉這麼聰明,一定能想清楚。
先前是他忘記說明宮九的底細,如今點明了,小玉自然不會像之前那麼護著這個小禍害。
玉羅剎見韓風雨思索完畢,回過神來,「繼澄離家出走,沒有回那邊,而是來到我這裡,也足以說明他對另一方並不信任。先前我與他並不熟悉,就算有事相求,也不便開口。這一次,他應該會說明真相吧。」
「你太高看他了,他可沒有在你面前這麼單純,小聰明多著呢。」玉羅剎道,「你還是多留點心思,最好不要與他接觸太多。我總覺得,韓繼澄不懷好意,說不定來到你這裡,打著別的注意。」
或許他在試探韓風雨有無反意,也可能想麻痹他,好進行私底下的交易。
韓風雨道:「先查一查小老頭此刻身在何處……無名島不是一天建成的,說不定現在就在準備了。不管怎麼說宮、繼澄確實年紀不大,容易被人蠱惑,他和太平王之間有些誤會,只要解開誤會,他還是個好孩子。」
玉羅剎沒說動韓風雨,反而覺得韓風雨說的有些道理。
他也深刻認識到了一件事情——無論小玉與他有多親近,終究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他有自己的親朋好友,哪怕依然維繫著父子關係,二人的人際網,也沒有太多重合。
玉羅剎不再多勸,「你知道小老頭?」
「爹爹忘了,我知道的事情很多。」韓風雨朝他眨了眨眼睛,「所以您也不必擔心我被繼澄騙了。您也知道小老頭?」
「二十年前見過一面。」玉羅剎道。
他還想多說兩句,周管家過來說了一聲,飯菜已經備好,韓風雨便讓他們開始布菜,弄完之後,派人喊宮九過來。
宮九沒帶衣服,穿的是韓風雨的紅衣。他的頭髮已經打理整齊,用紫金冠一絲不苟地收攏起來,配上稍顯稚嫩的面容,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