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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南宮靈來,他眼中毫無尊敬,一看就是被白玉魔或者其他長老洗腦拉攏的。
南宮靈本來新官上任,他年紀小,本來就不服眾,即使已經代理丐幫事物三年,可那之前都是有老幫主壓著呢。現在又為了女色做出這樣的事,少年小子衝動的個性就表現來了。
不過這事應該不會持續太久,南宮靈上面還有無花壓著呢,總不會讓他作死。
宋繇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不知那姑娘姓甚名誰,何種模樣,讓貴幫主這般念念不忘?」
他衝著小乞丐眨眨眼,笑得很是開心。
「這個,我也不知。那姑娘被保護的嚴實,誰也不讓見!在下只知她姓宋,你說說,就這樣,還談找人?」
「巧了!」宋繇故作驚訝,「在下也是姓宋,小哥好好看看,莫非貴幫主要找的人,正是小弟我?」
「去去去!你一個男人,湊什麼熱鬧!我還有事,沒工夫跟你閒扯,走了走了。」
青年人揚長而去,宋繇站在原地,忍不住大笑出聲來,引得旁人觀看。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痛快地在人群中大笑,只是被看看而已,不妨得什麼。
笑過之後,宋繇神色輕鬆,他看著手裡,覺得少了些什麼,又轉身去買了一把摺扇,打開扇子在胸前扇了兩下,這才覺得完整了。
宋繇就像個招貓逗狗的紈絝子弟似的,在街上這裡瞧瞧那裡看看,最後停在了一家熱鬧的賭場前面。
他很心動,但是掂量一下錢袋子裡的銀兩,還是歇下了這個想法。
正打算往回走,從賭場裡出來了一個風度翩翩的俊秀青年,青年喊住了他,「這位兄弟慢些!」
宋繇疑惑地轉頭,看到這人就是楚留香,他眯眯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兄台在說我?」
「沒錯!」
宋繇道:「難不成,在賭場前面站一站也要收錢?」
「這是什麼道理?在下喊住小兄弟自然不是為了討要錢財。在下張嘯林,見兄弟十分面善,頗有一見如故之感,兄弟可願交個朋友?」楚留香微笑著看向他。
宋繇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也第一次被同性喊著交朋友——不摻有其他感情的朋友,新鮮地不得了。他勾起嘴角,「在下觀兄台亦是如此,大概是前世積來的緣分?小弟宋繇,張兄有禮了。」
「宋繇?可是扶搖直上的搖?」
「並非那個搖字,是三國時書法家鍾繇先生的繇,想來家裡人曾對小弟寄予厚望,只是……結識朋友,正是開心的時候,我說這些做什麼?」宋繇將扇子合上,握入手中,「小弟初來乍到,兄台可知在這濟南,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楚留香轉身,指了指後面的賭場,笑道:「喏,這不就是好去處?張某做東,請兄弟痛快賭上一回,兄弟可願?」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宋繇同樣笑著,跟他走了進去。
楚留香對地方很熟悉,這邊的少東家是個面色蒼白的瘦弱少年,一看就是認錢不認人的主,在面對他時十分殷勤,連帶著對宋繇也客氣熱切,沒一會兒功夫,宋繇就熟悉了這邊的規矩,小小的賭了幾把,有輸有贏。
楚留香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宋繇,唏噓道:「可惜兄弟是個男人,若是生為女子,定是個絕世美人。」
普通男人被他這麼說肯定會不高興,楚留香像是沒有察覺到言語中的不當,專注地看著賭桌,實則分出目光來瞧著宋繇的反應,手中又下了幾萬兩銀子。
宋繇不是普通男人,不會因為這種話生氣,他知道這人是什麼德行,拋開男女之情來講,這人確實如同無花所言,是個很好的朋友。宋繇好脾氣地笑笑:「張兄說笑了。」
「閣下家中可有姐妹?」楚留香問道。
「並無。」想起自己女裝的身份,宋繇說的一點都不果斷。他的化妝前後的模樣相差不大,只是將臉部輪廓以及五官略作修飾,讓人在第一眼就能做出判斷,不會認錯性別。
楚留香看著他的反應若有所思,最後從身上掏出了幾張銀票,放在了宋繇懷裡,「兄弟莫怪,在下方才想起來,還有要事未做,便先出去一趟。閣下若是要找我,便去尋此處少東家,告訴他找張嘯林,自然能夠見到。兄弟慢慢玩,我先走一步!」
楚留香急匆匆地離開了賭場,宋繇拿著銀票發了會兒呆,又下了幾次注,他沒有楚留香那麼豪氣,一下投幾萬兩。輸了幾百兩銀子之後,身旁沒了活躍氣氛的人,很快便興致缺缺,離開了賭場。
揣著楚留香給的銀票,宋繇逛遍了濟南,卻再找不到方才開心的情緒。
他嘆息一聲,沒有朋友就是這點不好,做什麼事兒都提不上勁來。楚留香此刻應當是在忙著查案子,而且那案子還跟南宮靈和無花有關,宋繇不太想恢復女裝身份湊過去。他倒是不怕白玉魔在後面編排,只是單莫名其妙從丐幫離開這一點,要解釋清楚就得費些腦筋。
他認識的人就這麼幾個,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位頗具名氣的盜帥一點偽裝都沒有做,自稱為張嘯林也沒人認出,不過他在做的事情,應該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上午在街上宋繇已經親自驗證了丐幫中無人認識自己,那就用男裝身份去尋楚留香,試探一下他對無花的態度。
身份上做些遮掩,總能糊弄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