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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你真的存在嗎?」
楚留香道,「難不成你還想擁抱我?」
宋繇笑,「有何不可?」
說著他掀開被子,又扯開了楚留香的被窩,想條魚一樣滑了進去,然後伸開手臂抱住了楚留香的胸膛。
「你胸真大。」宋繇說。
楚留香:「……」
「你怎麼不說話?」
「瑤瑤,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楚留香啞著嗓子問道。他也被宋繇感染,覺得這個世界不真實了起來,尤其是現在,好像做夢一般。
宋繇微笑,他的眼神很亮,亮的讓楚留香以為這人又要開口講一些讓人無語的話。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就是那種……在佛門不允許發生的關係啊。怎麼,你是現在覺得反悔了,還是想真的做點什麼事,找點刺激?我不介意在禿頭寺里做這種事的。」
「……」
「……」
天亮了,喬峰來了。
楚留香和宋繇沒有時間賴床,早早地洗漱好。
宋繇穿好衣服,小心地把門推開一條縫,發現沒人之後才走出來。
楚留香覺得好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宋繇理直氣壯,現在兩人真的在一起了,卻心虛了起來。
「走吧。」他拍拍宋繇肩膀,宋繇挺起了身子,「哦,好。」
陽光下他的臉有點紅,現在這幅樣子,即使不做任何修飾,也容易被人稱女孩子。
可惜他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宋繇走在楚留香旁邊,問他,「我好像沒有見你刮過鬍子?難道你不長鬍子?還是三更半夜跑出去偷偷刮?」
「你怎麼會這麼想?」楚留香笑道,「我從來沒有瞞著誰,哪像某些人,刮鬍子還得背著別人。」
「老楚,你膽子好像變大了不少啊。」宋繇眯著眼,語氣森然。
「不是膽子大,只是心情好而已。」楚留香道,「難道你心情不好嗎?」
「湊合。」宋繇說。
雖然認識了這麼多年,表露心跡之後兩個人之間忽然升起了新鮮感,只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做的太過分。
宋繇心想,同樣的行為,如果在楚留香或許陸小鳳那邊就很正常,放到這裡來就怎麼都不對勁。
真的很奇怪。
喬峰他爹已經醒了,只是身上的迷藥勁兒還沒過去,渾身使不上力氣,也省了很多事。
喬峰就站在他的床前,屋裡只有玄苦玄慈,還有喬峰的養父母。
宋繇敲了敲門,得到准許之後同楚留香進來。
喬峰強顏歡笑,「你們來了。」
「是。」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
喬峰他爹狠狠地看著周圍所有人,他的目光就像是一隻飢餓的狼,充滿了攻擊性,好像下一刻就會撲過來把人喉嚨撕碎。
其中他最恨的,就是對自己撒蒙汗藥的那個小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爹冷笑,「蕭某便當做三十年前隨妻兒一同死了,我也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兒子!」
喬峰心情很複雜,被人陷害時他受盡了委屈,只想有朝一日能洗刷冤屈還自己一個清白,沒想到兇手竟是自己的生父。
父債子償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況且這個人也不過是為了報殺妻之仇,也就是自己的殺母之仇。
忠孝仁義又該如何舍取?
他又怎麼能舍取?
只能感嘆一聲天道不公而已。
「峰兒……」玄苦大師教喬峰武功,也教他做人的道理,他很想勸喬峰忠於大宋,可是對方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骨子裡流淌著契丹人的血!他怎麼能說的出口?
玄苦對喬峰他爹說,「當年殺死你妻子的,總共有二十一個人,如今他們多數已死在你的手下,不知蕭施主如何才能化去心中戾氣?」
玄慈方丈猜到了他的目的,擔憂地喊了一聲,「師弟!」
宋繇道,「你還不會是要把他綁在佛祖像下日日念經超度吧?」
喬峰他爹依然惡狠狠,「他敢!」
玄苦有點明白為什麼楚留香不讓他說話了。
佛門清淨之地,這人太吵。
「蕭施主?」玄苦又問了一聲。
喬峰他爹說,「哼,只要你把帶頭大哥是誰告訴我,以他的性命來換,只要親手將他殺死,我便自裁,絕不苟且於世!」
此番言論大義凜然,在座的幾人都很動容。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血海深仇,如此血性的漢子必定值得結交。
然而他卻因為怨恨,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玄苦道,「我與其餘十九人立下了誓言,絕不會講出帶頭大哥的身份,蕭施主此願恐不能達成。」
「那就無話可說了!」喬峰他爹扭過頭去,看樣子不打算再講話。
玄慈道了聲佛號,將問題拋給了喬峰,「喬施主以為如何?」
喬峰他爹冷笑,「你們最好殺了我,否則此事我定會糾纏到底!」
宋繇覺得他的這麼做,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仇恨,更多的還是想讓喬峰做出選擇。
果然,喬峰他爹對喬峰說,「你身上留著契丹人的血脈,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身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你是我的兒子,身上流著我的血,你的幫主之位已經坐不穩了吧?一個契丹人,統領中原武林去攻打契丹,真是笑話!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