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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顧客就意味著他可以做出一些不符合性格的事情,不用擔心被舉報,還挺輕鬆的。
這個故事的情節十分緊湊,從開始一直到結束也就三四年的樣子,一環扣一環,楊康就是在故事的後期死掉的。死因是黃蓉想搞他,設計他中了歐陽鋒的毒,在鐵槍廟中毒發身亡,屍體被烏鴉吞食。
挺慘的。
他這次沒有開時間靜止,在理順了主腦給的線索之後打量起這間屋子。
清淨素雅,看上去畫風跟以前他住過的地方不太一樣,高景行也說不出哪裡不同來。
高景行身上還是難受,他估計是因為這具身體自幼體弱,就算是中毒狀態消失了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他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剛剛那個孩子說他昏迷了有三天,頭暈得厲害。
在他坐好之後沒多久,房門便被打開了,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唇邊留著鬍子,看上去有幾分仙氣,行動間還有幾分江湖豪氣。
高景行見過王重陽,認得他身上穿的道袍。剛剛沒注意,現在他才想起來,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小童身上穿的也是同款衣服。
他立馬就有了判斷。
高景行隱約記得,自己在回西域之前好像還答應了王重陽再約來著,不過看世界線里,王重陽已經去世不知多久了,倒也不用擔心。
「貧道王處一,公子有禮了。」王處一朝他做了個揖,「公子自終南山腳下暈倒,被我派道童發現,是以將公子帶上山來。」
白衣青年倚著床邊,他看上去沒有武功,唇色蒼白,病懨懨地沒什麼精神。
高景行抬了抬眼,答道:「多謝道長相救……」
他有心要磨練一下自己的演技,趁著沒有顧客,也不怕翻車。
他苦笑了一下,「只是我,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王處一疑惑出聲,重新給他試了脈,發現他除了身體虛弱了些,並沒有太大病症,不應該什麼都不記得。
「閣下可還記得是如何來到終南山的?」
高景行露出思考的表情,心想大概是主腦直接把他給投放到這裡的。主腦就像一個毫無道理可言的小孩,不講邏輯。真不知道它是怎麼通過國家監測,來投入運行的。
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不記得了。」
王處一猶豫道,「此等病症實在稀奇,貧道醫術不精,還要與師兄商討一番。公子可先在此處安心修養,若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道童即可。」
高景行點頭,「有勞道長。」
他是真的覺得身上不太好受,這時候權限一這樣的金手指就體現出來了:可以在當前任務中調節身體數值三次,開啟新任務後重置。
只是高景行想著,如果過會兒還有道士來給他試脈,見他忽然健康了不太好解釋,也就沒有立刻調試身體數值。
跟小道童要了杯水喝下,高景行重新鑽到被窩裡睡下,如果忽略掉身體上的不適,還是很愜意的。
……
全真派的道士此時在山上的人不多,王處一能找的師兄也不多,他直接去了馬鈺那裡。
「師兄可還記得,師父留下的那一幅畫?」
馬鈺正在靜室蒲團上打坐,王處一忽然過來,他也沒有睜開眼睛。在王處一開口之後,才緩緩道,「是那位歐陽公子?」
「是。師父當年講,在華山論劍結束後半年不到,歐陽公子便病逝了。因此才留畫像一副,來緬懷故人。」他面露猶疑,「三日前,志申在山腳下救下了一位年輕公子,與畫像上那人有八分相似……」
「嗯。」馬鈺睜開了眼睛,「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只是樣貌相似,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師兄說的是。只是他自稱前事皆忘盡……師弟觀他脈相併無大礙,如此突然出現在終南山,附近更無一人見過他。他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會不會,真的是那位歐陽公子?」
他們道教本身就是帶有封建迷信色彩的,對於這種事情聽說的也不少,難免會往這個方向思考。
南火克西金。
王重陽跟歐陽鋒的關係一點都不好,為了克制歐陽鋒,還在大限之前帶著周伯通去找了南帝去交換武功絕學,詐死將歐陽鋒趕出中原才放心死去。
全真派可以說跟歐陽鋒勢不兩立了。
王重陽雖然對高景行的感觀不錯,言語之間也對他多有稱讚,甚至還留畫一副,可也不能改變,他是歐陽鋒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的事實。
「他既然不記得了,此事便不要提及。待他身體好些,帶他下山吧。」馬鈺說道。
這樣尷尬的容貌確實是不好將他留在全真派,馬鈺說的確實是最好的安排。「是,師兄。」
那邊的高景行還不知道王重陽臨死之前坑了他一把,將上一輩的修羅場給帶到了二十年後。雖然說,就算沒有王重陽,歐陽鋒看到這張臉也不會無動於衷。
他照例裝著病弱,偶爾會出去溜達一圈,打聽一下全真七子。
其實他最關注的還是丘處機。丘處機當年和江南七怪打了賭,要收楊康為徒弟的,現在大概當楊康師父好多年了。
過了沒兩天,除了身邊這個小道士王志申之外,高景行連王處一的面都沒有見到,更別提「師兄」了。等不來人的他乾脆利落地給自己把身體數值調整到正常人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