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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行趴在他脖間,吸了一大口血包里的紅色液體,被那股難聞的味嗆得失去意識了那麼一秒鐘,等他回過神來,那玩意已經被他吐了出來,有些粘稠,還有不少留在嘴角處,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高景行把血包擠空,灑在了小道士的身上,自己的青紋白袍也難以控制地染了血色。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甜腥,滿分!
抱著懷裡的人,高景行維持著動作計算還有多久他們才會過來。忽然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來人武功深厚,腳力不錯,卻是完全不同於《凌波微步》這樣的輕功,沒什麼輕功體系可言,完全靠著內力。
正疑惑著是誰過來,高景行就聽到了身後熟悉的聲音。
「蘇先生」
蕭峰比起上次離開時更加成熟,他的聲音中是滿滿的自信與意氣風發,完全不復之前的猶豫。
高景行嘴角帶血,懷裡抱著「屍體」慢慢地轉過頭去,一雙眼睛裡不帶任何感情,看向他的神情如同是看一個死物。
蕭峰心裡一揪,直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這一幕與他們初次相遇是多麼相似,只是蘇先生不再是原來風光月霽的樣子,反而如此狼狽不堪,他懷中的松鼠,也變成了預示著不祥的死屍。
這幾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蘇先生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蕭峰心中帶著解不開的疑惑,他覺得高景行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
高大的漢子向前走了兩步,發現席地而坐的青年只是冷漠地看著他,目光空洞,完全沒有反應。
他也不知道高景行是不是在排斥自己的靠近,只是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蕭峰走到高景行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臂拿開,把他懷裡的「屍體」拖了出來,擔憂道:「蘇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高景行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本來一個無崖子已經夠煩了,現在又要再多一個蕭峰。
不過蕭峰對他來講,要比無崖子好糊弄地多,這個漢子坦率,而且沒什麼心眼。高景行沒有說話,打算看看蕭峰是怎麼腦補的,結果看上去如同預想中一樣。
正當高景行準備飆演技時,無崖子與蕭遠山一前一後地趕到了。
這樣正好,省下他還得演好幾遍。
蕭遠山看到蕭峰準備去觸碰高景行,連忙說道:「峰兒快快住手!蘇前輩他走火入魔,小心被他傷到!」
蕭峰頓了一下,重新看向高景行。
高景行衝著他展露出一個血腥的微笑,他站起身來:「走火入魔是真,我韋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諸位確實是認錯人了!」
第26章 吸糖漿的蝙蝠(9)
就算他這樣說,可是誰信呢?
高景行以一敵三,而且對方還有實錘。
無崖子痛心道:「就算你不認師父,你身上的武功可確確實實是逍遙派絕學,難道你連這個都要否認嗎?」
高景行:「……」無K*CK說。
「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這些功夫在與我打鬥時你都已經使過,難道你還要抵賴嗎?星河……」無崖子嘆了口氣,「為師將掌門人戒指交給了你,便是要你擔起逍遙派的擔子,而不是讓你一味逃避。走火入魔的事情,為師會幫你想辦法,回來好不好?靈鷲宮需要一個做主的人。」
高景行有點心虛,因為是他替蘇星河拿到那枚戒指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蘇星河會失蹤而不是死亡,不過戒指也應該是在他的身上,而不是在韋一笑身上。
「什麼戒指?」高景行問道。
見他態度軟化,無崖子心道有戲,不過也沒敢逼得太緊,生怕刺激到他。
無崖子說:「就是那枚繼承逍遙派的信物。當年你師祖將它交給了我,我收下你與你丁師弟兩個徒弟……那枚戒指,本來就是打算傳給你的,如果不是後來發生那樣的事……」
「閣下真的搞錯了。」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話,高景行冷漠地打斷他,「我韋一笑作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便是二十年前也是風頭無量!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為何要苦苦追著我不放!」
「前輩你別生氣……」蕭峰見他惱怒,連忙出聲,「既然前輩自稱為韋蝠王,事實如何,咱們只需去一趟明教便可知曉,沒有必要再起爭執。」
「哼。」高景行冷笑。
他可沒有忘記現在明教那邊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且他那兩位顧客還沒有安頓好呢,萬一這兩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年輕人在這裡出了事,留下心理陰影,不說他的工資,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
「前輩是不希望我們去明教?」蕭峰問道。
不去明教那他的身份就沒法確定,高景行看無崖子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除非帶著掌門人戒指的蘇星河回來。
「隨你們。」高景行說道。
他沒再管那三個人,走到武當派的小道士身邊,單手把他給拎起來,又悄悄給他重新點了幾下穴道。
就算是沒有被高景行給吸死,他脖子上扎的那兩個孔可不是假的。失血過多的臉色看上去跟死人無異,也沒有人懷疑。
倒是蕭遠山看到他的動作,開口道:「原來殺人不眨眼的韋蝠王還負責處理屍體?」
蘇星河淡漠出塵,卻也不是丁春秋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心懷正義,雖然脾氣怪了點,絕不是濫殺無辜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