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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清清楚楚地說明了他現在的狀態, 花三童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他看向旁邊的七童和陸小鳳,兩個人站在一邊竊竊私語, 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作為兄長, 他只好一個人面對生病的弟弟。
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花三童極力平靜下來。他們花家雖然是做地產生意,卻從沒做過缺德的事情,為什麼偏偏他的弟弟們要經歷這些苦難?
「先試脈。」他道,「等試完脈,你有什麼疑惑,三哥都會解釋清楚。」
「好吧。」
高景行根本沒有病,把脈當然看不出什麼來。
吳大夫看他臉色紅潤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但是看他另外兩個少東家凝重的臉色, 一時間又不太確定,不由得也表現了出來。
「吳先生,舍弟情況怎麼樣?」花三童問道。
「這……六公子所患的,是何種病症?」吳大夫問道。
花三童看了高景行一眼,見他也十分好奇地看著自己,慢慢說道:「還請先生莫要外傳。」
「這是自然。」他是花家手底下的坐堂大夫, 為了這份工作也不敢到外面去亂講。
「舍弟所患, 實是離魂之症。家中少有人注意, 竟不知是何時患病。第一次發現,是在三年之前。」
「什麼?」高景行平靜問道。
陸小鳳接口道:「三哥說的不錯,三年前我捲入了金鵬王朝的案子裡,為了對付獨孤一鶴,原本想來找六哥,只是六哥卻沒有同意,隨我一起去了萬梅山莊請西門吹雪。再後來,六哥便失蹤了。等我們再找到他,他卻自稱為『丁楓』,是蝙蝠公子原隨雲手下的家僕。」
「怪不得你問我蝙蝠島的事情。」高景行對花滿樓道。
花滿樓心中愧疚,但也知道不能任由六哥的病這樣發展下去。他只能勸道,「六哥莫要怪我,我也是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現在三哥與陸小鳳都在這裡,不防將病看好,免得以後再生事端。」
高景行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挑眉道:「這麼說,我中間消失了三年?」
「不錯。」陸小鳳說,「我打聽了許多地方,都沒有三哥的蹤跡。想來這三年裡,你該是將自己又當做了另一個人,不知在哪裡生活。如今記起了自己的身份,才會回到江南。」
這些人都腦補出了他的去處,也沒人發現他是真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三年後又莫名其妙地回來了。
高景行努力誘導他們,丁楓與花六童其實是兩個人。他道:「可我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差錯。而且我可以確定,我就是我,完全沒有變成過另外一個人。」
陸小鳳:「你當丁楓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這孩子咋這麼熊!
「為什麼你就不覺得我們真的是兩個不同的人,所以才沒有以為自己是別人呢?」高景行道。
這句話說得繞口極了,陸小鳳稍微想了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又說道:「可是後來丁楓承認了是你啊。」
高景行:「……」你可拉倒吧!
然而他不能反駁,以為他不可以是丁楓。花六童肯定不知道丁楓身上發生的事情。
高景行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爆了一句髒話。
「你說什麼?」花三童問道。
高景行一下子泄了氣,乾巴巴道:「沒什麼。」
因為吳大夫沒能給高景行看出什麼,花滿樓只好將之前西門吹雪開的方子拿出來,照著抓了兩副藥,在心裡默默決定一定要帶著高景行再去萬梅山莊找西門吹雪治一下病。
花三童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沒有直接將高景行帶回桃花堡。在確定無事之後,陸小鳳也匆匆離開了這裡,小樓中便只剩下了高景行與花滿樓兩個人。
高景行心裡雖然著急,卻也沒有表現出來。他如同一個真正的病人般,弄了條軟榻放在小院裡,沒事就躺在裡面曬太陽,悠閒地像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花滿樓果然坐不住了,開始趕著高景行出去走一走。
雖然就這麼直接走掉不太厚道,高景行也沒有其他辦法。如果讓這些人知道,他其實要去找楚留香,而且沒什麼範圍,不知道要去哪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能放他走才怪!要是再讓花滿樓或者別人跟著一起,他就更沒有辦法施展了。
在枕頭底下留下了信,高景行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去找那個地方,借著花滿樓看不到東西,輕易地離開了小樓。
楚留香還不知道在哪裡浪著,高景行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沒有目的,與其去找他,倒不如鬧出動靜來,讓楚留香過來找自己。
他的背包里還有之前那套易容的東西,在偏僻無人的地方換上了紅衣,高景行又給自己弄了易容。對著鏡子裡自己這張陌生的臉,高景行忽然覺得還少了點什麼。
在集市上逛了逛,高景行站在滿是小玩意兒的攤子上,用手指擺弄上面的東西。
攤主道:「客人您瞧瞧,可有看上眼的?」
「這是你這裡全部的面具了嗎?」抬起頭來,目光在竹竿紮起的架子轉了一圈兒,沒有看到合心意的東西。
「這只是一小部分,我們家的東西大都在街邊的鋪子裡呢,您要是想要可以去那邊看看。」
還挺全。
高景行正準備走,又轉身問了一句:「可有黃銅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