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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武功跟石觀音有所差別,但是楚留香這邊跟陸小鳳融合之後,武學原理也都差不多。應該可以自救。
手臂用力向上頂起,新填的土算不上結實,只是用來固定棺材板的釘子不太好弄。
高景行從身邊翻了翻,果不其然找到一把鐵劍。
是薛笑人的劍。
裡面很黑,什麼都看不清楚。空氣越來越少,高景行覺得有點難受。
習武之人屏息的時間要比普通人更長一些,但他之前已經假死昏迷了很久, 如果再出不去可能真的會留在這裡。
把劍從劍鞘里□□,內力注入其中,隱約能聽到它振動的聲音。
雖然這世上少有人能打的過他,高景行確實是個半吊子劍客,拿劍來當刀用一點都不心疼。
幾劍砍下去,木頭髮出了響聲, 內里的纖維慢慢斷裂, 木板破開一個小小的洞, 外面的土壤從洞裡漏了進來。
手臂繼續用力,高景行的呼吸變得粗重,他低喝一聲,終於撬開了自己的棺材板。
抬起手來抵擋著往下掉落的土壤,一手拄著劍,腳下用力,向上面奔起。
破土而出那一剎那,高景行終於見到了陽光。在昏暗的環境裡呆了許久,一時有些不適,他閉上眼慢慢熟悉了光線,抹了一把臉上的土,咳嗽兩聲,打量起所處的環境。
像是在墓地陵園,應該距離薛家莊不遠。
他得趕緊離開這裡,在走之前還要將自己的墳墓復原。高景行正發愁,該從哪裡弄來土壤將這個洞填上,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大意了。
他仔細看了一下,覺得樹上躲著的那人,應該不是熟人。
那人也十分敏銳,在高景行打量了他時,便有所察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就不再隱藏,從上面跳了下來。
他渾身白衣勝雪,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跟邋邋遢遢的高景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他看著高景行的神情卻帶著忌憚。
「閣下是人是鬼?」
高景行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隨後才想起來,臨死之前他給薛衣人留下的遺囑——不要動他的臉。
想來他現在依然白丨粉敷面,又在狹小的空間裡這麼一番劇烈運動,再加上出來的時候蹭的一身土,早已狼狽不堪。白衣人又是親眼看著他破土而出,而他身上的衣服,則是一身黑底紅紋的壽衣。
難怪會問這麼一句。
高景行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
他陰惻惻道:「自然不是人……」
還沒等白衣人反應過來,他便輕飄飄如同鬼魅般飛走了。
白衣人看著毀的不成樣子的墳墓,輕輕笑了一下,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蹲下身子來,一點一點將它恢復到了原本的模樣。
從薛家莊裡出來之後,高景行來到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小院裡,將自己從頭至尾洗刷了一遍,換了一身新的衣服,才感覺活過來了。
他手裡還拿著薛笑人的劍,而且那白衣人的身份還不知曉。最好情況就是他並不是薛家莊的人,擅自闖入,也不會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到處亂講。
高景行想著等天黑之後還得再回去一趟,把劍放回去,再把墳恢復原樣。
從背包里找出來面具戴在臉上,趁著月色溜回了後山上的墓地,在發現墳墓一鍵還原之後,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該不會是薛衣人發現了吧?!
不應當,如果他發現弟弟剛下葬的屍體不見了,薛家莊不會是現在這樣平靜。
高景行想了又想,只能歸咎於今日遇到的白衣人身上。
定是他被莊內的守衛發現,屍體消失什麼的罪責,也該賴在了他的身上。
高景行有點愧疚,但眼下也沒什麼辦法。
薛衣人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想來也不會做太過嚴重的事情。
還是等安頓下來之後再打聽一下吧。
抱著劍原路返回去,收尾工作已經搞完,高景行躺在床上,打開主腦面板,看到上面的任務顯示了綠色。然而下面卻多了一條臨時任務:這個世界裡有顧客進入,需要他來保護顧客安全,提供服務。
所以他還得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第二天一早,高景行換上了顏色低調的衣服,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城中乞丐好像比平時要多了不少,高景行看到這些人就會忍不住想起喬峰來。
第一次掉馬甲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想忘都忘不了。每每想起那些人,他的靈魂深處都能感覺到寒冷。
因為還在薛家莊的勢力範圍之內,高景行臉上扣上面具,遮住了一半。
這些乞丐並沒有乞討,只是倚著牆邊,有的嘴裡叼著小草,有的在喝酒,看起來十分瀟灑自在。
過了沒多久,楚留香就聞著味尋過來了。
他看著高景行的背影,覺得非常熟悉,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將手搭在高景行肩膀上之後,高景行轉過頭來,露出了帶著面具的臉。
楚留香打招呼的動作頓了一下,「花……丁兄?」
高景行沖他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有病?」
「呃……」楚留香覺得非常尷尬,他摸了摸鼻子,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其實真正有病的人是你?你現在是花六童還是丁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