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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住處,高景行首先去找花滿樓,二人圍著桌子坐下,「他真的是玉羅剎?」高景行問道。
花滿樓眼睛看不見,玉羅剎這些年變化也挺大的,確實不太好確認。但是他人在萬梅山莊裡,與西門吹雪又是那種關係,如果不是玉羅剎,當著西門吹雪的面這樣講,差不多沒有活著的可能。
「應該是的。」花滿樓說。
「既然是西方魔教的人,為什麼會在萬梅山莊?」難道真的是他猜的那樣,西門吹雪跟玉羅剎斷袖?
這兩個人沒有公布關係,花滿樓也不好多說。只是詢問的人是他六哥,而且這件事情,陸小鳳也是清楚的,花六童知道真相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看出來花滿樓的猶豫,高景行保證道,「既然你知道,陸小鳳應該也是知道的。我的嘴比他要嚴實多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花滿樓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玉羅剎是西門吹雪的父親。」
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高景行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消化掉這個事實,「……為什麼西門吹雪不姓玉?」
「六哥……」花滿樓無奈道,「你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
「那我應該關注什麼?」高景行問,不關注姓氏難道該問玉羅剎究竟有多老?
「……」
在萬梅山莊裡的生活很簡單,每天除了跟西門吹雪論劍,跟花滿樓聊天,就是被盯著喝藥。玉羅剎倒是沒怎麼遇見過。
高景行覺得自己的味覺已經被刺激麻木了,竟然覺得沒有之前那麼苦。這讓他距離正常人類又近了一步。
西門吹雪下達高景行病情穩定的診斷之後,花滿樓放下心來,準備收拾收拾東西離開。
等不到玉羅剎,高景行也沒特地去找他。這個人行蹤太神秘,一點線索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多關注下跟他有關係的人。
離開萬梅山莊之後,高景行倒是又遇到了個熟人,正是他從棺材裡爬出來之後看到的那個白衣公子。
與那天完全不同的是,他看上去貴氣十足,身邊跟著兩個美貌的婢女,神色淡漠倨傲,依舊是一身白衣,頭髮一絲不苟。
不用多做了解,高景行就在心裡給他貼上了「強迫症」的標籤。
「六哥在看什麼?」花滿樓問道,順序他的方向看去,卻只有一片黑暗。
對於花滿樓這樣的人,高景行總是忍不住放鬆警惕,似乎對他的戒備也是一種傷害。
「找到他了。」他說道。
花滿樓有些迷茫,「誰?」
高景行沒再說話。他要是承認了這人就是他要找的那位,卻又不上前打招呼,花滿樓肯定會心生疑惑。可是他現在是花六童,根本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薛笑人的墓地里。
見到這人安然無恙,高景行就放下心來了。
他目光一轉,卻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陸小鳳在這裡。」高景行道。
花滿樓露出笑容,「還真是有緣分。」
高景行忽然嚴肅了表情,「七童,你老實跟我講,你跟陸小鳳……究竟有沒有再進一步?」
花滿樓的表情變得很奇怪,然後釋然,他哭笑不得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陸小鳳紅顏知己眾多,我是個男人,該怎樣與他更進一步?」
高景行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看花滿樓這麼單純,想來是沒有懂的。
他不想再說太多,免得把這倆人給搞得開了竅,萬一真的兩情相悅了,那就沒招了。
思來想去,高景行也只能囑咐一句,「以後離陸小鳳遠一點。」其他的卻是不能多說。
花滿樓更加無奈,他覺得六哥應該是誤會了什麼,可有些時候,語言是蒼白的,說的太多反而顯得他心虛。時間會證明一切,花滿樓乖乖應下,沒有解釋。
因為這個話題,高景行他們也沒上去跟陸小鳳打招呼,直接回了江南小樓。
桃花堡距離小樓並不遠,在回來之後不久,花家也收到了消息,派了下人來請二位少爺回府。
高景行跟花滿樓坐進馬車裡,外面是趕車的家僕。
「家裡都有誰在?」高景行問。
「老爺和少爺們都在呢,就差您二位了。六少爺這些年過的可還好?」
「嗯,還成。」高景行含糊答道。
趕車的家僕見他興致不高,也就沒再說話,一路安靜地來到了桃花堡。
從馬車上下來,高景行站在門口,不太想進去。
花滿樓道,「爹和哥哥們都很想你。」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啊。」高景行說,「走吧,進去吧。」
作為地產大戶,桃花堡面積不小,從大門口到主屋有段距離。
高景行在路上遇到了同樣是剛剛回來的花三童,朝他打了個招呼,兄弟三個攀談一會兒,表達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花三童道,「我這次出去,帶了個孩子回來。他伶俐得很,樣貌心地也不錯,我回頭想與你們嫂子商量一下,收他為養子。」
「這樣也好,免得嫂嫂膝下寂寞。」花滿樓道。
「六弟以為呢?」
「只要哥哥嫂嫂願意就好。」他的意見又不重要……
「那成,等我與你們三嫂商量一下,改日帶湍湍給大家見見面。」花三童道。他如今已經四十多歲,卻依然沒有孩子,雖然並沒有因為這個與妻子鬧得不快,難免會覺得遺憾,現在遇到了這樣一個孩子,也就動了收養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