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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本來是洋房的客廳,在與餐廳的交界處放了一張吧檯桌當做阻隔。凳子也是那種高腳凳,皮質的坐墊還算柔軟,老師偶爾會坐在這裡休息一下,現如今其中的某個凳子上還殘留著未來得及處理的血跡。
五條悟眯了眯眼經,觀察著四周殘穢散亂而微弱,他下結論道:「這個殘穢很淡呢,追蹤起來太困難了,性價比不高。」
虎杖悠仁點頭表示贊同,循著殘穢,從玩偶堆里檢出了一個紀念幣。
「這是什麼紀念品嗎?」
紀念幣被紅繩繫著,大概正好可以戴在小朋友的脖子上。紀念幣正面是一個笑得燦爛的小孩,背面是一個∞號。
大概想表達新生命的可能性是無窮的——之類的。
虎杖悠仁看著五條悟手上的小掛墜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隨後便拍照發給伊地知,希望對方能有些收穫。收起手機,虎杖悠仁轉頭看向五條悟,「悟怎麼看?」
「普普通通的老師,普普通通的生活……天元的計劃很成功,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的確會有一大批平常就對孩子不好,把孩子當做工具的人渣父母會相信呢……」
這次天元在下手前大概是經過了層層篩選的。
對於那些本來就恩愛和.諧的家庭來說,他們對於自己的家庭有足夠的自信。但是就如第一個殺害同班同學的小女孩一樣,誰知道自己孩子的班級里是否有同類人呢?
對於那些原本就有些小問題的家庭就更不用說了。父母如果對孩子起了疑心,讓他們害怕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更大的概率父母會努力樹立自己的權威,更加嚴酷地壓榨剝削孩子,進而形成惡性循環。
總結下來,就連五條悟也必須承認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
畢竟,天元在散播焦慮方面的確有一手。
第41章
「嗡——」
因五條悟的言論陷入沉思的虎杖悠仁慢一拍地感受到口袋中手機的震動, 伸手前,五條悟便越過虎杖悠仁,用兩根手指將他的手機夾了出來。
五條悟用指紋解鎖了虎杖悠仁的手機——別誤會, 虎杖悠仁也是想有點隱私的, 是五條悟自己偷偷錄進去的——點開郵件。
虎杖悠仁倒也沒打算搶回來, 畢竟他手機里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避開五條悟的, 試圖強搶只會起到反作用, 畢竟五條悟就是這麼一個人,不讓幹什麼偏要幹什麼, 說他是貓一點錯都沒有。
出於這種心態,虎杖悠仁沒有絲毫動作, 只是盯著五條悟的眼罩發呆,思緒飄到了亂七八糟的地方——像是如果現在五條悟戴的是墨鏡是不是自己便可以見識一下「從反光的鏡片中得知blabla」——之類的。
還有既然五條悟主動工作(指搶他手機看資料), 那他能不能期待五條悟會順便幫他總結一下?
並不擅長文字解讀的虎杖悠仁如是想到。
在虎杖悠仁神遊天外的時候,五條悟不知看到了什麼, 挑了挑眉,手腕翻轉, 將手機懟到了虎杖悠仁面前,五條悟幫他掛上的貓貓手機鏈在慣性的作用下幾乎打到虎杖悠仁的鼻尖。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虎杖悠仁差點對眼,他條件反射地後仰, 下巴上的肉堆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他體脂率只有個位數大概會疊出雙下巴, 眉頭緊皺。
眯了眯眼睛發現看不清後,虎杖悠仁握住五條悟的手腕,將對方扯遠了一點,燦金色的眼眸重新調整焦距,眨眨眼, 從一大堆文字描述中精準地抓住了五條悟想與他分享的部分。
「誒?」虎杖悠仁有些不敢置信,五官都皺在了一起,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一字一頓地在心底重複:
汐、華、初、流、乃。
短暫的沉默後虎杖悠仁發出了更大的驚呼:「誒?!」
這不是喬魯諾喬巴拿的日文名嗎!
汐華初流乃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名字,如果孩子父母恰好是喬喬迷特意取了一個重名還好說,如果不是那問題就大了。
虎杖悠仁明確地記得,當初自己與五條悟一同去橫濱中華街玩耍的時候,由於自己穿了一件黑色無袖緊身上衣,在買飲料的時候被一個女孩隱晦地詢問過是否在COS DIO。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本來是有這部漫畫的,如果這個汐華初流乃真的是喬魯諾,按照虎杖悠仁從高緯度世界得知的各種影視套路,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就是世界在融合……吧?
虎杖悠仁一手依舊抓著五條悟的手腕,一手摩挲著下巴,想了想,抬頭打算確認一下五條悟是否還記得相關作品,還有當時買飲品的經歷,問:「悟,你還記得當時在橫濱,就是……」
虎杖悠仁一時間有些頓住,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怎麼辦!如果還記得的自己是異類,那麼會不會幹脆說不出口啊,咳血啊,或者變成屏蔽詞之類的?
我說話會被消音嗎!像坂田銀時一樣!
在奇怪的地方想得過多的後果就是,虎杖悠仁支支吾吾半天,只憋出了一個指代性的短語——那個。
「記得哦。」五條悟當然知道虎杖悠仁打算問什麼,在對方表情越來越迷惑之前將其打斷,「世界的確在融合,從大約兩個多月前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