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這還算是你們家哪門子的『女婿』哦?
算了,反正『女婿』也是假扮的。
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想著去哪裡,這麼冷的天,能有人陪著喝點小酒就好了,於是我馬上又給王達打電話,這廝接了,說已經回到了市里,問我在哪。
我說我也在市里。
他說剛好,我們去江邊吃夜宵烤魚。
這個點,吃夜宵太早,而且去江邊,大冬天的要凍死人,我說:「換個地方唄,非要去江邊嗎,要冷死人啊。而且現在去,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我現在過去,你也過來。我們喝點小酒,那個地方有擋風棚,冷不死你的,放心。喝點白酒啊,全都熱死了!」他說。
「好吧。」
一會兒後,我到了那裡,找到了王達。
江邊燒烤街上,一個個紅色的擋風棚,我和王達鑽進了一個『包廂里』。
我說:「還真的不冷啊。」
「我說了不冷啊。」
「你嘴角咋了?玩親嘴被咬的吧。」他看著我剛才被打的嘴角問。
我一摸,是有點痛,我說:「下樓梯摔的。」
「摔個毛線,是被女犯們咬的是吧。」
「你別胡扯了王大炮,就我們兩個嗎?」我問。
「還有吳凱和他女朋友。」
「吳凱?誰啊。」
「靠,就是那個和我一起乾的。」
「哦哦哦你那同學啊,你馬仔啊。」
「日你,你才是馬仔。」
我笑著說:「我是馬仔啊,是監獄裡打工的給領導提鞋子的馬仔。」
「他們兩個去點東西,你要不要去點,這裡烤生蚝和烤魚,還有全盤烤雞,好吃的很啊!全市找不出第二家。」
我說:「不用不用,我剛吃過了飯。」
「剛吃過了?那可真不好啊,這裡東西那麼好吃。我們是要喝什麼白酒?」他又問我。
我端詳著他,這廝越來越像個老闆樣了啊,一身看起來高檔的休閒西裝,戴著手錶,金鍊,渾身上下透著有錢兩個字,還有黑色的包。
「你他媽的幹嘛那麼肉麻的看著老子?」他把菜單扔下。
「我看你有錢,看你很暴發戶的樣子,你以為老子喜歡上你啊?老子又不是搞基的!」我罵他說。
「暴發戶個毛,我又進了幾次貨,錢都墊下去了,這什麼手錶,鏈子的,拿去賣了還錢進貨。」他揮舞著手說。
「多少錢?」
「幾千塊吧。我點完了,你點。」
「來魷魚絲吧,還有醋黃瓜。下酒。」
「今天我請客,不要客氣啊。」他大方的拍著胸口說。
「我真不是客氣,吃不下了。」
他拿出一包煙發給我一支,是啊,我接過來:「軟中華,看來你真是發達了。」
王達說:「發達個屁,你跟那些人打交道,你不能拿著五塊錢的煙發給人家吧。人家客戶也好商店老闆也好,如果是抽菸的,你遞煙給他,不接吧覺得不給你面子,接了吧他又實在是抽不慣便宜的煙。沒辦法的。」
「看來你小子領悟了不少做生意的交往規則啊。」
「生活所迫。哎你怎麼不找你那小妞了?」王達問我。
我知道他說的是李洋洋。
我跟王達說李洋洋的父親找了我給了我二十萬。
「拿著啊,幹嘛不拿!」王達一邊彈菸灰一邊說。
「之前呢他借我的給我爸治病的錢十萬我還了,沒想到他拿來給我二十萬,而且跟上次一樣,是白給。」
「白給個屁,這世上沒有所謂的白給的。」王達說。
「對,從心理學角度來說,的確是沒有所謂的白給的。」
「哦,你還提心理學,你不提這個,我都早忘了。話說咱班也就你乾的工作跟心理學有關係了吧。」
我說:「我和你說那個事,你跟我扯到其他地方。」
「哦哦,就是說她爸爸給你錢嘛,他們拆散你,不講道德,你還跟他客氣啥。拿著花,拿來還錢,你不是你爸做手術欠了很多錢嘛,慢慢還唄,當然,最好是來投資我這裡了,我給你算筆帳啊,你要是再投資二十萬,那你的股份就是……」他開始說這些起來。
我假裝很入迷的聽著。
在給我講了一堆公司的事後,他又說:「不過我覺得你是有些捨不得那個小妞。」
我嘆氣說:「誰會捨得,二十萬換一個那麼好的女孩,擱誰誰樂意。」
「那你想怎麼樣?錢你拿了,而且你又說覺得自己給不了人家好生活。要我說,如果兩人真的想要在一起,什麼都是狗屁,什麼好生活?開麵包車租房子又怎麼了,不都照樣過日子。」
我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那你說,她就是樂意和我租房子過生活,那她媽媽她爸爸不讓她跟我,我總不能,總不能要她和她家鬧翻吧。」
「鬧唄,你不要參與其中,你看著辦吧。如果她自己吵贏了來找你,繼續耍下去,如果她乖乖的聽了家人的話,那就算了。不過我是你的話,我就算是聽了她爸換了號碼不再和那李洋洋聯繫,我也要想辦法讓李洋洋聯繫到我。這就不能說你沒有信用了,他說的是要你不再聯繫她,沒說不要她聯繫你,而且她聯繫你,她爸還能殺了她不行?」
「有道理。」我點頭說。
「行了不說了,好口渴,這點的東西怎麼還不上!」
吳凱牽著他女朋友回來坐下了,他女朋友甚是人高馬大,看起來很厲害的粗獷的像是水滸傳母大蟲那類。
「小吳點了什麼?」王達問了起來。
酒菜終於上了,四個人邊吃邊聊。
吳凱在他女朋友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悄悄對我們說,他女朋友前天把他騙到她家裡跟女方父母見面。
吳凱是窮光蛋,家裡沒錢,但女方是三姐妹,而且家裡也有些錢,可吳凱沒打算那麼快就結婚。
他女朋友可不樂意了,說你們男人二十三四是小,但是她都快二十六了,等不起了。
這女人二十六,的確是大齡了,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李洋洋和謝丹陽爸爸媽媽那麼著急的原因了。
只要過了二十五這個分界線,女方都會急。
不過吳凱又說,好就好在他女朋友的爸媽比較通情達理,沒要求吳凱給什麼,但只有一個要求:上門。
我靠,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一段藏於心裡的苦事,快樂和痛苦總他媽的如影隨形的相互陪伴。
手機響了,有信息,我拿出來看,是謝丹陽給我發的:張帆,今天的事真是抱歉,讓你跟著受罪了。
我回覆:沒事,你們到家了吧,阿姨沒事吧。
她馬上回覆:沒事,發了一下火,我們勸了一下就好了,不好意思走的時候也沒和你打招呼,那時候都在生氣。
我回覆:沒關係,正好我那時候過來找我朋友。
她問:你找到朋友了吧,真的不好意思。
我回覆:找到了,在市江邊燒烤街,很近。真沒關係的,那我先忙了。
王達看著我擺弄著手機,吳凱和他女朋友又在卿卿我我,罵我道:「媽的好不容易和你喝個酒,你就拿著手機玩啊玩,日,快點喝酒,別再玩了!」
我把手機放下:「不玩不玩。」
「再弄手機,自罰一杯!」他還幹了。
靠,這二兩一瓶的小白酒瓶,我們幹了八小瓶了,一人兩瓶,吳凱和他女朋友酒量也非常了得啊。
謝丹陽還是很懂禮貌的,她這麼跟我道歉,我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這『女婿』,,還叫人揍了幾下,她給我這麼抱歉的道歉,我也就心裡舒服了。
又叫了四支白酒。
我感覺有一點點暈:「我有點暈暈的。」
「我們玩骰子。」吳凱女朋友建議說。
玩了四把,全是我輸,一次半杯,我輸了兩杯。
我看著這兩杯白酒,耷拉著苦瓜臉:「媽的我不玩了。」
王達笑著說:「命背不能怨別人,少廢話,先喝了再說!」
吳凱指了指我手機:「你手機響了好久了。」
王達把我手機作勢要扔掉:「玩得剛開心吶,別接電話了。」
「是誰啊,幫我看看,我不接,如果是家人的我就接。」我說。
「你先喝完,我就給你手機。」
「不行,先給我手機。」
「尼瑪,想耍賴!先喝完!」他們聯合起來一起逼我。
媽的兩杯白酒。
王達笑著說:「不喝也行啊,你可以找外援,如果有人幫你喝的話,要不你求我,我幫你喝一杯,等下我輸了你也幫我喝。」
我手機還在響著,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要拿桌上的酒杯。
「我幫他喝!」竟然是謝丹陽的聲音。
我他媽的喝多了嗎。
我回過頭,果真是謝丹陽,她俯身下來,胸貼著我的背,拿走桌上的白酒,一次一杯喝完了。
桌上的幾個都目瞪口呆看著謝丹陽。
王達愣了一下,問謝丹陽:「哎美女,你走錯地方認錯人了吧。」
謝丹陽自己拿著個凳子坐在我身旁,揚著手中的手機問:「怎麼回事,不接電話?害我一直找,還以為你騙我。」
我指了指在王達手裡的我的手機:「我玩這個骰子輸了,我不喝酒就不給我手機,我沒看到,不好意思啊。」
王達把手機遞給我,看著謝丹陽,兩隻眼都看直了。
「你怎麼來了啊。」我說。
「是不是不歡迎啊?我說我要來找你,你又不回復我簡訊,我之前就說請你看電影吃宵夜呀,你忘了啊。」
「哦我只是聽到看電影。哪敢不歡迎,謝大美女找上門來,我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恕罪就不必了,罰你三杯白酒就好。」她說。
王達跟著起鬨:「好好好,服務員,來六瓶小白酒。哎張帆,這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朋友,也沒聽你說過,也不介紹過,說說,說說。」
我還沒說話,謝丹陽搶著說:「他呀,認識的女孩子,女朋友實在太多了,說也說不完,像我這樣的難看的女孩,他自然不會提。」
「你哪有難看啊,你要是難看,這世界就沒人好看了啊!美女我叫王達,是張帆的朋友,這樣,你看你身邊有沒有像你這樣難看的朋友,也介紹一個給我唄。」王大炮樂嘻嘻說道。
「日!德性!」我罵他道,「你不為你遠去的女朋友守貞了?」
「我艹我守你大爺。」
謝丹陽小聲問:「啊你女朋友已經不在人世了啊。」
我哈哈笑著:「比不在人世還更慘。」
「怎麼了啊?」謝丹陽忙問。
「我不告訴你。」
謝丹陽掐了我一下。
我們逗樂著玩了起來。
謝丹陽是專程來找我吃宵夜,說請我吃宵夜,今天的事情覺得對不起我,我開玩笑說:「和你在一起有時是挺背的,才和你出來三次還是四次,就被人打了兩次。如果今晚再被打,以後我發誓再也不和你出來。」
「今晚沒人打你,我打你!」謝丹陽捶著我。
王達制止說:「哎哎哎,要打晚上你們回到房間去打好吧,你們兩對狗男女,他媽的我今晚說請你們喝酒,你們故意的讓我這個電燈泡閃閃發亮是吧。」
「我請,不要你請。」謝丹陽說。
「為什麼?這倒是奇了怪了,怎麼張帆找的女孩子,都搶著請客的啊。」
謝丹陽假裝生氣的問:「都搶著請客?還有誰!」
王達說:「沒有沒有,我是開玩笑的,我只見過他帶過你一個女孩跟我們喝酒。」
「你少來。」
謝丹陽的手機響了,她出去打電話的時候,王達問我:「怎麼搞的,又有個女朋友,怪不得狠心甩李洋洋,你真沒人性,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
我說:「媽的老子是沒人性行了吧,這不是我女朋友,只是監獄的女同事,玩得還好,她是個,拉拉。」
「啊!拉拉!靠,看不出來啊。那麼漂亮,是拉拉,可惜了啊。」
「所以別和我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玩笑了。」
「靠,拉拉怎麼了,拉拉也有喜歡男人的,雙性戀的也有好吧,這個妞好正點,我靠,真羨慕你。你努力。」
謝丹陽的酒量真的挺好,我都暈了,她除了臉色紅潤,一點屁事沒有。
謝丹陽和王達搶著買單,王達給了錢,謝丹陽又把錢塞進王達口袋裡,王達又塞回來給我。
我拿著錢,我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謝丹陽又拿著塞給王達,然後錢又回到了我手中。
我對謝丹陽說:「媽的都不要給我!」
買單了後,我們出來外面,王達晃晃悠悠的說:「車子是不能開了,開酒不喝車,車後不開酒。我們打的回去。」
「車後不開酒?什麼意思。」
「哆來咪發唆,五個,五個一一步計程車坐不下啊。哎我問你們,你們住哪?不可能到我辦公室一起睡吧?」王達數著我們幾個。
吳凱說:「我們走路去後面那條街找個賓館睡。」
「哦,拜拜。那你們呢?」王達看著我。
我看著謝丹陽說:「走吧先送你上的士。」
謝丹陽奇怪的問我:「你不跟我一起啊?」
我也奇怪的問:「怎麼,要去你家睡啊?這樣不好吧,我們都喝了那麼多酒。」
一部的士停在我們面前,王達上了車:「你們兩慢慢商量,老子困的要死,先,先走了,拜。」
謝丹陽從我手中拿著那幾百塊錢塞進了開走的計程車裡的王達懷中。
「不要說了我請。我。」車子已經開走了。
「真去你家睡啊?」我問謝丹陽。
「喝了那麼多酒,肯定不行了,我媽會罵人。我們一起去我們家附近的酒店睡,我車子停在家樓下小區車庫,明早開車回去上班呀。」謝丹陽建議說。
「哦,那也好。你不說我都忘了明早還要上班這事,果然是樂不思蜀。」
我們攔了計程車去了謝丹陽家裡的小區正對門的那條街,樂樂酒店。
樂樂酒店,聽起來好像很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