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3章
見柳智慧一直躺著,我問道:「你怎麼了,該不是生病了吧。」
她說道:「就是困,沒什麼,有話你說。」
我說道:「剛才我和你說的,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說道:「我們小時候上學讀書,老師們會教我們規規矩矩做人,老老實實做人,讓我們善良,柔軟,讓我們學好的,但老師們都沒有說,如何制服壞人。」
我說道:「打電話報警。」
她說道:「人善良是好,但不是人人都善良,我們覺得我們善良,我們也希望別人都善良,人之初性本善,但遇到危險災難的時候,人第一時間想的都是自己,防煙面具有個繩子這個設計功能 就是防止身在火災之中的別人搶奪面具。人性,本惡,還是本善?」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
她說道:「一個母親,在遇到車禍的時候,蜷縮成一團保護自己的孩子,孩子得救了,自己死亡了。人性,是善,是惡?」
我說道:「這種終極的哲學人性問題,心理問題,問我沒用啊,我不懂。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很多時候應該是錯的吧,但卻不知道,這一生,若不是遇到你,遇到你們,我想,我早就掛了吧。」
她說道:「那我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也早就掛了呢。不信天命,卻真有天命,天命昭昭,不信天道,卻又有天道,天道蒼蒼,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那些惡人,壞人,最終下場便又是如何?被天收了嗎?」
我說道:「不是,是自作孽太多,像林斌,得罪的人太多,所以下場才會如此悽慘。」
她說道:「那那些以前打仗殺人起來的將軍呢?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又有了什麼報應。」
我說道:「總之,做善良人,做善良事,就是這樣,你別問我那麼多,我不懂。嗯?這是什麼。」
我看到垃圾桶里,有帶血的繃帶。
我盯著看一會兒,真的是帶血的繃帶。
我看向柳智慧,一下子站起來:「你受傷了。」
她看著我。
我問道:「是不是!」
我急了。
我慌了。
不然垃圾桶里的是什麼,不然她躺著幹嘛。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是啊。」
我急忙問道:「怎麼你啊!」
她說道:「意外。」
我問道:「怎麼個意外。」
她說道:「假扮成楊志剛的艦隊,我坐在船上,覺辛甘那邊的人有人開槍了,打在腹部,還好很遠,子彈嵌入幾公分而已。」
我說道:「然後呢?」
她說道:「然後,我不想讓人知道,回來後讓一個醫生給我處理了。」
我說道:「你瘋了 嗎你!打仗那麼兇險的事,你去幹嘛,你非要出去幹嘛。」
她說道:「我不去,我怎知道什麼時候適合讓我們的人過去那邊,進入那邊,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徹底慌了,怕了,那才是我們進駐他們地盤的最佳時機。」
我說道:「你坐在船上,你看不到他們人,你怎麼知道。」
她說道:「只看他們手電筒照射我都能看得出來。」
我說道:「看手電筒照射的動作,你都看出來對方有沒有徹底亂了?你真牛。可你告訴我,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情況到底怎樣。」
她說道:「死不得,放心了,只是傷了。」
我問道:「黑明珠也不知道?」
她說道:「不知道。」
我問:「幹嘛要藏著捂著?」
她說道:「不想亂了軍心,再者,不喜歡別人知道我傷了。」
我說道:「我馬上找醫生來給你看。」
她說道:「真的不用!」
我坐了下來,打開了被子,撩起她的衣服,她的腹部繃帶纏繞,沒有鮮血溢出的跡象。
我問:「真的沒事?」
她說道:「沒事,你陪我好好休養,照顧我一些天可以吧。」
我說道:「唉,好吧,你怎麼能夠這樣子。」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閉上了眼睛。
我問道:「你真沒事吧,我叫我們醫療團隊來了。」
她說道:「好了別吵吵嚷嚷的,真的沒事,動了個小手術,把子彈取出,然後消毒止血包紮,就是一點外傷,死得了人嗎。」
我說道:「會有可能死得了人的,那是被槍打中啊,你怎麼不穿防彈衣。」
她說道:「別吵吵嚷嚷那麼大聲,我耳朵疼。」
我降低了聲音:「好,對不起。」
她看著我,眼睛有點睜不開的樣子:「為什麼對不起。」
我說道:「讓你來受罪,讓你幫我,還讓你挨槍子。」
她說道:「張帆啊,你真囉嗦呢,說點好聽的話好不好。」
我抱住了她:「我們什麼時候生個孩子。」
她使勁就要推開我:「誰跟你說要生孩子了。」
從她手上的力氣來判斷,她並不算是很虛弱,我應該相信她,她沒有多大事。
我說道:「我們之前說過的,你都忘了嗎。」
她說道:「我沒說過。」
我說道:「明明說過。」
她說道:「就算你說了,我也沒答應你。」
我說道:「我可不管你那麼多。」
她說道:「別動,疼。」
看起來是真的疼,我只能停手。
我問道:「那你有了地盤,有了島嶼,你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了,是嗎。」
她說道:「當然離開呀。」
我說道:「離開,去哪兒。」
她說道:「去我島嶼上。」
我說道:「哦,那也叫離開?不就是划船二十分鐘的距離。」
她說道:「我不讓你上來。」
我說道:「為什麼。」
她說道:「我不喜歡你上來。」
黑暗中,她的聲音,極具魅惑。
我笑笑,說道:「我現在已經上來了,反正我就不下去了。」
她說道:「耍流氓你耍得有一套。對了,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我說道:「千萬別,你這麼說話,聽起來有種說遺言的感覺。」
她說道:「那行,我就不拜託你了。」
我說道:「我還是好奇,是什麼事,說來聽聽?」
她說道:「你不說是遺言?遺言還聽?」
我說道:「那是不是嘛?」
她說道:「我現在要死了嗎?」
我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