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看著她的車和我就只離著那麼十來二十公分,我有些惱火:「媽的你這樣子萬一控制不好,不把我撞死!」
她把車窗降下,說:「上來。」
良心發現了,看我在冷風中哆嗦,心疼我可憐我,把我弄上車載我,對吧?
我馬上上了車,她問:「你剛才在罵什麼?」
「我說你以後開車能不能正經點,你這樣子,很容易把握不好從而把我給撞死。」
「撞死正好,我知道懷孕那次,已經是想把你撞死。」她盯著我。
我自知無趣,把頭看著窗外。
半晌,她卻不開車,問我道:「你說你收了你們指導員的錢,對吧?」
「是啊。」
「拿來看看。」
「你不是說留給我用了嗎?你不要反悔啊!」我急忙說。
「我就反悔你又能怎樣?」她和我對視。
「不能怎樣。」我掏出錢來,「我只帶了四千塊,因為一下子身上帶著那麼多錢,不好拿,而且出來的時候人家檢查也不好,就想著慢慢帶出來去存。」
她抽了一沓然後甩給我幾張,我數了一下,給回我五百,我忙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去辦事,沒空取錢。」
「你沒空取錢你就搶劫我啊?哇你一下子就抽了三千五,太狠了吧,我上次問你要錢,你給我一把零錢,三十多塊。」我不甘心了。
「然後?」她把錢放在中控台,轉頭看我。
「沒然後。哎表姐,你既然在監獄那麼厲害,還幹什麼生意啊,如果你生意做得有錢,還幹什麼副監獄長啊?」
「閉嘴!沒輪到你來問我!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她開口就罵人。
「怎麼了,月經不調還是提前更年期?」我不爽的頂嘴道。
「你手機怎麼回事?」
我拿出我手機掂了掂說:「鬼知道怎麼回事,老是自動重撥。想換吧那時候覺得貴,當然現在也覺得貴。不換也不行了。」
「你上次打來,你和誰在一塊?」她咄咄逼人的樣子。
「上次,哪次?」我奇怪她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有一晚,下雨,撥來電話你不說話,聽到你和哪個女的聲音。」
我知道了,那晚叫李洋洋出來,和李洋洋抱在一塊,我手機就不停重撥賀蘭婷電話,敢情她都聽到了?
我說:「我在看電視你信嗎?」
「在害女人吧,狗改不了吃屎。」
「是是是我是狗,那又怎麼樣,我害誰你還管我了!」我也不高興了,我他媽的愛幹嘛幹嘛,你還管老子了。
她看著前方。
我奇怪道:「你怎麼還不開車?」
「下車。」
「啊!」我吃驚道,「你趕我下車!」
「下車。」她又說。
「不是表姐,這天氣好冷啊!等車難等,別這樣好吧,大家都自己人。」
「我說最後一次,下車!今天我不想看到你。」
我下了車重重關上車門:「下下下!」
她踩著油門車子就走了。
還當她是好心載我一程,害我高高興興爬上去,結果是搶了我三千多塊錢趕我下車就走了,這個傢伙,惡毒。
在冷風中等到了公交車。
看著這個手錶,我想,那是不是以後我和哪個哪個女的睡覺的時候,偷拍,哈哈,拿來自己看。
不行啊,裡面有U盤,只能給賀蘭婷她才能讀取。
到了市監獄醫院,還是按規矩,買水果買飲料買零食,買煙。
不知薛明媚恢復得如何,我不禁摸了摸自己脖子。
上去了之後,見看守的還是上次那兩個姐妹。
見到她們吧,也好,都熟悉點了,拿個飲料零食煙啊給她們的,她們也樂嘻嘻的收了隨我進去探望薛明媚。
只是怕她們問起向我推薦選拔女犯的事。
我提著水果進去了病房,薛明媚在發呆,我走到旁邊,她還沒回過神來。
我故意咳了兩聲。
她才回過神來,「你來了。」
她是靠在床頭坐著的,之前的都是躺著,看起來恢復情況不錯,我說:「感覺怎麼樣了。」
「好了很多啊,也可以走了,但還不能做。」
「做什麼?」
她騷著笑了起來:「你說做什麼。」
「我以為我夠盪了,你比我還盪。都這樣了你還能盪,你不盪你能死?」我說。
「能死。沒有男人,還活著幹嘛?」
「果然是活出了境界。」
「女人買衣服打扮來,就是為了吸引男人嘛。」她笑著。
我坐了下來:「要不要給你削個蘋果什麼的。」
「想喝啤酒。」
「唉你就別啤酒啤酒的了,以後喝好不,以後你好了,我請客,我們去監獄裡那個宰客的黑店喝。這些天過得怎麼樣?」我問道。
她竟然說:「還不如在牢房裡呆著。」
「哇你有病啊,牢房條件那麼好嗎?多少人想逃出來,就你個傻子想回去。」
「人都是群居動物,我在這裡,和她們兩個管教沒什麼話聊。在裡邊,還有很多姐妹,在這裡每天就這麼像等死一樣,太難過。」
「忍忍吧,你恢復情況看來不錯,很快你又能進去坐牢了。」我安慰她道。
我和她說了一下駱春芳這起案子,她聽後閉上眼睛,笑了一下說:「感謝,終於還是我們贏了。」
「那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握住我的手:「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不客氣。」
「張警官,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了,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許了。」沒過一會兒她又開始發瘋了。
「去去去,你就不能正經點。我以為我都有不正經了,你還老不正經。」
「監獄裡那些領導有什麼處分嗎?」她突然正經問我。
「馬玲被調查了。」
「黑鍋。」薛明媚笑了笑。
「對。我們都知道。」
「你說的那個送外賣的男的,並不是他敢去這麼做,有人讓他這麼做。」薛明媚道。
「你怎麼知道?」我問。
「小賣部,監獄裡的超市,飯店,是誰開?」她問我。
「不知道。我只知道沒有通天的後台開不了。」
「那就是了。」
我頓悟,這監獄裡的這些黑店,都是有人開,沒經過監獄長這些人同意誰能幹起來,而沒有利益誰干?薛明媚說的,莫非就是說外賣小哥和小賣部那賣東西的小老闆,還有那宰客破店的態度小張服務員,背景都是很深厚,說來她們都是一體的。
我說:「也沒證據,又能怎麼樣?」
「我們可能得罪了很多人。」薛明媚嘆氣。
「我知道。」我咬著嘴唇。
「你還是離開,早點離開,君子永遠鬥不過小人,這是永恆不變的規律。在任何政治鬥爭中,正人君子必敗,而小人必占上風。因為正人君子是為道義而爭,小人則是為權力而爭,結果雙方必各得其所,好人去位,壞人得權。」
我煩道:「薛明媚,你別我每次來都念叨這些行嗎,我耳朵好痛。」
「我是在擔心你!」
「我知道,好了你別說了,跟你說另一個事情吧,監獄裡選拔大眾女演員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吧?那時丁靈不是說拿錢保你去參加嗎?可你的分數低,平時表現實在不好,再加上你現在這樣,是不能去參加的了,你推薦一兩個你自己的好朋友唄。」
「用錢嗎?」薛明媚問。
「用,不過你放心,她們都會有工資,偷偷和你說,總之去的人,不會虧。」
「那是好事,我沒什麼人好推薦,你自己看著來。」
「為什麼?你不推薦丁靈啊什麼的,她不是你好朋友嗎?」我奇怪問。
「那就推薦她唄。」
我嘆氣說,「唉,媚姐,你就好好表現吧,下次有什麼機會的,我也好安排你好吧。」
「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
「好,我管好我自己,我還不管你了。」
她很冷靜,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得罪了更多的人,以後會不會有人對我們下手?」
「下就下吧,我就不信還有直接拿刀上來割喉嚨的。」
「就怕我們想死也沒那麼容易好死。」
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別戰戰兢兢的自己嚇唬自己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以後也別勸我了。如果我被人害死了,你初一十五的,燒點什麼,把你自己燒給我好了。」
和薛明媚待到了下午,外面的兩個姐妹也懶得理我,她們後來乾脆委託我幫忙照看,跑出去逛了。
我就和薛明媚聊著天。
我想到大話西遊大聖娶親里至尊寶的那段話:「薛明媚,那個大話西遊里,周星星說的那個話記得嗎?當時你不顧一切的摸我我也不顧一切的摸你,我們就產生了愛情。」
她只是輕輕嘆了氣。
兩個姐妹她們回來後,我怕等下走她們就纏著我問那個推薦女演員的事,趕緊的就溜之大吉。
和薛明媚打聲招呼過幾天來看她就走。
誰知薛明媚不顧傷口扯住我的手,一個濕吻就上來,我吻了一下急忙推開她:「外面的人看到不好,以後我也不方便來。」
她鬆開了,「謝謝你。」
「既然以身相許做我小妾,就不要言謝了。」
她笑笑。
我轉身走了,出來外面後,跟兩個姐妹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然後就疾走,還是被叫住了。
「張帆,上次我們問你的事兒,考慮怎麼樣了?」她們兩問。
好吧,看來是要我實話實說了。
我說:「對不起啊兩位姐姐,這事我和指導員商量了一下,可能是要指派其他人去幫了。」
「我們來幫你啊。」
「呵呵,好了兩位姐姐,這一次是和指導員商量定下來了,下次好嗎,下次。你們不要生氣啊。」我好言好語。
其中一個表現出十分不爽的表情。
另一個較懂事些說:「沒關係。」
「那我走了啊,拜拜。」
我一邊下樓一邊心想,老子他媽的以前剛進去幹活的時候,沒見你兩這麼殷勤的態度鳥過我,等看到我身上有了點什麼有利可圖的東西就想撲上來分一杯羹,分不到還怪我,靠。
這個時間點,也是我掐好了的要走的時候,因為,李洋洋就要下班了。
我不知道她今天上不上班,是不是會等到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單位。
總之,我是過去了。
可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