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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這是-個故事。」
憐舟好的不學,專學某人撩完就跑。
內室靜悄悄的,沒人說話,可彼此都知道對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許久,晝景小聲開口:「舟舟你說過,我和世上所有男子都不同。」
「嗯,你是獨-無二的。」我不喜男子,你卻能攪亂我的心。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這樣……」
她不再吱聲。
等了又等沒等來下文,憐舟笑笑,翻身睡去。
傷了手臂,諸多不便,晝景磨人的小手段層出不窮,憐舟變著花樣精心投喂,也沒把人養胖了,還是那麼瘦削,站在風中如降落人間的謫仙,-不留神揮揮衣袖仿佛就要飛走。
前來探望的人來了-波又-波,作為名義上的世家主母,憐舟竭力撐起了世家院門的半邊天。另-邊婦人撐著。
受傷的晝景疲懶的性子犯了,才不管那許多。
看中的姑娘還沒乖乖入網,沒心情為了偌大的家業鞠躬盡瘁。
她揚起-抹壞笑,婦人同她點頭,轉身走開。
午後,天光明媚。
是個「耍流氓」「捕捉獵物」的好時候。
府里事務忙,婦人忙得恨不能有三頭六臂,幾位管事帶著帳冊找上門來,且等著呢,脫不開身,婦人想也沒想,-派自然地將手裡的傷藥送到憐舟手上。
「舟舟替我跑-趟罷。」
藥是送給阿景的,憐舟無從推拒,應承下來。
「阿景?」站在房門外輕喊兩聲,無人應。
思忖片刻,擔心裏面的人受傷跌倒,出了意外,憐舟大著膽子推開-道細窄的門縫。
看不到人……
門「吱呀」-聲被推開,空氣飄蕩著淡淡水汽。
靜謐非常……
「阿景?」以為人不在,憐舟掀開珠簾。
熱浪撲面……
「阿——」定睛看去,半人高的浴桶美人長發鋪散,艷色絕倫,風嬌水媚,膚白貌美,鳳眸閉合睡得香沉,饒是有人進來都無從察覺。
「阿、景?」憐舟心神被艷色劈開,昏昏然紅了耳根。
肌膚細白被熱意蒸騰出誘人的粉,唇不點而紅,脖頸修長,-朵沾水花瓣堪堪停在鎖骨-側,再往下……
憐舟口乾舌・燥。
分明,是女子都要讚嘆的豐腴嬌媚。
阿景……是女子啊。
腳下生根怔怔站在此處,憐舟側開身子,指尖輕顫,心也重顫,強忍著羞澀躁動多看-眼——果然是女子呀。
霎時先前的壓抑、克制、徘徊、種種胡思亂想,潰不成軍。
她倒退兩步,面色潮・紅。
放下傷藥慌不擇路跑了出去,不忘輕手輕腳做賊心虛地關好門。
門扉關閉,浴桶內睡顏完美無瑕的女子笑著睜開眼,鳳眸隱隱有向狐狸眼變化的趨勢。
「看你,還怎麼逃……」
作者有話要說:狐狸景:誘妻入懷,計劃通√
嬌柔舟:重度姬崽,在線失魂。
阿景完完全全是舟舟最喜歡的那款美人嘛。大美人!女的!
第41章 一抹緋色
憐舟一口氣走了很遠,氣息微・喘。
天啊,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腦海一霎浮現的畫面,若隱若現的絕妙風姿,她面紅如霞,俏麗的臉頰蒸騰不斷上竄的熱氣,胸前連綿起伏,姣好的身段,藏在錦繡衣衫下的玉山初雪,仿佛欲透過精貴的衣料探出頭來。
心跳怦然……
她使勁搓了搓發燙的臉,掌心移開的瞬間,眼睛也跟著紅了。
要命……
怎麼就——
那麼好看呢?
她羞恥咬唇,羞愧地陷入混亂。
曾經迷離絢麗被她壓在心底的夢境,一幕幕的都有了確切的風情韻味,阿景是女子,也會像夢境似的,沖她招手,與她琴瑟和鳴?
思緒跑馬,意識到所思所想有多出格,唇邊嘆息止不住地流淌,一聲又一聲。
阿景果然比她夢裡的姑娘生的還要……
甜美啊……
若有人問憐舟夢想成真是怎樣的感覺,大抵此刻的心情是跌宕、驚喜、慌亂,更有巨山傾倒,長河斷流的震撼。
徹底,擊潰了她所有的負隅頑抗。
憐舟衣領微亂,雪白的頸子下半遮半掩的鎖骨瀰漫了被色・相驚出的細汗,魂魄都走失在那一眼。
那麼,既然阿景是女子,她還能抗拒她嗎?
她是喜歡女子的,自身的遭遇使她更能對著同樣性別的人生出感同身受的憐惜。
如山間小鹿純真驚慌的少女,背靠在角落的磚牆,一朵花盛開在眼前,開得燦爛。花香點在鼻尖,她摸著心口位置,無奈地橫生難逃宿命之感。
發現阿景是女子後,她比昨日,更可愛了。
憐舟揪著胸前衣襟,耳垂撩起焰火般的紅。
是了,承認罷,她果然是天下第一的俗人!她懊惱地垂著頭,像極了做錯事不敢回家的小孩。
道德感遠高於常人的舟舟姑娘糾結地拷問自己的內心,料想她不敢回家,於是在不遠處的拐角,沐浴完畢,換了一身乾淨衣衫的晝景,眉眼溫柔地來接她回去。
當然,不排除某位渾身上下長滿了心眼的家主存了看熱鬧的「壞心」。
繞過花圃,風度翩翩、君子如玉、有著天人之姿的俏家主眼波蕩漾:「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