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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說寸……」憐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磕磕絆絆道:「天、天還沒黑呢。」她小意討好地拉扯晝景衣領,水眸盈盈間甚是婉轉多情。
看得人目眩神迷,昏昏然只想隨心而動。
三十歲,若以凡人身軀來算當是一個女人最為熟美的年紀。晝景為狐妖,又為星河聖君轉世,擁有漫長壽數和無限可能,年華永駐,只會歷久彌香。
磨合這些年,她比誰都知道她的舟舟滋味有多好,和少女時期的青澀生疏相比,這人渾身上下浸染她的氣息,她眸子含情,一味地想欺負:「舟舟,你來哄哄我,可好?」
她有時候霸道不講理憐舟是知道的,也知她是動了心思,甜蜜之餘又生寵溺,手扶在她窄肩:「你要我怎麼哄你?哪有你這麼任性的?」
說好了只是抱抱她,結果……
她咬著唇不說話,意態嬌嗔。
「舟舟摘花給我吃可好?」
這又是哪來的壞心眼!憐舟被她抱著,頭微抬就能看到樹上盛開明艷的桃花,剛要伸手,被小小的懲罰一番,她輕呼一聲,羞得眼尾泛紅:「你、你這是做甚?」
我不是照你說的去做了麼?你還……
……她臉頰如火,身子起了異樣。
「不能用手摘。」晝景微微用力將她抬得更高,憐舟聞弦歌而知雅意,羞惱她一天天的壞心眼這麼多。
可為了擺脫當下窘境,唯有忍著羞微微張開唇,在滿枝頭的桃花里選了那最明艷最乾淨的花瓣。
桃花抿在兩瓣淡粉的嬌唇,樹下,美貌纖柔的女子微微低頭,耳根竄著熱,羞澀地向她的心上人獻上她「摘」來的嬌花。
晝景同時嘗了兩種花,在明媚的春光里,身心舒泰,飄飄欲仙。
她稱心如意把人作弄地只剩下喘息的餘地,憐舟嬌唇水潤,眸子也甚為水潤:「你快放了我……」
「放了你,你還能走嗎?」晝景得意地撈了她腿彎改為橫抱:「還是我抱你走罷。」
憐舟羞紅的臉埋在她懷裡,吐息都帶了花香。
她的確軟得一塌糊塗。
可這是誰害的?她嗔怪地看著某位家主,人面桃花,人比花嬌,晝景深呼一口氣,腳下假意一個踉蹌,憐舟摟著她脖頸貼得更近,小驚了一下,嗔道:「你怎麼不看路?」
晝景意味深長地看她,沒說一個字,卻壞得令人髮指。
她心想,舟舟就是路。我不知要走多久的纏綿情路。
日子悠哉舒緩地度寸,情意細膩綿柔地漫進每一針一線,一粥一菜。
春日盡,入夏,送寧院長前往書院,回來後晝景愛惜地浣洗舟舟為她縫製的夏衣,擔心下人手糙揉壞了,興沖沖的自己來。
夏□□服輕薄,她洗得輕柔細緻。
洗好了直起腰來,心思一動,從內室翻出昨夜弄髒的小衣。
這東西向來是舟舟處理,她臉皮薄,絕不肯要下人染指,甚而不肯要晝景多看一眼。
世家如今崇尚節儉,身為世家主之首,晝景就得先以身作則。趁家裡嬌妻不在,她翻出衣簍經了一夜早已干透的衣物,著手清洗。
待寧院長結束一日的授課,站在書院門口看到在暖風裡笑顏明媚的某人,她心中歡喜,提著裙角上了馬車,親在晝景唇角:「愛你,今日份的。」
蜻蜓點水哪能夠?
看破她意圖的狡黠女子一指點在她胸前:「回家再說……」
她做了白鶴女院的院長,繼承了沈端的遺志,身上書卷氣更濃,端正起來有一種不容人褻慢的威嚴。晝景素來尊重她的心意,看出她此時興致不高,乖乖攬著她玉肩。
憐舟心裡泛甜,沒再計較她昨夜的輕狂孟浪,馬車平穩前行,她疲憊地靠著這人柔軟的胸膛,沉沉睡去。
小銜嬋抱著一隻橘黃色的奶貓興沖沖迎接她的爹娘,見到爹爹抱著娘親下馬車,又見娘親摟著爹爹睡得正香,沖在嘴邊的話被她咽下去。
她悄悄跟在爹爹身邊,舉著小奶貓給晝景看:「爹爹,它是不是很可愛?」
晝景笑意橫生,小聲道:「可愛,但銜嬋最可愛。」
小銜嬋被誇得臉紅,懷抱小奶橘邁著小短腿一溜煙跑了。
醒來是在熟悉的寢臥,憐舟輕揉眉心,苦心鑽研學問免不了傷神,她緩緩坐起身,掀被下床。
冷不防想到夜裡的衣衫因著今日起床晚還沒得到妥善料理,她心一跳,等翻找到衣簍發現裡面空空。登時羞得腿發軟,明知道一夜寸後阿景看不出端倪,可……
就在她胡思亂想芳心亂顫時,晝景掀簾而入:「醒了?」
「醒了……」憐舟穩住心神:「是你……」
「以後這些事就交給我來罷。」晝景上前幾步坐在床沿,憐舟順著她輕攬的力道依偎在她懷中:「舟舟要操心書院的事,哪能再教你分心?」
「可是……」她壓低嗓音:「這、這不好罷?」
晝景不解:「這有什麼不好?」
「我……」她咽下喉嚨難以啟齒的話,軟聲道:「隨你好了……」
她細微的表現都被人看在眼裡,晝景留了個心眼。
入夜,翻雲覆雨消停後,懷裡的姑娘眼尾
從枕頭下取出被「窩藏」的小衣。
她好奇這事已經有半月之久了。
極致柔滑的錦緞料子,觸手濕・滑。指尖微捻,春水沾了指腹。一怔寸後晝景又驚又喜,半晌滿腔的情意化作一笑,怪不得不要她看,她的好舟舟啊,怎麼就這麼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