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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走了沒兩刻鐘,十七殿下一個人憋得快慢死了,著了襪子踩在書舍羊毛毯上,站在一步之外騷擾榻上熟睡的少女。
「寧憐舟!你家狐狸跑了!」
一聲吼……
憐舟睜開眼
死死的,心道:景哥哥每日都抱著這樣的美人睡麼?
那也、那也難怪他看不見別人。
念頭閃過,她難過地在心裡呸呸兩聲,憐舟坐起身似乎清醒地很快,熟睡中被人吵醒,她無可奈何地輕揉眉心,趕在李十七看著她兩眼發直不知在想何的時候在肩上披了外衣。
明明露不出半點不該露的,李十七卻覺得這樣的憐舟是極美的。
她晃了晃腦袋,看在少女眼裡傻兮兮的。
「憐舟,你家狐狸都曉得給你蓋被子了!我、我也想要一隻,它是公的母的?趕明我抱一隻來,讓它們生小狐狸好不好?生下的小狐狸給我一隻就好。」我還可以抱去找大冰塊炫耀!
憐舟的心情是複雜的,不知為何,她甚至想一拳錘爆李十七的頭。
但她脾氣向來好,比三月天的春・水還柔和。也唯有面對晝景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置氣。
她抿了抿滿了水潤光澤的唇瓣:「這要看白狸的意思。」
私心裡她只願白狸是她的。多一隻狐狸來和她搶,她心裡不舒坦。轉念又想到白狸時不時往外跑,玩夠了方歸,電光火石間腦海竄出一個念頭:
白狸,是不是在外面養狐狸了?
她決定了,下次白狸上她榻前,一定要聞聞白狸身上有沒有其他狐狸的味道。
晝景揉著發酸的鼻子,一臉懊惱。
婦人眼神慈愛:「是病了嗎?」
「怎麼可能?」話音剛落,她靈機一動,笑道:「是了,是病了,舟舟不肯要我回房睡,我在書房睡,這不就病了嘛。」
這話顯然是哄騙少女的小手段。
堂堂長燁星主,命格主火,便是潛入寒潭呆個十天十夜都不會有半點損傷,怎麼可能折在秋日裡的一場風?
「別逗狠了……」
晝景心虛地點點頭,她自己也曉得,昨日是她孟浪了。
但,舟舟是真得誘她心神啊。
「十五殿下要見你,去罷。」
年輕的家主玉帶長袍,身姿秀美,聞言面色頓冷,一甩衣擺跨過門檻:「事已至此,就聽聽她還有何話要說罷。」
作者有話要說:日萬結束√
第63章 配偶
秋高氣爽,襄王殿下的車駕占據了潯陽城最寬廣的長街,李十五臉色蒼白的坐在鑾駕之內,精氣神和先前比起來大不一樣,誠然如李十七所言,縱・欲過度。
「景哥哥還沒來嗎?」
貼身侍候的婢女偷偷瞥了殿下一眼,臉色漲・紅:「還沒……」
李十五閉了眼。
片刻,宮婢細聲道:「殿下,家主來了。」
「扶我起來!」李十五猛地睜開眼,疲憊的面容煥發出別樣光彩,宮婢心下感傷,小心攙扶著她下了鑾駕。
「吩咐一聲,要景哥哥去拐角胡同等著,本公主有些話想和他說。不能被外人聽到。」
「是,殿下。」
拐角胡同……
晝景不耐煩地等在那,背影纖細挺拔,如松如柏,兩扇蝴蝶骨撐開數不盡的風流艷色,俊俏不可描談。
多日未見,乍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李十五雙腿綿軟,咬著牙走上前。四下無人,狹窄的小胡同,她享受這種接近幽會的曖昧隱秘。
然而晝景並不這樣想。
「景哥哥……」
嘗過了無休止的情・事,眼前的公主殿下更懂得如何用自己的優勢去勾・引照朝思暮想的人:「景哥哥,饒了我好不好,茗衣會死的。」
「求饒?」晝景冷冷避開她:「當夜若非我及時出現,舟舟逃不出那片火海。」
她不想用「死」這般沉沉的字眼用在喜歡的姑娘身上,看著十五殿下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茗衣知錯了,景哥哥,我好難受……」
「那便受著罷,殿下,襄南路遠,切莫死在路上。」她冷漠一笑,拂袖而去。
「景哥哥!」
遠遠將那道惹人憎惡的聲音丟在身後,晝景心情不佳,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李茗衣,然而身體裡強烈瘋狂的報復之意讓她想要李茗衣生不如死。
害了舟舟還想好好活?
天真!
天真的李十五受皇命不得不帶領臣屬趕赴襄南,體內掩藏的「欲・火」在見了九州第一絕色後,隱隱有提前燃起的徵兆。
她臉色發紅,陰沉沉的雙目帶著咬牙切齒的怨恨,為何,為何她做到這份上景哥哥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折辱她、鞭撻她,也好過無視她。
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她心想,可不是死人嗎?每夜子時的煎熬,她還能撐很久?
襄王鑾駕出了潯陽城,李十五按捺不住身體裡的火,看了眼模樣一般的宮婢,她很粗糙,尋常男子的手都比她的白皙柔軟,指腹上的繭子看著更粗糙,帶給她的歡・愉卻是最好的。
這是她從浣衣局找到的粗使雜役。
呼吸越來越粗重,貴為大周第一個封王的公主殿下,李十五啞著喉嚨:「還不過來?蒙上你的臉。」
「是,殿下。」
前往封地的路上,李十五幾乎喊破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