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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正常了。
以前的家主哪有這種煩惱?何嘗為他人牽腸掛肚?
大狐狸委委屈屈地趴在書舍窗台,聽到腳步聲,毛茸茸的腦袋抬起,暗淡的眸子一瞬變得璀璨光輝,憐舟心腸軟得一塌糊塗,急忙上前將狐狸抱過來:「怎麼了?不開心嗎?」
像極了心疼自家崽子的慈愛老母親。
少女溫軟的掌心撫在頭頂,淺淡的光暈流連在混著清香味的長髮,她抱著狐狸坐在書舍前的石階,目光如水:「是被人欺負了嗎?」
狐狸的兩隻前爪被她稍微抬高,看不到被人打的痕跡,毛髮依舊潔白如雪。憐舟不明所以,「還是說白狸想我了?」
晝景心道:可不是嘛,你連家都不回了,要我如何「狩獵」?
她才嘗出逗弄人的好來。
狐妖天性中的掠奪占有,讓她不受控地產生了依賴。
想無時無刻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想回頭就能享受她的溫柔呵護,如同現在一般,被抱在懷裡,能細緻感受少女嬌軀的香軟,能被她充滿柔情的眸子注視著。
十九年來第一次心動,有了想要的人,感情發酵如春風一度,一夜梨花開。
她的尾巴勾纏上少女脆弱的脖頸,夕陽下說不清是少女肌膚更加雪膩剔透,還是狐狸毛刺眼的白。
脖頸痒痒的。
憐舟放縱著她的愛寵。
她喜歡被依賴被需要的感覺。
尤其是現在。
狐狸尾巴不長不短在少女脖頸圈了一圈,晝景那對狐狸眼微微泛紅,狐妖天性的激發,致使她血液翻騰,氣息紊亂。
躁動不安地,催促她咬上一口。
她眼神變幻。
掠奪心起……
憐舟含笑吻在它耳尖:「以後不准亂跑了,我也會想你的。」
身體裡竄出的火被撲滅,圈著少女脖頸的尾巴稍稍鬆緩,晝景小獸般的在她懷裡發出一聲哼唧。
「你是在撒嬌嗎?」憐舟指尖點在它鼻尖:「真好聽。」
「它怎麼又回來了?」礙於沈端嚴格執行新頒布的院規,十七殿下不得不乖乖服軟夜裡宿在書舍。
她深覺沈端就是來克她的,油鹽不浸,不畏權勢,脾氣又臭又硬,平素冷得像大冰塊,凍得她說句話都要醞釀好久。
李十七一臉不快,狐狸能看不能摸,趁它睡覺想摸上一把都差點被咬,她放鬆身子靠在椅背,不知怎的,就是見不得狐狸乖乖被少女抱著。
打心眼裡來的膈應。
她輕咳一聲:「你給我抱狐狸,我把這支金筆送給你,如何?」
「不要……」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趣?」
相處一段時日,李十七大概摸准了她的脾氣,軟得和塊甜糕似的,有時候脾氣比城牆還硬。
難怪沈端那傢伙拿她當寶貝捧著。
「無功不受祿。」憐舟帶著狐狸拐進浴室,門關上的前一刻還能聽到公主殿下煩躁地發牢騷。
一門之隔,天地清靜。
少女靠著門慢慢蹲下・身子。
狐狸趴在她腿部,眼睛轉動,試探著,粉嫩的小舌掃過那方白皙的下頜:怎麼了?
陌生的觸感。
被養的狐狸哄了,怪
是新鮮。
憐舟笑開:「你呀……」
折騰一番,浴桶里,水面飄著嬌妍的花瓣。
不得不說,白鶴書院待遇是極好的,這個時節能享受到花瓣浴,憐舟唇角彎了彎。
晝景睜圓了一對狐狸眼,看著容顏俏麗的少女寬衣解帶,儒服褪去,堆在好看的腳踝,她心跟著怦怦跳,眸子映過異樣的光。
單薄的裡衣包裹嬌色,憐舟指尖輕挑,衣領敞開,雪白瘦削的玉肩呼之欲出——
動作一頓。
猝然撞上白狸妖冶的眸。
唇瓣溢出一抹輕呼,耳根爬上可疑的紅粉,心尖被詭異的羞恥擊中。
見鬼了……
一瞬間她竟從白狸眼睛裡看到了阿景醉酒時的情態。
少女面上一陣羞燥。
被美色迷亂心神的某人腦海不停迴蕩那抹半遮半掩的雪白。
待醒過來,她站在浴室門外,和興致勃勃眼裡冒著精光不停搓手的李十七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被趕出來了啊。」李十七笑得不懷好意,趁憐舟不在,厚著臉皮翻出新鮮美味,引誘道:「大狐狸,快過來,本公主餵你吃。」
晝景:「……」
口無遮攔的李十七。
她高傲地邁開腿,奪過公主殿下不安分的手,跳到憐舟床榻,身子蜷縮成可愛的球,舌頭舔・舐尾巴尖。
嘖……
差點就看到了呀。
她壞心眼的想。
憐舟將臉埋在掌心,臉皮發燙。
她是魔怔了嗎?
那明明是白狸啊。
怎麼可能……
她將這羞恥地歸於自己心亂的緣故,漫進溫水的兩條腿,腳趾害羞地蜷縮。
真是糟糕……
她頹唐地呼出一口長氣,周圍浸滿花香。
「別再想了,不合適的。有什麼呢?情情愛愛乃惱人的東西,你不也見識了嗎?還是說你就這麼不知廉恥,沒了他活不了,趁現在還能脫身,退一步,安安分分做朋友。你紅著臉給誰看呢?」
浴桶濺起一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