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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而來的星芒受長燁星主魂魄召喚,乖順地落滿她身。
星輝庇體,天人降臨。晝景眉心火焰莊嚴不可直視。
停在長廊的少女沉默望著這一幕,春風浮動她的雪白衣衫,「長燁」之名再次在她舌尖纏綿低訴。身在人間的阿景光芒耀眼,那麼統領星河的長燁聖君又是如何威嚴尊貴?
她不敢想……
每次想,都會被愧疚淹沒。
是她誤了阿景回返星河,是她的存在使得那人不肯歸位。
浩蕩星河無主,長燁逗留人間。
注視著被星光籠罩的某人,憐舟長裙搖曳,及腰的長髮襯得那對眉眼多了一分不可查的脆弱。
發香散在長風,回到內室,她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銅鏡內略有些哀愁的自己,思慮再三,從裝脂粉的玉匣子取出繁星觀主交代青玉道長送到她手上的書信。
【長燁歸位,元陰不可破,萬望夫人慎之。】
繁星觀主不愧是得道之人,算準了阿景是女兒身。就是這一行字,成了她百轉千回的心結,她是要和阿景做夫妻的,元陰不可破,元陰不可破……
她笑著撕碎薄薄的一張紙,她想清楚了,她要把自己交給阿景,她要做阿景的人,哪怕不能為她生兒育女,也要對得起心中這份痴情。
哪怕有朝一日長燁勢必要歸位,她也能守著這日日夜夜的歡・愉美好,大大方方祝福她榮登君位。
做天上的神仙沒什麼不好。她不要阿景,她只要阿景要她就好了。
骨肉糾纏,做最尋常,也最不尋常的「夫妻……」
憐舟嘆惋地枕著手臂,杏眸垂著,她也好想要阿景做她的人啊。
可她不能絕了阿景回星河的路。
她不能……
不能……
星輝入體,晝景結束了半個時辰的修煉調養,白衣受星光洗滌,多了分渺渺仙氣,她笑著前往洗心池沐浴,兩刻鐘後,家主神采飛揚地進入內室,看到臨窗假寐的少女。
她還未開口,憐舟睜開眼,見了她笑得柔情繾綣:「阿景,你回來了。」
她是刻意等在此處,手裡沒有捧著書卷,手
邊多了一盞清茶,她端起茶盞慢飲一口潤喉,再抬眸,精神煥發,嗓音柔軟且媚,她又道:「阿景景……」
吐字清雅低柔,晝景的心都被她喊得酥軟,隱約從她波光瀲灩的眸子看出一點邀請的意味,冷靜的心不由再次悸動亂跳。
「是在撒嬌嗎?」她手撐在桌沿,滿身的清香勾纏著聖潔的星芒,憐舟攥著她衣角,莞爾:「是呀……」
就是在撒嬌啊。
也只想和你撒嬌了。
「等了很久了。」她杏眸彎彎。
「是我的錯……」晝景輕嗅她溫柔散發的體香:「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她定定看著氣質柔媚的少女,且等她點了頭,允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晝景歡喜愛惜甚至手臂輕顫著抱她起來,憐舟默不作聲地依偎著她。
想清楚是一回事,羞澀又是另一回事。那滋味她在斬秋城和在昨夜朦朦朧朧里嘗了幾分,不知今夜會如何。
如一朵待開的嬌花渴望得到憐惜,她一顆心顫・栗著,不放心道:「你這身子……」
「無妨,星芒庇體,一晚上的時間總能堅持下來。」
一、一晚上?
憐舟眸子霎時漫出大片水霧,不知是驚是嚇,從未經過這事,她緊張不安地抓著心上人的手臂:「你、你輕點來……」
第89章 花嬌
晝景笑她膽子小,短促清亮的一聲笑徐徐流淌到心坎,憐舟被她笑得發窘,她臉皮薄,當即閉了嘴老老實實被她抱著。
嘴是閉了,心裡的膽怯慌張一絲一毫都沒落下去,沒怎樣呢她就嚇得臉發白,同為女子,晝景憐惜她,更懂她,好生在她耳畔哄著:「慢慢來就好,實在不行,也不一定要今晚。舟舟舒服就好。」
憐舟羞怯地搖搖頭,嗓音顫著:「我、我也是疼你的……」
都是女子,阿景疼她,她當然更要疼阿景,況且已經將身子熬成這般,再沒個宣洩,她也擔心她真的有個好歹。
「我知道舟舟疼我。舟舟不疼我哪會為我洗手作羹湯,哪會為我裁剪新衣做荷包?」晝景低頭吻她眉心,狐妖的妙曼真身剎那顯露出來,憐舟被眼前的美色看的一呆,慌亂的勁頭頃刻止住。
晝景暗地裡笑她果然愛極了自己這副女兒身骨,上前疾行兩步將人放倒在雕花暖帳。
世家女子這夜為了減輕苦痛少不得要在薰香里加些東西,她也想過此法,然念頭轉開,忍不住笑世間哪有藥物比得上狐妖催動人心?
心思一動俯身和沉迷美色的舟舟姑娘講明,果然,她的舟舟紅著臉拒了。
憐舟羞嗔地別開臉,暗道情人間的歡喜哪能摻雜半絲不純?況且她對阿景不是沒感覺。她繃緊了小腿,自知這具身子十分敏感,心憂阿景不喜,怕她以為自己是輕賤放浪之人。
可昨夜阿景該見的也都見了,總要有這一遭,她咬了唇,因著在這事上一無所知只能聽從吩咐。
晝景眼睛不錯眼地和她對視,亮晶晶的眼,星輝璀璨,不愧是長燁星主轉世,憐舟被看得起了羞,無奈捂了自己的眼睛。
看不到那對水濛濛的杏眸,晝景彎了唇,情不自禁道:「舟舟嬌嫩可口,我都不曉得該從哪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