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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晦澀深奧,晝景對她的進益速度嘴上沒說何,心裡卻是驚訝的。她的舟舟,莫不是文曲星轉世罷?她笑了笑,換來少女嗔惱的一眼,提醒她專心。
她暗道舟舟不講道理。
就這樣坐在她腿上,還指望她能清心寡・欲,一心向學。
教不會她晦澀的道理,解不開她胸中疑團,是斷不能如意的,深諳此理的某人耐下心來為她解惑,字字清朗溫柔。
很快,少女似有所悟,略微靦腆地將所悟倒空在心上人面前,在得到一聲讚許後,眼裡亮出明媚碎光。
每當這時,晝景都格外喜她敬她。
「是這樣嗎?」她精益求精,把之前的理論在腹中整理再三又講了一通,眼神清澈地仰望。
誰能拒絕這雙專注認真的眼眸呢?
晝景忍不住摟緊她,嘆道:「舟舟非常厲害,觸類旁通,悟性極佳,天生的讀書苗子。」
被她摟著,被她誇讚,憐舟羞得不得自已,怯聲道:「快放開我……」
才華橫溢的家主含笑挑眉,恍若未聞:「還有嗎?沒有的話我可要吻你了。」
「沒……哎,等——」
溫柔的細浪一點點在頸側綿延炸開,憐舟起初還有所抗拒,慢慢的被心上人的熱情俘獲,水眸半睜半闔,頭微仰,嬌艷的唇受不住流連肌膚的細膩觸感無意識微張。
這一幕顯然刺激了壓不住欲・氣的某人。
長發被修長的指撩開,青絲漫下,軟軟趴扶婀娜的曲線,晝景力道大了些。
「嗯……白狸……」
在這個節骨眼被她喊,晝景倏地一愣,未免被聰明的舟舟姑娘看出破綻,她止不住壞笑:「好啊舟舟,這種事上都想著你那隻破狐狸,要受懲罰哦。」
憐舟恍恍惚惚地想,怎麼會是破狐狸呢,莫不是她猜錯了,阿景不是白狸?
她心想,是猜錯了,還是某人太狡猾?
晝景根本沒打算留給她理清思緒的餘地,懷裡的姑娘有多聰明,這些時日以來的教導她早看清楚了。
那就將她吻暈罷。
老實了多日,該讓她嘗嘗舌尖上的清甜了。
思緒被潮水衝垮,潰不成軍。歪著頭,憐舟神色沉迷地漸漸迎合,一口氣用盡,她累倒在家主懷抱,媚・眼如絲,軟綿綿的。晝景呼吸稍穩,逗她:「舟舟,渴了嗎?」
少女失神地埋入她頸窩,羞得忘卻了試探。
阿景她、她也太會了。
她可恥地想。
大抵是樂極生悲,得意了沒兩天,家主的狐狸尾巴,被從羞澀中緩過來的柔弱少女牢牢握在掌心。
這,又是另外一段哭笑不得的經歷了。
作者有話要說:嘖!二更!
第65章 陽謀
潯陽的風颳過了一場又一場,卯時一刻,太陽剛剛在東方露出含羞的臉,天色未明,窗外花葉蒙了淺淺一層露珠,晝景睡夢中暈沉沉地被少女捏了臉。
「阿景,大朝會再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不能再睡了。」
「阿景?阿景?」
再溫柔不過的舟舟姑娘在喊人起床這件事上也逃不開煩人的結果。
晝景昨夜子時方歇,疲懶的性子加之愛賴床,喊她起床這事一度是花姨的差事。後來娶了夫人,就落到憐舟頭上。
每三月一次的大朝會,陛下要求四品以上的朝臣務必到場,縱是病了、傷了、殘了,但凡有一口氣能從榻上爬起來,大朝會便不准缺席。
晝家主位高權重,乃陛下予以信重的左右手,又為世家主之首,整個世家行事少不了看她眼色。
憐舟深以為陛下這道斬釘截鐵的鐵令是專為某人定的。畢竟賴床無法早起參加大朝會,有能力的、有膽子的,放眼大周也唯有這一人。
她頭疼地搖了晝景肩膀,寢衣單薄,敞開些許春・色。
晝景命格主火,自不懼冷,是以錦被還是春天的薄被,身子修長,側躺著,鎖骨下方的風景呼之欲出,憐舟被那小片雪膩的肌膚晃得眼熱,急急轉身,閉了眼。
心慌意亂了好一會,抿唇,面紅耳熱地俯身為她掩好衣領,再開口語調多了分繞不開的纏綿:「好阿景,醒醒可好?誤了大朝會陛下會沒面子的。」
「陛下丟了面子會砍了臣子頭嗎?」晝景擰著眉,背對著她:「死不了就讓我再睡會,舟舟,我困……」
丟了面子陛下當然不會砍臣子頭,遑論是有著「天命所歸輔佐君主」的「福星」。阿景是大周的福星,傳言如火如荼,整座九州都傳遍。
她想多睡會懶覺,誤了大朝會,沒準殿上君臣還得將這「罪過」蓋在身為夫人的憐舟身上。
單看她前些日子頂著眼下烏青去往書院十七殿下如何說的就曉得了。李十七道她狐媚子勾・引地景哥哥下不來榻,求她高抬貴手放「他」睡一個安生覺,有此見得某人愛睡懶覺李十七也是曉得的。
阿景去不了大朝會,她還得再當一回魅・惑夫君的「紅顏禍水」。她臉色漲紅,那怎麼行,李十七一個人口無遮攔也就罷了,她屬實冤枉。
「阿景?」
「好阿景,快醒醒。」
說不心疼委實是說謊,昨夜催了三次,阿景還是處理完雜務才肯睡下,憐舟手指捏著某人的被角,小心道:「阿景景,理一理我好嘛……」
淌了春・水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