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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走了進去,看著坐在上首,瞭然的瞧著自己的順治,心裡的另一隻靴子緩緩地落下了地。
她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平鋪直述的說起了自己是如何得到的這個東西,當然了,孟古青還是有腦子的,她沒有說出自己重生了的秘密。
順治聽完不置可否,他看著跪在下首的孟古青,很是感興趣的問道:「孟古青,你可以告訴朕,你的性情為什麼突然間就變化的這麼大嗎,前後反差之大,可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呀。」
順治說這話時,語氣很是輕柔,就好似帶著兩分玩笑的意味,可直面順治的孟古青卻清晰的可以看見那雙眼睛之中探尋,那種探尋如同撥開了她的身軀,看見了她的心一樣,讓孟古青下意識的迴避了。
對於孟古青這樣的舉動,順治也當做沒看到一樣的依舊笑著望著她,沒有任何催促的舉動,可眼中的探尋之色卻越來越深。
這讓孟古青微微的顫抖了兩下,下意識的想要說幾句話搪塞他。
卻聽見順治帶著兩分篤定地說道:「以前你最是高傲,那種高傲是刻在骨子裡的,沒有什麼大變是不可能改變的。
所以孟古青不要試圖向朕扯謊,因為如果被朕拆穿了,後果你接受不了的。
讓朕想想,自從發現了你的事情之後,朕就讓人秘密地去調查,隨即發現你是某一天睡覺起來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那前後反差之大,令人一看就知道有貓膩,朕讓人反反覆覆的查了,絕對沒有什麼事情會讓你受到巨大的刺激,所以真相究竟為何呢?
又或者這具皮囊之中的人還是不是孟古青呢?」
順治一邊說一邊走下了龍椅,慢慢的來到了孟古青的身邊,他彎下腰,看著孟古青的眼睛,拉長了語調的問道。
明明是在問話,可順治眼中卻已經有了一份篤定和瞭然,就仿佛他已經知道了結果,只是在等孟古青說出來驗證他的結果而已。
這樣的順治身上帶著一種奇異的冷漠,就仿佛這天地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同樣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他看見眼裡的,那種詭異的冷漠和他身上帝王的身份形成了一種襯托。
讓孟古青害怕不已,她的心跳的很快,砰砰砰的,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甚至讓孟古青有了一種自己的心跳聲,已經被順治感知到了的感覺。
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整個人恐懼的恨不能轉身就跑,卻只能夠強制坐在地上,不敢妄動一下。
這讓孟古青臉色發白,深澤也在微微的顫抖著,她想要說什麼,可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澀的不像話。
這是她印象之中的順治嗎?那個一句話不對頭,便憤怒的砸東西泄憤的順治,什麼時候成了這樣高深莫測的模樣?
不需要什麼了不得的話語,只需要一個篤定的眼神,一個輕微的動作,就讓人害怕不已的,恨不得匍匐在他的腳底下。
這樣的氣勢當真了不得,孟古青這般想著緩緩的閉上了眼,艱難的將重生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孟古青能夠看的出來,順治聽到之後的瞭然,那種下意識的流露出來的神色是沒辦法偽裝的。
越是感覺到順治的深不可測,孟古青就越不敢隱瞞,她儘量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可是上一輩子她更多的是在後宮之中爭風吃醋,所以知道的大事還真不多。
但也足夠讓順治心中對她多了兩分忌憚了,對於孟古青重生的事情,順治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他有猜測過是其她人借屍還魂,唯獨沒想過還有死了之後重來一次的事情。
只是他感覺到了孟古青滿是探尋的目光,因此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以一種深不可測的形象,讓孟古青恐懼不已,甚至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聽完孟古青的話之後,順治沒有多說什麼,沉著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讓孟古青出去了,那輕鬆不已的模樣,就仿佛孟古青只是隨意的來向他請了一個安,而非是爆出了這樣巨大的秘密。
站在一旁的吳良輔因為順治的信任,聽到了這樣天大的秘密,在扶著孟古青起來的時候,身體緊繃的不像話,看著依舊淡定自若的主子,他眼中的崇拜也更加的多了。
在扶著孟古青走出來了之後,之前早早的就守著宮門的小太監也小跑著上來扶過了孟古青,吳良輔親眼瞧著孟古青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宮門口。
整個人深呼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那口鬱氣慢慢的吐出來,之後才覺得放鬆了不少的走了進去。
吳良輔站在順治的身旁,帶著兩分詢問的說道:「皇上,是不是需要人去看管起皇后娘娘?」
順治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於知道所有一切的吳良輔說道:「不必如此,剛才朕才震懾過她,這種心理震懾比讓人看管她更有用,而且也有暗衛也跟在她身旁,不會讓她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舉動的。」
順治不可能全天候的守在孟古青的身邊,而孟古青身上又有著仿佛天賜一樣的靈藥,哪怕派了奸細去,可那藥要代表的巨大的利益還是能夠讓人返水的,因此,順治一邊派奸細去守著孟古青,一邊讓皇家暗衛守著她。
兩管齊下,如此才能穩坐釣魚台,順治不停地在心中告訴著自己,如此才讓心中的那種惶恐和油然而生的探究欲慢慢的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