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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處在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狀態之下,都能夠廢了一位皇帝,又毒死了一位皇帝,之後還能夠光明正大的做著自己的權臣, 這讓宇文護心中的自傲那可是與日俱增的增多著。
在宇文邕上位了之後,又不像他的兩個兄長一樣做出一副警惕宇文護非常的模樣, 自然讓宇文護疏忽大意了。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他才恍然自己之前過於放鬆了,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即使他再怎麼的憤怒,也改變不了宇文護被誅殺了的事實, 早就已經準備了太久的宇文邕趁勢一舉拿下了宇文護與其餘的部下。
索性宇文護這一個政權,最主要的人物就是宇文護,其他的人,在早有防備的情況之下, 翻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
宇文護政權的消失讓宇文邕掌握了北周的政權,在北周停止內亂了之後,宇文邕也開始實施了自己的政治抱負。
楊家這從頭至尾都沒有依附過宇文護的人,就進入到了他的眼中,在與楊堅好好的交流了之後,宇文邕對於這個沉穩有度又不失銳利的男子很有興趣。
楊堅一下子從之前那人人避諱的人,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新貴,在這樣的境況之下,楊家又重新地變得熱鬧了起來。
宇文護死了,獨孤伽羅也不再需要繼續深居簡出下去了,更何況楊堅如今正是紅人,因此找他拉關係的人也多的不行。
獨孤伽羅需要參加的宴會也更加的多了起來,旁人對著她都是笑語嫣然,和和樂樂的。
上層社會的女子想要討人喜歡太容易了,那溫言軟語,字字句句皆說到你心坎里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之前和她們有多麼的疏離。
獨孤伽羅也很習慣這樣的場合,沒有多說什麼,安安靜靜的笑著,滴水不漏的,讓所有試探的人都沒有任何的收穫。
日子久了,其她人也就知道了這個這麼多年來,深居簡出的女子還是那樣的聰慧,更甚者,她身上比之平常的女子,更多了一種沉靜。
知道了獨孤伽羅的性格,大家又轉變了手段,彼此之間說說笑笑的,不談及正事,天長日久的還真有了一種酒肉朋友的感覺。
這不,獨孤伽羅又來參加賞花宴,看著不遠處年輕漂亮的姑娘們穿梭在美麗的花叢之中,時不時的就有清脆歡快的笑聲傳來。
姑娘們面帶笑容的說著話,花朵絢爛的開放著,讓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飽眼福。
跟在獨孤伽羅身邊的人,見獨孤伽羅看著遠處的模樣,面帶笑容的追捧道:「伽羅何必如此念念不忘的看著那些少女呢,就你這身材樣貌,也沒法讓人相信已經是個成了婚生了子的婦人吶。」
「是極,是極,要是伽羅你換一個髮型出去走動走動,恐怕要傷了不少郎君的心了。」
獨孤伽羅回過神來,就聽見她們這略帶兩分追捧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明年歲已經不小了,可她的臉上依舊有那種在幸福的生活之中,所暈染出來的滿足和天真。
這讓她比著那些閨閣女兒都更顯得鮮嫩,更別提周身靜謐安然的氣質,光看著就讓人感覺到了何為歲月靜好。
幾個夫人看見獨孤伽羅笑的這樣溫柔,不由得眼中也多了兩分羨慕,回想起家裡的一地雞毛,她們心裡也是一澀。
但在場的眾人誰不是表演的好手,那因此,即使心中苦澀難當,表面上都是其樂融融的笑著。
直到楊堅來接獨孤伽羅了,即使這不是第一回 了,可是每次獨孤伽羅去參加宴會,楊堅只要有時間都會來接她的舉動,讓在場的夫人們每一次看都忍不住羨慕。
畢竟在這個時候,三妻四妾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即使是結姻親,但也不妨礙他們府中養著不少的姬妾。
有了姬妾就必定會有孩子,雖然獨孤伽羅把控著楊堅的後院,致使楊堅只有她一個人,在外頭的名聲其實並不怎麼好。
可在場的夫人們貶低她的同時,又何嘗不是羨慕那樣獨此一人的寵愛呢!
等在外頭的楊堅看見獨孤伽羅過來之後,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之中都散發出了一種柔情蜜意。
如果原本的他像是大海一樣的深不可測,那麼在面對獨孤伽羅時的他,眼中那充滿柔情的模樣,只會讓人會心一笑。
只因為那一聲黑黝黝的眼睛裡有著滿滿的情意,他嘴角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來的一抹弧度,更表現出了他的歡喜雀躍。
不需要多做什麼,只要獨孤伽羅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就會忍不住的勾勒出一抹真摯的笑容。
看著楊堅這前後反差之大,陪著獨孤伽羅出來的眾位夫人不由得更加的羨慕了起來。
尤其是楊堅眼裡心裡只有獨孤伽羅一人,陪她出來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也有不少長得好看的,可他都是淡淡的一掃而過,就仿佛看了一束花,一棵樹一樣。
輕描淡寫的一閃而過,然後就迎到了獨孤伽羅的面前,他伸出手輕輕的幫獨孤伽羅將鬢邊的頭髮綰到耳後,然後極為自然地笑著說道:「伽羅,我來接你啦。」
一句我來接你了,說的那樣的輕描淡寫,可這麼長時間的堅持,就讓這輕描淡寫的動作都顯得那樣的珍重。
獨孤伽羅也很是習以為常的點了點頭,然後同樣面帶笑意的說道:「也不知道勇兒今日乖不乖呢,要知道,今日妾身出門之前,勇兒還一直鬧騰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