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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也因此對她那爽朗真誠的性格深有體會, 絕不相信那個會比火還要熱烈的女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宋仁宗這般想著,壓下了心中的兩分懷疑,來到了皇后的宮中。
他一來,眾位嬪妃們都是眼角微紅的,向他行禮問安, 淒悽慘慘的擦著眼角的淚珠, 就活似是自己的孩子沒有了一樣。
這就顯得站在那裡脊背挺得直直的,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張敏涵格外的顯眼了,更何況大家都是哀戚的不得了的時候,她一副冷著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就更出挑了。
宋仁宗瞧著這樣的張敏涵, 心裡下意識地舒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張敏涵這樣冷著一張臉, 看似是冷漠無情, 實則是因為她茫然無措罷了。
正如同之前她打碎了自己的一個花瓶一樣, 當時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一副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麼辦的模樣。
在瞧見自己的時候,卻是下意識的板著臉,就好似一隻刺蝟一樣,用尖刺面對其他人, 害怕露出自己的柔軟來。
可最終在自己的注視之下,她褪掉了全身的刺,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嘴唇張張合合的,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狀態。
那麼一副像是出了殼的幼鳥一樣,茫然無措的模樣,讓宋仁宗心軟了的上前去,很是溫柔的抱著張敏涵,安撫的拍了拍她,雖然看著自己的珍藏品被掃在地上,還有些心疼。
可誰讓那是自己的愛人了,宋仁宗當時馬上溫柔的安撫了張敏涵,看著張敏涵重現了笑顏之後,才放下了心來,之後,這件事情便在他心裡過了。
直到許久之後,張敏涵興致勃勃地送給了她一個花瓶,那歡喜雀躍的模樣也讓宋仁宗下意識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大宮女帶著兩分歡快的說道:「官家,這可是主子親手做的呢!就是為了彌補,之前打碎了官家的花瓶。」
要說因為張敏涵打碎了自己心愛的花瓶,沒有一絲芥蒂,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東西是宋仁宗的愛物,但還是那句話,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宋仁宗沒有再繼續追究什麼。
哪怕最初心中有一點小小的芥蒂,可瞧著就因為打碎了自己一個花瓶,便能夠默默地為自己做出一個花瓶的張敏涵,宋仁宗突然覺得自己得到了最珍貴的寶物了。
那份炙熱的感情,那獨屬於自己的一顆心,比天下任何的奇珍異寶都還要珍貴。
想著往昔,宋仁宗的眉眼就先溫柔了下來,上前去輕輕的扶起了張敏涵,就這一個動作就足夠告訴所有人他的偏向了。
瞧著宋仁宗這直截了當地信任張敏涵的姿態,不少人心裡都覺得酸澀的不行,想要扳倒張敏涵的心意也就更堅決了。
容修媛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會失去孩子的準備,所以哪怕真的流產了,可帶給她的更多的是身體上的傷害,而非是精神上的。
她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已經徹底的得罪了張敏涵,所以更不能夠容忍張敏涵繼續得寵下去。
哪怕剛剛的流掉了孩子而身體虛弱,容修媛都鼓著勁的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瞧見官家,柔情蜜意的拉著張敏涵的手。
那一瞬間,容修媛只覺得萬箭穿心,心中酸澀的不行的她上前來,跪在地上,真正的充滿了悲憤的說道:「臣妾和臣妾的孩子難道就比不上珍修媛嗎?」
容修媛本身就長得很好,再加上才剛受入了一場大難的她面色發白,渾身充滿了憔悴,如今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真心實意的憤慨著,這就讓她充滿了感染力。
一旁的嬪妃們也好似受到了感染一樣,哭哭啼啼的抹起了眼淚來,宮殿之中充滿了悲慘的氣氛。
宋仁宗聽見這話,微微的抿了抿唇,對於孩子,他當然是疼愛無比的,甚至他現在很需要一個孩子,但那不代表可以任由其她人利用他這份愛子之心。
宋仁宗這般想著,原本帶著兩分緩和的眼神都陡然間犀利的起來,他只是寬仁卻並不是傻子。
身為帝王,帝王該有的多疑他也沒有少過,在這後宮之中,他也是安插了不少的棋子的,張敏涵身邊也沒有少過。
甚至就是因為他對張敏涵充滿了喜愛,所以他更渴望知道張敏涵的一切,知道她私底下是什麼樣的人。
張敏涵也在一次偶然之中發現了那個釘子的不對勁,明明只是一個粗使的小宮女,可在自己踩著了石子,腳步不穩的時候。
卻能夠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拉住自己。
那好的武功,走動時下意識的繃緊了的姿態,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張敏涵在發現了不對之後,沒有多深究。
只因為那樣帶著一定的武術功底的奴婢,大多數都是皇上培養出來的,果不其然,經過她的一番驗證,那宮女確實是宋仁宗派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就是自己最好的一枚棋子了,在某些時候自己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狡辯,而宋仁宗派出來的棋子,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是真的了。
反正自己偽裝從來都是從頭至尾的偽裝的,再者,那樣也可以讓自己的人設更加深入人心。
如此,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張敏涵又怎麼會拒絕呢,於是接下來,她借著這個宮女拉住了自己一把的恩情,慢慢的把她提拔了上來。
再發現容修媛簡直跟條瘋狗似的,一直盯著自己不放之後,張敏涵更是沒有讓她離過自己的身,做出了一副重用她的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