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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夠做的就是依靠著這樣子的苦肉計讓父皇開恩,靠著這一份執念,他最終撐了下來。
當得知朱見深放棄了想法的時候,朱祐樘就再也撐不住的軟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侍從們滿是驚嚇的趕緊的扶起了他。
跪了半晌,臉色發白的朱祐樘當晚也是發起了高燒,太醫們守了半宿才讓他轉危為安。
朱見深看著朱祐樘那臉色慘白,卻依舊滿是執拗,不改初心的模樣,最終只能夠無奈的說道:「行了,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那麼就立她為太子妃吧!」
朱祐樘聽見這話,即使還覺得喉嚨干疼,鼻子不太通氣,精神上更是覺得昏昏沉沉的,但依舊像是磕了十全大補丸一樣,整個人的精神都不一樣了。
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燦爛的不得了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和她往日裡那冷淡的面容是毫不相似的,也讓朱見深微微的愣了愣。
原本覺得受到脅迫而改了意願,有些發悶的情緒也悄悄地舒緩了許多,最終他瞧了一眼,那自顧自傻樂著的孩子,轉身就走了出去。
朱祐樘看著朱見深的背影,沒有絲毫悵然的沉浸在了可以娶張雲柔的美好之中。
他傻呵呵的笑了半晌,然後因為藥效的關係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滿是著急的問著旁邊的侍從道:「父皇答應讓雲柔成為我的太子妃了,對嗎?」
問這話時,朱祐樘不淡定至極,眼中儘是期盼,動作又帶著兩分緊張的瞧著自己的侍從。
侍從瞧見他這緊繃至極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只感覺到了一陣酸楚,他趕緊的點了點頭。
這讓清醒過來,懷疑剛才那美好的答覆,只是自己的一個夢的朱祐樘放鬆了不少,沒有了剛才那一股子勁的支持,脫力不少的他重新的仰靠在了床上。
可他嘴角的笑容卻是那樣的燦爛,燦爛到就好似感覺不到病痛一樣。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朱祐樘乖乖的吃藥,無論是再苦的藥,他都眼睛眨也不眨的喝下去,就希望病趕緊好,那樣就可以去親眼看看張雲柔了。
好不容易病好了,朱祐樘就再也等待不了的跑到了張府,依舊是那個位子,依舊在那裡等著自己的人,朱祐樘原本漂泊不定的心陡然間安寧了下來。
他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慢慢的走上前去,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貪婪地盯著張雲柔,就仿佛要將她的身影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一樣。
這讓原本只聽見小太監說他生病了,擔憂不已的張雲柔都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
朱祐樘對於張雲柔的情緒總是感知的很到位的,感覺到了張雲柔的放鬆,再瞧著她的臉色,不再像剛才那樣子冷若冰霜。
朱祐樘厚著臉皮的上前去,將她抱在了懷裡,原本還想要打著哈哈的將這件事情給推過去。
是的,朱祜樘從不覺得自己為了張雲柔而向皇上抗爭的事情,需要和張雲柔說,在他看來,那是自己應該做的。
他深刻的記著自己幼時乃至於現在是多麼的不安定,因此他不能夠再讓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感覺到那樣子的不安。
朱祐樘這般想著,原本松松抱著的手也慢慢的壓實了,感覺到張雲柔那溫暖的身體在自己的懷裡,朱祐樘只覺得心中安定不已。
在感性的過了之後,朱佑樘又成了呆頭鵝,僵硬的不敢動,感覺到懷中那凹凸有致的身體,朱祐樘只覺得一身的熱血都往頭上涌。
他甚至覺得鼻子痒痒的,這讓他不由得趕緊的轉移視線,不敢再盯著懷中的人那秀麗的側顏了。
他將目光牢牢地鎖在了不遠處的花圃之上,也不停地暗示自己趕緊的展開思維,不要再繼續去深想什麼。
可往日裡總是能夠控制好的思維和情緒,在這時候卻完全的不起作用了,他越是暗示自己,就越是會去深想那曖昧不已的內容。
這讓他更加的僵硬,鼻頭的痒痒之意也越來越嚴重,這種感覺也讓朱祐樘臉色越發的紅了,當然了,這些紅暈究竟有幾分是為了自己的羞囧,有幾分是為了曖昧的想法,那就未可知了。
張雲柔自然也感覺到了朱祐樘的轉變,她只覺得那人像是抱著一塊炸彈一樣的感覺,真是讓她頗為哭笑不得。
張雲柔這般想著趴在他的懷中,側耳傾聽著他那越跳越快的心跳聲,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的真實的起來。
逗弄了朱祐樘,張雲柔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了朱祐樘。
一看才發現,朱祐樘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原本和自己吃飯而養起來的一些肉也迅速地削減了下去。
整個人多了兩分病弱之氣,身體也是消瘦的不成樣,這讓張雲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帶著兩分刁蠻的說道:「你看看你呀,瘦成了什麼樣,剛才我抱著你都覺得像是抱著一把骷髏一樣的硌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你要和我一起多多吃飯,多多運動,那樣子才能快速的長肉,好讓下次我抱著的時候感覺到一種溫軟的觸感。」
看著張雲柔後這頤指氣使的模樣,朱祐樘卻只覺得溫暖,他喜歡張雲柔這毫不見外的模樣,也喜歡有一個人這樣子好似不滿,實則是擔憂自己的樣子。
朱祐樘上前去輕輕地拉起了張雲柔那在半空之中指指點點的小手,滿是輕柔的拉著她的手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