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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將那個曾經「日天日地神一般的少年」的自己和鳴人一起埋葬在過去,鹿丸看著佐助用一隻手給棺材填土時,突然就想起鳴人刺殺克麗絲汀前一晚的模樣。
那時鳴人看起來很冷靜,面上還帶著追憶的笑。
他說:「鹿丸,我知道你其實什麼都知道。」
他用這句話作為開頭,然後緩緩說他和佐助的過去,語調平和,眼神溫柔。
和別人認知中的不一樣,吊車尾鳴人和天才佐助並不是在分班以後才漸漸熟悉起來,事實上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互相認識了。
那時候佐助還小,家庭也幸福美滿,雖然看起來有些彆扭,但其實是個外冷內熱還有點彆扭的小孩子,而鳴人還是百家嫌的倒霉孩子,在木葉就只有三代目和一樂大叔會搭理他,
但佐助是不一樣的,在人群中,鳴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哥哥身邊的佐助。
他發現佐助的目光和別人是不一樣的,用鼬哥的話說就是「佐助和白紙一樣乾淨」,但他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佐助的目光是非常平等的。
明明年紀小小,但佐助有一種自顧自的酷勁兒,他看人也和別人對某人的評價無關,他就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特點有利有弊,弊自然是別人很容易通過這點來矇騙他,比如說鼬一個謊言就騙得佐助將整個青春期都交給了「復仇」。
但鳴人哪怕在別人那裡再怎麼討嫌,在佐助那裡,鳴人就是鳴人,某個路邊路過的金髮藍眼的小孩而已。
那是一種鳴人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求而不得的「平等」與「平和」,在察覺到這點後,鳴人就記住了佐助,哪怕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他也堅定的認為對方是個很酷很帥氣的傢伙,要不是後來鳴人喜歡上了小櫻,指不定還會發展成佐助的迷弟什麼的。
也許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奇特的羈絆吧,從那一刻起,佐助在鳴人心裡就占據了一個特殊的位置,而在他們成了隊友後,佐助更是成了第一個認可鳴人的人。
第一個用那樣平等的目光看他的人,第一個認可看他的人,再加上兩人說不定道不明的羈絆,某種情愫的誕生根本就無法避免,無關性別,無關身份。
「我以為我應該給雛田回應,和她在一起結婚、生子,渡過幸福的一生,年少時的情思則會被時間漸漸抹平,但是現在我終於懂了。」
「我還是喜歡他,過不去的。」
漩渦鳴人喜歡佐助,那不是時間能抹平的喜歡,若是不發現這段感情意味著什麼還好,可是在意識到後,鳴人就真的過不去了,因為他是個笨蛋啊,所以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好。
鳴人到最後終於發現他過不去,而佐助卻不得不將過去拋之腦後,抬頭以不屈的姿態迎接未來,這兩個人的命運像是某場充滿了黑色幽默的盛大戲劇,可旁觀的人愣是笑不出來。
鹿丸就笑不出來。
而在鳴人死後沒幾天,佐助就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鹿丸:「我打算去一號大星域考傭兵考試,然後去新開發的十四號大星域做僱傭兵,變強以後再去找那些人討債,你們要和我一起去嗎?可能會很危險。」
佐助這人是個「沒完」的人,很多事情他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比如宇智波滅族,比如鼬死亡的真相,比如忍界的真實,比如他不願意回木葉,所以他一定會給克麗絲汀一個終局,也會讓那些造就母星滅亡、忍界十萬人幾乎死絕的人遭到報應。
長十郎搖頭拒絕了佐助的邀請,他告訴他們:「我只想在這裡平靜的生活,照美冥大人在臨死前叮囑過我,要我好好活著,我以後再也不會去做打打殺殺的事了。」
這小子一直挺聽水影的話,哪怕到現在也是如此。
鹿丸、重吾、佐助都覺得長十郎說得很對,平平安安的活著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只是他們沒長十郎想得開,他們一定要像飛蛾撲火一樣撲向外面的世界,去找那些罪人將血債一筆一筆討回來。
重吾自然是跟著佐助走的,而鹿丸最終也選擇和佐助一起,復仇這事不能佐助一個人做,鹿丸也想知道那些人最後是個什麼下場,否則他心中的恨意都不知道從何處宣洩。
他說:「我和你們一起。」
再後來,佐助把十號大星域大量實權軍官送進監獄的舉動,為他招致了無數危險,那時候大家都有今天沒明日,活一天賺一天卻沒一個人肯放棄,重吾在其中一次為了保護佐助被他們的敵人逮捕,那群惡徒將審訊重吾的視頻放在星網上,而那個一直沉默的男人哪怕被嚴刑拷打到不成人形,卻硬是沒有說出佐助的行蹤,一天一夜後,他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佐助那時看著星網的眼神幾乎不像是人類能有的,可之後他迅速恢復了冷靜的模樣,和鹿丸一起潛逃到安全的地方,那段時間是真的苦啊,簡直太苦了,只是再苦也苦不過被克麗絲汀折磨的日子,所以他們也撐下來了,而在十年後,佐助終於讓克麗絲汀和那些人全部得到了應有的報償。
血債終須血來償。
仔細回想上個時間線的自己的一生,他最初對佐助感官平平,就是覺得那個傢伙很倒霉,一夜之間所有家人都沒了,自己頂著一腦門官司一門心思的想找親哥復仇。
後來他和鳴人各種糾葛時,鹿丸也是站在路人的角度上,感嘆一句「佐助這輩子還真是苦難重重,要是沒有鳴人的話就算他要毀滅世界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