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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沉默半響,告訴小櫻,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的性情會出問題,A和R都提醒過他。
布萊特人柱力和塔沙特人柱力一旦要孕育孩子,孩子受影響的可能性為百分之百。
所以R和A在一起那麼多年,從來不提孩子的事情,不僅是因為他們都是永生種,不需要依靠子嗣傳下什麼,且永生種懷孕機率低,更因為孩子出生後很可能不具有人性。
布萊特的孩子只會有神性,塔沙特的孩子只會有魔性,而以出生即六星的高維生物來說,如果那個孩子不認可這段親子關係,他們就無法和孕育自己的存在建立親子的因果。
親子的因果若不建立,那麼孩子生下來,也只是同族,而不是更親密的關係,而沒有人性的孩子,是不會存在建立親情關係的意識的。
佐助甚至做了個孩子的性格分析,最終得出「這孩子要麼脾氣很暴、要麼外熱內冷是個小魂淡」的結論。
#真.生下來就不是好人系列#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人性本善從來是偽命題,其實剛出生的新生兒本來什麼都不懂,不管天生帶有的是人性、神性還是魔性,其實都懵懂無知。
在曾經的位面旅行中,他見識過懵懵懂懂的將喜歡的金魚捏在手裡捏死的幼兒,也見過滿眼好奇看著小兔子在森林裡奔跑的魔族。
人性和魔性誰也不比誰高級,頂多魔性比人性攻擊型強點,負面情緒多點,沒什麼好嫌棄的,大家都是這片星海的孩子。
小櫻沒經歷過佐助那麼多,她只是被聽到的信息量炸得目瞪口呆,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
「這孩子既然不是善類,那你為何要她?」
窗外的雨下的淅淅瀝瀝,室內只余小櫻一人的呼吸聲,而佐助是不需要呼吸的。
他平緩的說道:「不是還有一半人類的生命訊息嗎?她並不是純粹的塔沙特,也許她會比較像扉間。」
他低頭拍拍微微隆起的小腹,精緻的眉眼低垂,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小櫻發現只要佐助想,他能讓所有人都猜不出他的想法。
其實佐助的想法很簡單。
【雖然和扉間建立了狂信徒的契約,如果走到生命的盡頭,扉間也可以和我一起沉睡,但是歲月那麼漫長,誰也說不好會不會發生意外,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覺得一個血脈親人能讓他不寂寞。】
【以及,我不信任自己留給孩子的魔性,卻至始至終都相信扉間留給孩子的人性,當年在極年幼時就沾染魔性的我尚且能一路走到現在,沒理由有我扶持的孩子不行。】
【而且小女孩那麼乖那麼可愛,扉間明明也喜歡小孩子的……所以別人都有小孩了,為什麼他沒有?我應該給他一個孩子的。】
或許連佐助自己也不明白,他對扉間的愛到底純粹深刻到了什麼地步。
而這次檢查的結果,小櫻沒有告訴任何人。
檢查結束後,扉間看著走出門外的佐助,上前摟住他:「結果怎麼樣?」
佐助比了個大拇指:「挺好的,她對我的能量汲取速度已經慢下來了,接下來慢慢養就好了。」
扉間終於安心下來,他準備帶著佐助用飛雷神跳躍回家,而佐助搖搖頭,表示想和他散步回家。
雖然外面還下著雨,可扉間思考半響,居然認同了佐助這個想法,並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找出一把傘,和佐助一起走入朦朧的雨幕中。
其實那個孩子從來沒有安分過,她富有活力,或者說生來就暴躁,塔沙特自帶的負面情緒法則對她影響很重,所以她會順從本能調動力量攻擊周圍的一切。
那個「一切」基本等於佐助。
母體就是孩子的一切。
扉間撐著傘,看著佐助的臉色,發現還是那麼蒼白,他俯身摸了摸佐助的肚子,嘆氣:「她是不是又鬧得你不舒服了?」
佐助眨巴眼,搖搖頭:「其實還好,她今天比較乖。」
「對了,我想給她取名叫蓮。」
扉間意外的看著佐助,不知他為何突然想起給孩子取名的事情,原本按照千手的家族排輩,他這一代應該以河流給孩子取名,比如說叫平安川什麼的……好吧,相比平安川,蓮的確是個好名字。
他問道:「為什麼想起給孩子取這個名字?」
佐助認真的說道:「蓮不是很好聽嗎?很適合作為女孩的名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即使出生於淤泥中,也能破開一切看到光明。
就算生來就被負面情緒覆蓋,也希望她能感受到愛,像是所有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一樣,可以感受到喜悅和歡笑,認識很多朋友,走過很多地方,並為得到的一切而幸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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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生命在才凝聚時就被那麼多黑暗和負面情緒洗刷,誰受得了?
她本能的暴怒並襲擊周圍的一切。
這時母體的心臟跳動加快了一些,形成了一種似慢實快的奇特節奏,
佐助輕撫腹部,心以神秘的規律跳動著,本源深處最純粹的力量形成細細的洋流,將孩子溫柔的包裹起來,像是一個擁抱,又像是一個依靠。
雖然這沒有必要,但在接受到那份超出「生長發育所需」的力量後,她終於安靜了下來,她甚至分不清讓自己平靜的到底是被滿足的食慾,還是那個由母體靈魂之力形成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