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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麼連聯合國都承認這傢伙的國主地位呢……除了國家政體比較獨樹一幟以外,他在其他方面還真挺給力的。
而布魯斯花錢給傑森買了張外卡,對外就聲稱是哥譚第一土豪要送自家養子去參加比賽見見世面,哪怕只參加一站分站賽,並不能讓傑森積累到進決賽的積分也沒關係,重在參與嘛。
花滑是個費錢的玩意,國際大賽的冰場還要加入一定量的牛奶,這樣凍出的冰韌度才好,往年青年組的賽場都沒這個待遇,但布魯斯這一撒錢,別說牛奶了,今年青年組大獎賽的承辦方連羊奶駝奶都隨便摻,一時間媒體都說布魯西寶貝超疼養子2號。
#蝙蝠俠:I'm rich#
被疼的傑森一點也不高興,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幫助迪基鳥光明正大進入托維尼亞的工具人,最重要的是,蝙蝠俠讓他在賽前的合樂練習時假摔退賽,然後回酒店躺著好好養傷。
也就是說,他的任務居然只有假摔,摔完以後就沒他的事了,連比賽也不許真的上場,因為花滑本就是有風險的運動項目,做三周跳時摔出骨折的選手一抓一大把,何況傑森本來就被超人弄斷了三根肋骨,下面還嘩啦啦的流血。
在這種情況下,蝙蝠俠不將他編入戰鬥序列和潛入任務組都是理所當然的。
他看著蝙蝠俠問道:「那你呢?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蝙蝠俠只給了他一句話:「我不和你們行動。」
傑森還想再問,蝙蝠俠就丟過來一句「羅賓,服從命令」。
那一刻傑森覺得連小氪rua起來都不得勁了,而迪基鳥還在旁邊哼笑一聲,像是不滿蝙蝠俠還是那副對自己的搭檔也什麼都不解釋的德行。
飛機上,傑森可以坐在離迪克很遠的位置,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還有下方的大西洋,神情懨懨。
他看起來很不舒服,迪克想,或許這小子是真的不太高興,他能理解傑森此刻的心情,真的,因為迪克以前做羅賓的時候,也總是渴望著參與蝙蝠俠的每個行動,一直站在他的導師身邊。
做羅賓永遠是他最快樂的回憶之一,迪克和布魯斯吵的最凶的時候也沒法否認這個,正因為重視,所以渴望更多的信任,但布魯斯總是習慣用「服從命令」來打發他,這讓迪克想要表達自我、獨立的欲望越發強烈。
傑森對布魯斯的重視與敬愛顯而易見,布魯斯將他帶出了犯罪巷,給予他比以前好得多的生存環境,教導和關心他,傑森會為布魯斯不願給予更多信任而難過是理所當然的。
他只是個小孩子,我又和他計較什麼呢?
即使傑森排斥和討厭他,想要和他競爭,那也不是迪克和一個孩子槓起來的理由,更不是英雄所為。
迪克.格雷森應該是陽光開朗的,他總是能用笑容鼓舞朋友們,將僵滯的氛圍變得活躍起來,幫助傷心的人走出迷茫與痛苦,體貼的關心所有人,唯獨在面對傑森時,他卻總是繃不住應有的態度。
迪克暗自嘆氣,起身敲了敲傑森的旁邊的椅背,傑森回頭看他。
「幹什麼?」
「托維尼亞位於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之間,現在是11月底,我們快到了,你該多穿幾件衣服,不然阿福又要擔心你了。」
傑森抬起眼眸,認認真真的看著面前的青年,看著迪克.格雷森,前任羅賓,他曾無比仰望和嚮往的人。
或許是某種神秘的天賦,讓小羅賓天生對於他人的情緒很敏感,這讓他擁有了超凡的共情能力。
他當然也知道迪克很好,即使他並不願意發自內心的接納自己,也依然會「公平公正」的對待自己,如同夜翼在夜巡時遇到的那些不得已走上岔路的可憐人一般給出一個暖心的微笑。
哪怕他此刻給出的關心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甚至帶點廉價的敷衍,但能給出這樣的禮貌式的友善,便足以說明迪克比傑森以往遇到的大部分人都要善良了。
傑森站起來,從包里拿出一件針織外套,駝色的毛線看起來就很溫暖,兜帽上縫了一對鹿角。
他低低的說了「謝謝」,迪克則微笑著回了一句「不用謝」,這便是兩人自認識以來最平和的一次對話了,在傑森看來虛偽得有點噁心。
這並不是他幼時幻想過的與神奇小子的對話。
傑森曾在紙箱裡發著抖忍著飢餓,幻想某一天他可以長大,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之後在某天於某個小店遇到一個陌生人,然後他們喝點奶茶,順勢開始交談,述說自己的生活與煩惱。
傑森會說「我經歷過不少狗屎一樣的日子,但我挺下來了,成了一個好人,看來蝙蝠俠和羅賓的努力不是徒勞無功,至少他們激勵了像我這樣的人」。
而那個陌生人在傑森的夢裡當然就是長大後的羅賓,他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用傲慢的有色眼鏡看著迪克,嫌棄他糟糕的出身與過去,而是溫和的回一句「你做的很好,讓我覺得他們做的一切有意義」。
是啊,就算是在最仿徨無助的時候,傑森也依然認為能頂著生命危險做義警的蝙蝠俠和羅賓是了不起的人,是這座灰暗城市的希望之光。
他做著那樣的夢,說服自己不要去墮落成更難看的樣子。
但當傑森第一次聽到迪克那句「不,他不是」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原來羅賓也不是完人,迪克會和布魯斯吵架,也會好幾個月不肯回家也不給家裡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