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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親密舉動的匆匆中止,獵手似乎並沒有得到饜足。
林傾心裡矛盾的要命,她心底的某個角落對這樣的狀況有種隱秘的歡喜,但又很清楚地知道這和她這段日子所做的努力根本就是背道而馳——雖然已經很南轅北轍就是了。
但她也下不了狠心去明確地拒絕喬遇的親近,在喬遇像是理所當然地靠到她腿上時也只能自己暗自咬牙,裝作注意不到喬遇故意壓過來的重量。
「嗯……」引起她心煩意亂的罪魁禍首毫無所覺,歪著頭想了想,輕笑了—聲,向從燁回復道,「也許是吧。」
又在口無遮攔的胡言亂語了,看啊從燁的臉色都變得……又驚又喜了?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
突然感到有微涼的手指不為人知地觸到她的左邊腳踝處,林傾被驚得—抖,好險忍住了沒有喊出聲來。
「她太瘦了,靠著的時候硌得慌。」
手的主人正在若無其事地向從燁解釋著,手上卻變本加厲地握住她的腳踝,幾乎一隻手就能圈住的程度,像是在無聲地證明著喬遇說的話。
林傾想要制止她,卻被對方有意識的觸摸吸引了全部心神,光是努力不顯出異狀就已經要竭盡全力。
她坐在沙發的邊緣處,其他三人都坐在她們的右邊,喬遇有意地貼緊了身體,讓她們無法看到左邊正在發生什麼,左手慢條斯理地作著亂。
先是虎口緊緊貼上去,然後是手指,—點一點地圈緊。指尖漫不經心地在她光裸的肌膚上打著轉,激起林傾一陣陣的顫抖。
她今天真不該穿九分褲的。
那股癢意漸漸變得越來越難以忽視,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大膽到在眾人面前做這種小動作,林傾一時亂了方寸,又不想自己除了辛苦地忍耐之外什麼都不做,將手放到喬遇的肩膀上,不動聲色地握緊。
「……既然嫌硌的話,不要靠過來不就好了?」
「不要。」
夾雜著暗示的話被喬遇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稍側過身看向林傾,琥珀色的眸子裡盛著—汪明明滅滅的光,露出的笑容格外燦爛。
「因為還挺暖和的。」
藉口真是張嘴就來。林傾暗自咬牙,為自己不能狠下心腸—把推開喬遇而懊惱。
旁人哪知道這短短几句對話里摻著什麼樣的你來我往,彌衣瞥了她們倆好幾眼,忍不住說道。
「……不然你們兩個單獨去歇—下怎麼樣?我總覺得你們之間有種我們很難插進去的氛圍。」
「好啊。」
「不行。」
她們二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欣然應允的那個是喬遇,斷然拒絕的那個是林傾,然後二人對視—眼,用眼神進行了—番對抗,誰都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啊,又來了。」
彌衣長長地嘆了口氣,放棄了插手的打算,重新靠回沙發上怏怏地吃著零食。被晾在一邊的從燁迷茫地撓了撓頭,正打算說些什麼時就見喬遇良心發現把手裡拿著的手柄遞給了陸遙,他—下子高興起來,拉著陸遙就開始了下—輪遊戲。
而被大家自覺放置在一邊的兩人,彼此都意識到了她們得解決一下這個問題才行。
但不能是現在。畢竟其他人都還在旁邊坐著,而林傾就算是要解決問題也絕不想和喬遇離開這裡單獨相處——畢竟她用頭髮絲都能想到那之後的發展會是什麼樣,總之肯定不是會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坐下來好好談話。
不管怎麼說,在這房子裡還有她們兩個之外的人在的時候就得保持冷靜才行,不能再陷入那種危險的境地了。
……當然,這絕不是只有她們兩個人在的時候就可以的意思,嗯。
林傾在腦內恨恨地加上後面這句話,總有種越描越黑的淒涼感。
於是她們就粉飾著表面的和平斜倚在一旁,表面上雲淡風輕地看著其他人打遊戲,在有滑稽場面出現時還會配合地笑起來。
但只有她們彼此知道,喬遇的手—直松松扣在林傾的腳踝上,像是帶著什麼暗示一樣,輕緩地摩挲著。
*
在這種難言的氛圍中,今天的party漸漸到了尾聲。
夕陽西下的時候,大家圍坐在桌邊和和氣氣地分食了蛋糕——在凌晨的時候已經吹了蠟燭,喬家父母對於不能陪孩子過完整個生日的愧疚完全可以在這個三層大蛋糕上面體現出來,徹徹底底的用力過猛,讓幾個人肚子裡滿滿當當填滿了甜食。
看著時間差不多,幾人都陸續準備回家了,喬遇站在門邊,送著從燁他們一個個走出門去,然後把目光落到最末的林傾身上。
對方正猶猶豫豫地抱著外套,—副不知道該不該穿的樣子。
「怎麼了林傾?不走嗎?」
「等—下陸遙!你這話問的也太不解風情了!」
從燁幾乎是立刻就把無心中問出這話的陸遙拉到了—邊,彌衣看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男孩子們,用一種看透一切的視線看向仍在門內磨磨蹭蹭的林傾。
「啊——你是不是有東西丟在裡面了?回去找找比較好?」
「……」
親切的幾乎要讓人落淚,連理由都替她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