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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遇:……
因此座位就在宋晚晚的私心下變成了兩兩對面拼在一起的四人桌。
宋晚晚眼疾手快和從燁坐在了一邊,喬遇看看事已至此,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宋晚晚對面,把從燁對面的位置讓給林傾——
『喬遇你坐那幹嘛?這我還得給你講題呢我夠不著。』
……從燁這男的怎麼淨壞她事啊!
喬遇氣得眼前發黑,又說不出個她必須坐在這的正當理由,只能磨磨蹭蹭坐到了從燁對面。
所以現在的四人桌上座位安排就變成了宋晚晚對著林傾,從燁對著喬遇。
好傢夥,女主和男主坐對角線,和情敵面對面,這叫什麼事兒啊。
可能是在場唯一清楚這情況多麼危險的喬遇心中崩潰,對這桌上複雜的關係網戰戰兢兢生怕一點就炸——這她一個無辜的作者兼配角坐在這活像是奔赴前線的戰地記者。
喬遇心中哀嚎,對這兩個人變三個人,三個人又變成四個人的情況無話可說,衷心覺得這個世界在玩她。
……天可憐見,她真的只是想好好學個習啊。
第16章
事已至此,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反正她喬遇是個小角色,戰火再怎麼燒也燒不到她身上。
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位不請自來的宋晚晚來意搞清楚——既然大伙兒都認識,那她如果真是來找林傾麻煩也太蠢了吧。
這活當然是被暗戀的從燁去最適合,喬遇靠在椅背上伸長了腿,踢踢從燁沖他使眼色。
從燁完全沒接收到信號,怒火中燒大聲嚷嚷:「喬遇你踹我幹嘛?」
……對面要是坐著條邊牧都能比他聰明點兒,真是指望不上這男的。
喬遇無視掉在桌下試圖反擊她的從燁,把腳收到椅子下面自己親自上陣,對宋晚晚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你剛才找林傾有事嗎?」
但宋晚晚對她的態度真稱不上友好,一看就是還記著剛才喬遇沒認出她和不幫她搬桌子的仇,臉拉的老長,張嘴就刺她。
「幹嘛,你是她經紀人嗎。」
喬遇想了想,認真地搖搖頭。
「我大概比較像保鏢。」
畢竟她又不會去給林傾的日程做安排。
眼看著陰陽怪氣沒有奏效的宋晚晚又柳眉倒豎氣紅了臉——她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喬遇放棄了和她的交流,轉向了林傾。
「剛才我不在的時候她說什麼了?有沒有欺負你?」
和對宋晚晚那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不同,她和林傾說話時聲音會不自覺的放輕,帶著點溫厚的鼻音,像是生怕嚇到了她。
林傾感到喬遇的手又摸過來握住她的指尖,她之前就隱隱發覺了,喬遇這種小小的身體接觸很頻繁——但她似乎是不自覺的,就像是身體下意識的動作。
距離很近,但又沒有過分親密,至少沒有到讓不習慣身體接觸的林傾想逃開的地步。
和林傾一年四季都微涼的手不一樣,她的手一向很暖。林傾感到喬遇的溫度從指尖泛開,溫溫和和的,就像她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淺色瞳孔里泛著細碎的光,誠實的反饋著主人的在意和自責。
被這樣一雙直率的眼睛看著,很容易就會有被當做珍寶重視著的感覺。
林傾不敢多看,略有慌張的移開了視線。
沒等她整理好不知為何很紛亂的思緒,對面的宋晚晚就尖著嗓子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欺負她!」
看來是對喬遇的話非常不滿,她說著就伸出手來拉林傾給她作證:「誒,你倒是說話啊!」
林傾下意識往後一靠躲開她伸來的手,看著對方忿忿的表情才回神,定了定心開口道。
「不是的。她是過來問我和從燁是什麼關係,沒有欺負我。」她頓了頓,又低聲說,「你不是保鏢。」
哎呀,怎麼她隨口一說還讓林傾上心了。
喬遇覺得她可愛,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那我是什麼呀?」
林傾當然知道喬遇這是在逗她,忍著羞意好整以暇的看過去,對喬遇淺淺一笑。
「你不是我爸爸嗎?」
「……」
喬遇識趣地退回去,老實吃下林傾這記不輕不重的反擊,並反省了一下自己以前的發言不慎——被林傾喊爸爸怎麼這麼彆扭啊。
她重新回到眼前的事件來,看來她進去之前看到林傾為難的表情是在為怎麼解釋而為難,喬遇想著心中稍安。
但宋晚晚這話問的,誰都知道她是衝著從燁來的。雖然沒有在背後自己亂想嚼舌根而是堂堂正正來問林傾的態度勉強算是直率,但你既然這麼在意那就去問你正主從燁啊?找林傾幹嘛?
宋晚晚沒欺負林傾——但很有可能只是還沒來得及。
她又不太高興了,皺著眉看向一臉聽到沒有我沒欺負她的理直氣壯表情的宋晚晚,語氣冷硬。
「如果林傾的回答不合你的意,你是不是就要欺負她了?」
宋晚晚的表情僵住了,嘴巴張張合合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像條出了水陷入混亂的魚。
喬遇和林傾牽著的手一直沒放開,此時手上忽然被輕輕捏了捏。
她轉頭看去,見林傾唇邊淺淺漾起一絲弧度,無聲地對她說了三個字。
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