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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該怎麼辦才好啊。」
林傾輕咬著唇放開衣襟,露出她方才在鏡中看到的脖頸全貌——真的是很難找到正當藉口的狀態,這次絕不是用被蚊子咬了就能糊弄過去的程度,硬要甩鍋給蚊子的話就只能說是沒做防護措施就去熱帶雨林轉了一圈。
她的手雖然放開了睡衣的衣領,但還停留在胸前,猶豫了半晌後,又輕輕解開了一個扣子。
「!等、等等……」
喬遇被她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抬起一隻手擋在眼前,做出一種非禮勿視的正人君子模樣。
但她這只能說是假正經,畢竟該看的昨晚都看的差不多,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所以就算現在擋住了視線,她也能自動在腦中補全那薄薄一層布料下掩著的是什麼樣的動人景色,奔騰的思緒很難控制,喬遇一下子感到周邊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難以呼吸。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擋什麼——」
所幸林傾很快發出了嗔怒的否定,給喬遇剛升起來的旖念以當頭棒喝。
本來只是想控訴喬遇的行為,被喬遇這一擋顯得像是在做什麼不能說的事一樣。林傾心裡羞的不行,走上前來把喬遇擋在眼前的手拿下去,急著向她說明原本的意思,腦子一熱就向下扯了扯衣襟。
「我是想給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這根本就……沒在反省!」
喬遇的眼神就不自覺地落到隨著她的動作而露出的那一塊皮膚上,登時一個激靈。
啊,是重災區。
指的是林傾鎖骨上的那顆痣。喬遇從以前開始就偏愛它,昨晚當然也不會放過那裡,反覆糾纏了好幾次。
林傾的皮膚白淨清透,本就是紅起來格外明顯的類型,受不住她那樣的糾纏不休,誠實地留下了曾被深深吮吻過的痕跡。
……不太妙。
距離被縮短,毫無防備的戀人在控訴她的惡行,喬遇腦中的思緒卻已經拐了個彎向奇怪的方向飛去,目光落在那顆小痣上,不知不覺變得深沉。
「……紅了呢。」
「哼。」
聽到戀人不明情緒的陳述詞,林傾恨恨地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舉動對昨晚剛剛有過肌膚之親的戀人來說像是一種,很有殺傷力的暗示。於是在喬遇的手指毫無徵兆地摸上來的時候,林傾猝不及防,在她微涼的手指輕輕觸到那塊皮膚的時候發出了輕哼聲,後知後覺地慌亂起來。
「喬、喬遇……」
「我不會做什麼過火的事的。」
似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未盡之意,喬遇搶先說道,聲音溫吞,如暗夜的水流。
「我只是……嗯。」
林傾被喬遇不客氣地攬進懷裡,不知屬於哪方的心跳跳的很快,在兩個人的胸腔里都引起共鳴。像是被戀人的話語蠱惑了,林傾順從地被帶著來到桌前,在後腰碰到桌沿時輕輕屏住了呼吸。
「……只是覺得這裡,」喬遇說著重新摸上那顆痣,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至她的鎖骨,緩緩俯下身去,「紅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很甜。」
然後是熟悉的觸感覆上去,身體的溫度不由分說地熱了起來,林傾輕吸了口氣咬住下唇,抑制住口中將吐未吐的聲音,昨天夜裡那段昏黃燈光下的滾燙記憶重新在腦中復甦,與眼前的景象重疊起來,讓人有種缺氧般的錯覺。
雖然到底是顧忌著她那處本就有痕跡而沒有用力,但單是觸碰就已經足夠讓林傾戰慄。昨晚被反覆疼愛過的皮膚似乎連感官都變得敏銳,她幾乎能感受到喬遇是怎樣,緩慢地吻著那裡,然後逐漸擴大她的進攻範圍。
明明是白天,還是在客廳,難免讓人有種荒唐的禁忌感,林傾顫抖著抬起了頭,手上不自覺地攬住了喬遇的脖頸,而對方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溫順地抬起頭親吻她。
在這種時候,喬遇總是很不客氣的展露出她的進攻性,林傾在換氣的間隙才能斷斷續續說出些詞語。
「……你根本……就沒有、在反省……」
一句本該是嗔怒的話被她說的軟綿綿,喬遇輕笑了一聲,惡作劇般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對她溫和地笑起來。
「因為,傾傾沒有一次推開過我嘛。」
「……」
林傾梗住的表情太過可愛,惹得喬遇悶悶地笑起來,不一會兒就又得寸進尺地貼了過去。
啊啊,真該咬這個人一口才行。
總有種被戳穿了不作為的羞惱感,林傾想著得爭口氣給喬遇點兒顏色看看。
但她剛提起的念頭,在喬遇吻上來的那一刻就很沒出息地熄了下去。
……算了。
林傾自暴自棄地摟緊了喬遇的脖頸,配合地輕輕啟唇。
有痕跡就有吧,大不了她穿高領的衣服或者圍個圍巾遮住。
畢竟她騙不過自己。
她喜歡被喬遇留下痕跡,或者說她喜歡一切可以彰顯出喬遇對她的占有欲的行為。
得到與被得到,占有與被占有。
這從來都是一種相互關系。
*
午飯後,兩名翹了課的不良大學生終於準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