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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回去了,到時候就更沒有和林傾朝夕相處的機會了……如果等到開學的時候再解決,那我預計宿主和林傾的關係那時已經退到熟悉的陌生人——」
「少說兩句吧……我真的會哭的啊?」
系統倒是一片拳拳之心,但完全提不出有建設性的意見,一個勁兒的唱衰。
啊,喬遇覺得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太糟糕了。就算喬遇經過兩天的適應,已經相當冷靜了,但還是感到隱隱痛楚。
她也想把這件事在日本解決掉,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
喬遇看看指向十一點半的鐘錶, 無精打采地低下了頭。
……兩天都沒能想出靠譜的計劃,也沒有能找的幫手,只有她自己在這閉門造車。
現在可不是繼續沉浸在被林傾避而不見的痛苦裡的時候……哈。
漂亮話誰都會說,但是具體該怎麼辦呢。
兩天都沒能睡好讓她的腦子不太清醒,喬遇疲憊地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咚咚。
在這種時間,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喬遇對來客毫無頭緒,疑惑地走過去拉開了門。
「晚上好,你還沒睡真是太好了。」
她剛才還在想著的人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了她面前,林傾淡然自若地向她打了招呼,低垂著視線沒有看她。
「……啊、啊。」
像是被巨大的驚喜從天而降砸到了腦袋上,喬遇一時目眩,仿佛喪失了語言能力似的,只能發出單調的音節,呆呆地看著林傾。
眼睛下面好重的黑眼圈,有在好好休息嗎。這兩天她都是在房間裡點餐的,聽從燁說林傾是在正常吃飯,但怎麼現在看起來還是氣色不太好的樣子。
喬遇近乎偏執地注視著林傾的臉,眼都不肯眨一下。
明明只是兩天不見,她卻感覺像是許久、許久不曾見過林傾一樣,心底某個角落如釋重負地放了下去。
她終於又見到林傾了。
還不知道林傾的來意,喬遇就已經喜悅起來,被來勢洶洶衝上鼻腔的酸澀險些逼得紅了眼。
喬遇是真的很想她。
「可以進去嗎?」
林傾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喬遇這才如夢初醒地側身讓開了門讓她走進去。
她這時才有餘力去思考林傾的來意。喬遇輕輕合上門,鎖扣合上的咔噠聲突然讓她一驚。
她的房間,二人獨處,深夜。
並不是什麼旖旎的意思。喬遇額上微微滲出了汗。
和林傾生日那天晚上很像。
排山倒海般的負面記憶湧上心頭,喬遇突然怯懦起來,不敢回頭。
……如果林傾是來和她絕交的怎麼辦?
儘管這個想法十分荒謬,但處在熟悉的場所和熟悉的時間,喬遇實在忍不住去往壞處想。
好在林傾的聲音適時響起,把她從重重的壞念頭裡拯救了出來。
但林傾話的內容很突兀,與她們兩個之間存在的芥蒂完全無關,宛如閒聊一般開了口。
「這個給你。」
林傾說著,將手上提著的像是便利店的袋子遞給喬遇。袋子不重,喬遇不明就裡地看向林傾,在她目光的默認下拿出了袋子裡的東西。
「幫我打個耳洞吧。」
手上拿著酒精棉和一次性穿耳器,喬遇茫然地眨了眨眼。
*
事情的發展很跳躍,喬遇覺得她有點跟不上了。
林傾正坐在她面前,挽起了頭髮,露出她白皙小巧的左耳。
現在還是一隻完整的耳朵,但是……
喬遇看看手裡的穿耳器,乾澀地吞咽了一下。
「……果然還是不要了吧?畢竟是會疼的,還是去正規醫院做比較好——」
「我就是想今天打。」
林傾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低垂著眼眸。
「你不想的話也沒關係,我可以自己來。」
說著她就伸手來拿穿耳器,喬遇忙後退了幾步讓她夠不到,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你又看不到自己的耳朵,那不是更危險了嗎。」
對喬遇飽含憂慮的話語,林傾沒有什麼表情波動,只是收回了手,沉默地向她側過頭。包含的示意不言而喻。
喬遇總是拿林傾沒辦法的。
她不知道林傾這突如其來的任性是為什麼,但還是認命地打開了穿耳器的包裝,拿著像訂書機似的小小儀器翻來覆去地看了三四遍,心中的擔憂不減反增。
……林傾那麼穩重的人,為什麼突然要選擇這種方式打耳洞?
「你送給我的禮物不是耳釘嗎。」
像是察覺到了喬遇的疑惑,林傾淡淡道。
「我現在沒有耳洞,沒法戴。」
「……那本來就是給你以後戴的,也不用急於現在一時……」
對喬遇困惑的勸誡林傾就當做充耳不聞,全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碰了個軟釘子,對這樣態度冷硬的林傾感到不適應,喬遇也沉默下來,吞下胸中的酸澀,撕開了酒精棉。
她走到林傾身邊,屏住了呼吸,小心托起林傾的耳垂,細細消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