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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遊戲很公平。」司機手上抓著槍,扯著嘴笑。
「如果要公平,你該把槍從這裡扔出去。」厄斯指了指背後的窗戶。
「我沒有直接射殺你,就是公平。」司機扯扯嘴角。
「不論我怎麼選?」厄斯直視他的眼睛。
「當然。」
厄斯點頭,「好。」
他伸手將兩瓶藥都撥到了自己面前。
司機皺眉,「你做什麼?」
「你說了,不論我怎麼選。」厄斯拆了藥瓶,一邊取一顆,拆開膠囊,往掌心裡各倒了些藥物,嗅了嗅,然後舔了舔。
咂咂嘴,他將膠囊恢復原樣。拿著其中一顆,淺笑,「選好了,我選這瓶好了。」他很久沒有玩過遊戲了,這個司機的遊戲其實撇去他扮狠實在不太熟練外,還是挺有意思的。
司機手攥起,「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是個藥劑師。精通藥理的那種。」厄斯沖他微笑。
司機臉色一青。
「請。」厄斯將另外一瓶藥推向司機,手上抓著重新合上的膠囊,「一起吞下。」
司機手臂僵硬地拿過另外一瓶藥,「我不知道什麼藥劑師能夠靠這樣就分辨出藥物。」
厄斯嗯了一聲,笑容不變,「是嗎?」
司機咬牙,猛地擰開藥瓶,從裡面取出一顆膠囊,期間眼神死死盯在厄斯的臉上,試圖看出些什麼。
「要數一二三嗎?」厄斯眨巴眼睛。
「……」司機哼笑了一聲,短短時間裡不知道想通了什麼,突然間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恢復了自信,「請用——」
厄斯抬了下眉毛,真不怕死嗎?
「那就我來數吧?」厄斯拖長聲音。
「不用。」司機將膠囊往嘴裡一扔,吞咽,然後張大嘴,示意已經吃掉了。他摸出□□對準厄斯,「吃下去。」
厄斯意外於他的果決,面對那黑洞洞的槍口,慢慢吞下了膠囊,也張嘴示意真的吃掉了。
三分鐘後,司機的手一抽搐,槍就砸到了地上。他捂住喉嚨,青筋暴突,瞪著厄斯,神情陰戾中還透著股解脫。
解脫??
厄斯站起身,一腳踢開他手邊的槍,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開始癲癇的人。
司機滿臉扭曲地露出個笑,「……你倒是第一個活下來的。是我運道不好。」
厄斯蹲下身,拖過自己的行李箱,打開,「不,你運氣是太好了。一槍殺了我,你才是運氣不好。」
除了單一,味道劇烈的藥物,這世上沒有能僅憑味道就分辨出毒藥的藥劑師,再厲害的都不可能。
但是,除了一沾就死的藥物,撇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自己並不知道哪個有毒哪個沒毒,他是將選擇建立在兩瓶都是毒藥,且司機心理素質超高的基礎上的。
只不過,保險起見,他將自己服用的藥物,大大削減了劑量。不過,他的運氣看來也不錯。這司機的心理素質並不算高,只是有一種亡命人的狠。而這兩瓶藥,也真的是一瓶有毒,一瓶無毒。
司機瞪著眼睛看著他觀察了一會兒自己,就從箱子裡取出一些藥物,開始拆分,搗碎,研磨混合。
他神色已經痛苦至扭曲,很快,就失去意識,根本不知道厄斯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了。
再次清醒,他猛地睜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難以置信。他為什麼還活著??
「你醒了?」護士掀開帘子從外面走進來,「還好那位先生及時給你做了藥物中和和簡單的洗胃處理——不然誰都救不了你了。」
司機渾身顫抖,他眼神一戾,伸手掐住護士的胳膊,「我,我要報警!!」
「啊??」
「那個人——那個人是最近上報紙的那個連環殺人犯!!!」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你們熟不熟悉夏洛克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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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泰晤士日報和每日郵報, 以及各種大報小報都不約而同地衷愛最近的一起案件。哪怕花邊新聞都以刁鑽清奇的角度對這齣案件發表了各自的看法。
三個在明面上社交關係完全沒有交叉的受害人,卻都因為自主服下了同一種藥物死在了不同的地方。
現場除了一名因中毒,窒息而死的受害者, 找不到任何線索。
起碼, 蘇格蘭場的警察們目前沒有能找到。
受害者為什麼會自己服下毒藥,沒有掙扎。又是怎麼出現在他們根本不該出現的地方。沒人知道。
說是自殺,但是沒有遺書,沒有徵兆。說是謀殺,藥物卻都是受害者主動服下的。為什麼?他們不知道自己會死嗎?
且三個人的生活軌跡上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就像在大海里摸了一把水, 哪怕確信它不對, 卻也無從分辨。
蘇格蘭場的警探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了幾名受害人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他們還沒弄清楚的聯繫, 而且絕對是自殺,因為他們都是自己選擇服下藥物的。
但是在發布會上, 不知道怎麼得到了在場所有記者聯繫方式的匿名存在,藉助整齊劃一的信息提示, 大大在蘇格蘭場臉上扇了一個巴掌。『他』明確反駁了警方的觀點。
受害人之間根本不存在聯繫, 而他們也絕對是被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