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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看著表面毫無異樣的人,「你怎麼回事?打電話也不接!敲門也不應!」
洛厄斯視線看向斯特蘭奇,「你通知的托尼?」
斯特蘭奇鬆了口氣,又黑了臉,「你沒到醫院報導,敲門,打電話都沒反應。那隻狗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洛厄斯嗯了一聲,「抱歉,我昨晚熬夜畫畫,今天睡過了。」
「……睡過?睡過一整天。」
洛厄斯眼神掃過去,「不可以?」
斯特蘭奇愣了一下,忍了忍,沒忍住,「你以為誰都願意管你!!」說完,就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洛厄斯看著他的背影,眼瞼垂下些。
托尼一直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看,「厄斯,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洛厄斯鬆開握著門把用力到指節發白的手。
「你現在在對我撒謊嗎?」托尼手抱胸,眼神示意哈皮先走開。
「安東尼,我們並不是親兄弟。」洛厄斯微微側身,眼神冰冷。
托尼一愣,「什麼?」
「有些時候,你該更尊重我的隱私。」洛厄斯抿了下嘴,淡淡道。
「就你這樣,你告訴我你什麼事都沒有?」托尼氣笑了。
「有什麼,也與你無關。」洛厄斯手抬了下眼鏡兒,「現在,你也離開吧。」
托尼腳往門口一卡,「如果我不呢?」
洛厄斯沖門內喊了一聲,「夏恩。」
夏恩立馬拋棄自己的狗糧碗跑了出來,汪了一聲。洛厄斯轉身離開。
托尼錯愕地看著一人一狗,「你怎麼回事?!」
洛厄斯沒回答,徑直往前走。
托尼嘖了一聲,「行行行,我的小祖宗。你別走,我走!我走!行了吧?」
洛厄斯腳步停下,回頭看他。
托尼不忿地錘了下門,「現在,你給我回去好好睡一覺,腦子清醒了,我們好好談談。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知道嗎?」
洛厄斯沒回答。
托尼抬手想去碰他,洛厄斯看了他一眼。他訕訕縮回手,「吃槍、藥了吧你,兇巴巴的。」
托尼站到電梯上,看著洛厄斯轉回屋內的背影,滿臉憂慮。
上車後,他聯繫自己安排的保鏢,「最近他有和什麼人有很密切的接觸嗎?」
「斯特蘭奇先生。」
「除了他!」托尼無語。
「沒有了。」
「……繼續暗中保護。有什麼異常情況跟我報告。」掛了電話,托尼揉了下自己的額角。
哈皮安慰自家老闆,「厄斯先生年紀小呢,鬧個彆扭很正常。」
托尼手抱胸,「你覺得他鬧彆扭很正常?」
哈皮沒話說了。他覺得,不太正常。
兩個小時後,保鏢慌裡慌張地報告,洛厄斯失蹤了,包括他那隻狗。
剛到家,屁股還沒坐熱,查青少年心理問題都沒等出結果,托尼就重新出門了。到地方後,他看著無一活物,整整齊齊的屋子,氣笑了,「翅膀是真硬了啊!居然還鬧離家出走了!!」
聞訊過來的斯特蘭奇沒說話,只是皺眉看著空蕩蕩的牆壁。托尼也看到了,洛厄斯寶貝的那些畫一幅不剩,他心裡一突,「大樓里的監控調出來。這麼大一個人難道還真的憑空蒸發了?人能跑,狗呢?」
但是,事實就是,洛厄斯真的憑空消失了。
傑森那邊託了專門的搜查小組,動用了局內的系統也沒能找到人。
奔波了幾天的傑森苦笑,「厄斯反偵察能力太強,也太熟悉你所掌握的技術了。他想藏,我們沒人找得到。」
托尼的神色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這個混蛋!」
一周後,在奔波了五個城市,把所有的畫用幾個不同的戶頭存進了銀行保險柜。帶著黑框眼鏡兒,弓背駝腰的洛厄斯用滿口蘇格蘭式英語牽著一隻土黃色的斑點狗,坐上了順路的貨車。
目的地,卡瑪泰姬。
洛厄斯一走就是兩年,回來時誰都沒通知,卻也沒再刻意隱瞞自己行蹤的意思。
很快,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先生,你的咖啡。」穿著深綠色圍裙的女人往圓桌邊走,彎腰放下一杯咖啡。
坐在桌邊的男人收回遠目的視線,道謝。
「您是特地來看鋼鐵俠的?」金髮的女人將托盤垂在自己身前,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位客人。
他看上去應該很年輕,卻異常的沉靜。安靜,卻與喧囂和煙火氣格格不入到顯眼,神秘也俊美,足夠吸引別人的視線。
男人仿佛沒有意識到她的打量,端杯子抿了一口。奶金色的狗盤在他的腳邊,慵懶地曬著不算太熱烈的陽光。
「聽上去,這是你們的賣點。」
一不小心看入神了的服務員呃了一聲,尷尬,「……對,是的。」
他們咖啡館露天的座位因為正好能夠看到佇立在曼哈頓中心的斯塔克大廈,在鋼鐵俠爆出自己身份後迎來了巨大的客流量,大半都是想來看鋼鐵俠飛在天上的樣子的。
眼前的客人不像是本地人,服務生第一反應就是又一個來參觀的人了。
男人放下杯子,疊起腿,慵懶側對陽光的姿態一瞬間和窩在桌下的狗重疊了。都是安靜,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有種異樣的格格不入,像休憩的猛獸。
服務生覺得自己大概是昏了頭,「先生,你應該在休息日的時候試試,」她建議,「他經常會在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