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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馬上給陸景年打電話,兩人電話里的背景音同步,都是漳州站的報站信息,陸景年環顧四周,問:「你在哪呢?」
「在離你很近的地方。」
「我知道,我們一起往一候車室走,看誰先找到對方。」
陸景年拎著行李箱幾乎是跑到一候車室走,遠遠的看見一個抱著一束花的余知意,他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總能第一時間進入陸景年視線。
大概三十歲的年齡在那裡,表達愛意也相對含蓄,沒有見面的擁抱親吻,只有陸景年很輕的捏了下余知意小拇指,「累嗎?跑一頭汗。」
余知意喘著氣,「你不也一頭汗。」
「花給我的?」
「嗯,虎頭茉莉,店裡只有這麼一束,專門為你準備的。」
陸景年接過花,「走,回家。」
他們不用出站,直接站內車乘前往雲霄站,這個點有座位,陸景年把靠窗的位置留給余知意,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護著那束茉莉花,花帶上車廂引來好幾位乘客的矚目,有乘客問他是什麼花,好看味道又好聞,余知意熱情的介紹:「虎頭茉莉,是重瓣茉莉的一種,花朵的花瓣在50瓣以上,開出來很大一朵,味香而不膩。」
等陸景年坐好,余知意小聲問陸景年:「有袋子嗎?把花放進去吧,可能有人會不喜歡茉莉的香味,剛剛來的時候太急了,沒考慮到這一點。」
陸景年跟乘務員買水時要了一個袋子把花頭套起來,香味淡了不少。
「你前幾次都是背著個包,這次怎麼想起帶行李箱了?」
陸景年在花束的遮攔下握著他的幾根手指,「帶的衣服,鞋子,帶過來放你這邊,以後來什麼都不用帶。」
余知意忍不住的心裡發甜,他把這裡當家了,以前是過客,輕裝來輕裝走,以後來都是回家了。
到銅陵已經很晚了,倆人先把行李放了回去,陸景年騎上那輛藍色小電驢載余知意去吃沙鍋粥,兩人身上都沾染著茉莉香氣,風一吹好像整個世界、整片海都是香的,余知意沒忍住,輕輕搓了下陸景年耳朵,叫了聲:「年哥。」
「嗯?」
余知意叫完又笑,「沒什麼,就想叫你。」
「那再叫一聲?」
「年哥。」
「在呢。」
等沙鍋粥的時候余知意碰到個熟人,那人招手跟余知意打招呼:「余老闆,你朋友啊?」
「我家人。」余知意笑著說。
陸景年給他盛粥時說:「家人,小心燙。」
好久不見的兩個人洗完澡刷完牙坐到床邊才交換了見面到現在的第一個吻,陸景年咬了余知意一口,余知意微喘著撫上嘴唇,「怎麼還咬人。」
「想太久了,也忍太久了,從車站就想吻你。」
「禮尚往來,我是不是也要咬回來?」
「你跟我一起變幼稚了。」
余知意湊上去咬住他喉結,含糊道:「那時因為我也忍太久想太久了,你下次可以不用這麼矜持,也可以不用這麼紳士。」
「你說的。」
陸景年猛將他撲倒在床吻了下去,如果說剛剛的吻是細雨潤物,那現在就是急風驟雨了,砸得余知意不得不仰著頭迎合他,丟掉紳士的後果就是不光嘴唇,脖子和腰下也被咬了。
第二天睡到十點半,倆人都關了鬧鐘,還是被樓下郁梨店開門的聲音吵醒的。
余知意呆坐了一會兒,扯著領口看向胸口,帶著嗔意的責備:「你看你。」
陸景年悶聲笑,「我的錯,下次我換個地方,再往下點。」
余知意也笑,「越來越不正經了。」
「在你面前要什么正經。」
「不跟你貧了,對了,忘記跟你說,向瑜和方老師回來了,方老師的妹妹10月2號舉辦婚禮,方老師的妹夫有邀請我。」
「那不就是明天,你去,我在家看店。」
「也好,我會儘快趕回來。」
中午,沈向瑜和方停歸來店裡了,方停歸直接表明來意,他妹夫於磊請了婚慶公司,妹妹方妍芝原本也看好那一家,結果前兩天在朋友圈刷到網友對那家婚慶公司的吐槽,吐槽他們家拍照技術照,圓臉拍成國字臉,一米八拍成一米五,花車也是一言難盡,用最俗的粉玫瑰和粉色絲帶,就連手捧花都最常見的紅玫瑰,方妍芝剛當垮下臉要求於磊再找一家。
本地結婚要先看日子,這一年最宜結婚的日子就是10月2日,大部分新人趕在這天舉辦婚禮,臨時去找婚慶公司根本約不到,先不說鮮花要提前預定,婚慶公司的人手也都要安排,方妍芝在家賭氣,於磊急得滿嘴長泡,沈向瑜跟方停歸商量了下,先來問問余知意能不能做手棒花和裝扮花車,若是余知意可以,再回去跟方妍芝和於磊說。
余知意說:「當然可以,我在武漢也有跟婚紗攝影店合作過,他們負責拍照,我負責現場所有鮮花裝扮。」
說完找出之前拍的手棒花和花車成品照給他們看,方停歸把照片轉發給方妍芝,方妍芝很快回復,就要余老闆做的手棒花。
沈向瑜翻著余知意朋友圈,「知意,我記得你有學過一段時間攝影。」
「自己學著玩的,不專業。」
「我覺得你比很多專業的拍的都好,色彩,構圖,光線都處理的很好,要不,你明天帶相機去幫忙拍幾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