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
陸景年依然淡定,「哥,我馬上三十二歲了,你想的我早想過,我有面對流言蜚語的勇氣,也有為晚年安排的能力,我不用依靠任何人,我和他憑我們的雙手能比大多數人過的好,老了我們互相依靠,實在老得動不了了,我們還有存款,我們可以一起自費去養老院。」
飯還是吃完了,陸錦華沒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坦白。
陸景年也明白他哥這種一直拿他當驕傲又死板固執的人不可能接受這麼快,他也不在意,他認定的事,只要是對的,一定會堅持到底。
他沒把今天跟他哥見面的事告訴余知意,倒是余知意在兩天後視頻中跟他說,「我今天給我爸媽打電話說我們的事,告訴他們我找了個男朋友。」
「叔叔阿姨嚇壞了吧?」
「嚇倒不至於,驚倒是真的。」
陸景年心疼地問:「挨罵了吧?」
「挨罵才正常,不過沒事,總要經歷這麼一次。」
「嗯,我前幾天也跟我哥說了我們的事。」
余知意問:「你哥打你了沒?」
陸景年笑笑,「不至於,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余知意聲音柔下來,「那你怎麼想?」
「我不需要想什麼,只用做好陪你一輩子的打算便好,其他人左右不了我的想法。」
余知意笑了,「嗯,沒有人能左右我們的想法。」
十一月中沒再過去,陸景年的工作交接也到了尾聲,正在走最後的流程。
十二月初過去了一趟,余知意愈發的瘦了,臉色也不太好,整個人透著疲憊,陸景年知道問他問不出所以然,跑去問郁梨,郁梨捂著嘴搖頭,「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問譚瑋,譚瑋說:「你還不了解余哥嗎?他想告訴你自然會告訴你,沒事,我們會看著他的,年哥你就放心吧。」
又匆匆趕回廣州,陸景年從來沒覺得這麼沮喪過,那種擔心又什麼都改變不了的無力感,令他恨不得馬上走完流程回到余知意身邊。
成年人要遵守的法則太多了,想任性都要考慮後果,想要給余知意足夠的安心就由不得他任性。
十二月中,陸景年在視頻中對余知意說了句很想他,第二天加班時接到余知意電話,「我在你公司樓下。」
陸景年幾乎是衝下樓的,遠遠的看見余知意背著包站在公司大門口,在余知意向他笑時猛地奔上前抱住了他,「你怎麼來了。」
「你昨晚說的也是我的心聲,想來就想了。」
「走,帶你回家。」
陸景年帶著他回了他在廣州的小家,晚上兩人躺在床上,余知意頭一次見識了陸景年的另一面,比往常的每一次都兇狠,時間也更長,只差沒把余知意揉進他的骨血里,揉得余知意渾身都疼。
第二天余知意在床上躺到十二點,外賣小哥的門鈴聲將他吵醒,隔著門他問:「你今天在家?」
陸景年接過外賣小哥剛送來的新鮮食材,回他:「你在家我怎麼能不在。」
「你又為了我耽誤工作。」
「不耽誤,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處理完工作了,你再睡會兒,我去做飯。」
余知意想起來幫忙,一坐起身被子滑至腰腹堆成一小堆,身上的痕跡一覽無餘,余知意想拉被子蓋住,陸景年放下菜進來臥室,「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陸景年拉過一旁的衣服幫他套上,「是我太沒重輕了。」
兩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余知意也不像之前那般容易耳朵紅臉發熱了,套好衣服,他低頭找內褲,輕輕說:「偶爾這樣挺好的,我喜歡。」
就這句 「我喜歡」,陸景年瞬間失控,把剛剛套的衣服又脫了下來,並借著余知意的手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除盡壓了回去,余知意在雲海里,在一片絢麗里煙花里自省,多冷靜自持的男人都經不起這種撩撥,是自己惹火上身了。
等結束已經是一點半了,陸景年煮了點清談的飯菜端到沙發前喚余知意吃飯,又在沙發塞了兩個靠墊。
陽光攀過陽台欄杆落在茶几上的那瓶百合上,時光靜走,歲月沉香。
余知意只在廣州待了一天就趕回銅陵了,花店還得營業,年底新開業的店也多,承接了幾單開業花籃的訂單,得趕回去趕製花籃。
陸景年在高鐵站拉著他的手摩擦他指尖被花剪磨起的老繭,「不要太辛苦。」
「不辛苦,不用心疼我,我回去了,你安心工作,別送了,回去吧。」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陸景年打包好廣州的行李,叫了物流公司直接寄去了余香花店,自己在元旦當天乘坐最早一班的高鐵前往他的歸心處。
余知意知道他會來,提前買好了菜,接到他快到高鐵站的電話時,抓著車鑰匙趕去接他。
兩人在出站口相會,余知意又給他帶了一束花,淡黃熱奶油質感玫瑰,枝幹粗壯,花頭碩大,花心帶點奶油色,捧在手裡都能感受到奶油的甜蜜,是陸景年一眼望去能看清本色的玫瑰,他眼裡看到的是什麼顏色,余知意看到的就是什麼顏色。
「這是什麼花?」
「奶油玫瑰,也叫暖玉,花語,送給最愛的人。」
陸景年接過花,跟他並排著往前走,余知意說:「有個驚喜給你。」
「好巧,我也有個驚喜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