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辛桃馥在這麼美好的環境裡,卻心神不寧,躺在極舒適的床上,卻無法入眠。
先生在主臥配套的淋浴間洗澡,水聲並未被隔絕,模模糊糊地傳入辛桃馥的耳里,像是窗外下雨似的。
等好一陣子,殷先生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浴袍使他平日裹藏在西服下的肌肉顯出形來,他是那種乍看苗條卻又肌肉發達的身材,很像一隻豹子。
「先生……」辛桃馥的頭靠在枕頭上,臉上露出恍惚的神色。
殷先生帶著熱水蒸汽溫度的身體靠近,使他們之間的溫度都要上升。
「先生……」辛桃馥說。
殷先生離他很近,卻不觸碰他,只是問:「怎麼還不睡?坐一天飛機不累麼?」
說完,殷先生便躺下,那充滿侵略性的、豹子一樣的身體遮掩在薄被之下,只露出那斯文俊秀的臉蛋,使人警戒心都低了七分。
辛桃馥不想打啞謎,便直接問:「先生和我睡一屋,不想干點什麼嗎?」
殷先生聽到這樣的話,就像是大人聽到童言童語一般詫異的笑。他說:「我今天真的只想睡覺。」
——這是實話。任何一個連續加了七天班後又坐了十幾個鐘頭飛機還得倒時差的男人都可當禁慾派的領軍人物。
辛桃馥決定直來直去,問:「今天?那明天呢?」
殷先生也直來直去,便答:「明天就不一樣了。」
第17章 你在叫我做事?
殷先生說這句話,幾乎已經明示,明天他們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進展。
說完這句話,殷先生便不再做聲,只閉眼入睡。
聽到殷先生的話,辛桃馥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他卻也很快入眠,而且睡眠質量還不錯。
可能因為坐飛機實在太累。也可能是因為他對於和先生肌膚之親這件事已經不太排斥……
在紫藤雅苑這些日子,他和殷先生雖然沒有「跨過雷池」,但卻很親密,耳鬢廝磨,擁抱接吻,一樣不落。即使刨除經濟條件,殷先生仍是一個「質量上佳」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曾叫辛桃馥無限心動的男人,和這樣的人親密,辛桃馥當然是喜歡的——有時候,他還得控制自己,告誡自己不要太喜歡了。
明天到了。
明天有一個不錯的天氣,雪晴。
辛桃馥醒來的時候,床邊的位置已經空了,甚至連餘溫都無。
看來,殷先生很早就起來了。
辛桃馥忽然想起,剛住進紫藤雅苑的時候,女傭陳菲每日定時叫他起床,表示本宅的規矩就是每天七點起。
他想,如果這是本宅的規矩,那麼殷先生可能自小就是跟著這個規矩作息的。可能他也是七點就起了。
辛桃馥從床上起來,洗漱一番後,才緩緩下樓。
這個別墅的管家和傭人都是外國人,大概也不知道什麼勞什子的「殷相司君」,只是把殷先生他們當普通僱主看待。因此,他們也不像紫藤雅苑那班人一般透露出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他們的工作狀態幾乎和酒店員工無異,客氣、禮貌又不太熟。
辛桃馥在餐桌上坐下,吃著吐司麵包、牛奶和煎蛋,用外語問:「你們知道殷先生在哪裡嗎?」
管家回答:「他今天一早就出門了。」
辛桃馥心想:他怎麼一句話不說就出門了。
當然,他也知道殷先生出門不必跟自己報備。
辛桃馥只想知道,殷先生出門了,那他辛桃馥可以出門不?
「嗯,」辛桃馥對管家點點頭,又問,「殷先生出門的時候有吩咐什麼嗎?」
管家說:「殷先生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辛桃馥吃過早餐後,便拿起手機打聽。
當然不是直接跟殷先生打聽,他已習慣了有事先問班子書。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信任班子書,或許因為班子書天生一副很容易取信於人的容貌氣質,也可能因為班子書確實是對自己給予過很多的幫助。
這次來X城,殷先生不但帶了辛桃馥,也帶了班子書。
辛桃馥想,班子書確實是最得殷先生信任的人吧。班子書和殷先生真的是形影不離。即使殷先生度假也要帶上他?
辛桃馥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給班子書編輯信息。
他跟班子書說話的時候不太費勁,因為他只要說上半句話,班子書就會知道他下半句要說什麼。
班子書回復他:「我隨先生訪友了,大約午後回。」
辛桃馥看到「訪友」兩個字,心裡琢磨起來:先生在這兒有友人?是不是因為這個友人,先生才中秋節特意飛十幾個鍾,只為與之會面?
辛桃馥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但又按不住好奇,便說:「先生來這邊是特意會友的嗎?」
班子書說:「先生的私事我怎麼知道。」
辛桃馥努努嘴,心想:你肯定知道。
「哦,是這樣。」辛桃馥輸入,「這樣的話,那我就在屋子裡等著唄。」
雖說是「我在屋子裡等著唄」,實際的意思是「那我在屋子裡不無聊死」。
班子書當然意會,便說:「你有空可以在附近逛逛。」說著,班子書又給他介紹了附近幾個不錯的去處。
辛桃馥得了班子書的話,如同得了赦令,自是高高興興地出門去了。
待他剛出門不久,就發現有一輛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