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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桃馥卻道:「那令尊怎麼說?」
江丹朱道:「我爸沒說什麼,只道等年輕人自己調解吧。」
「哦?」辛桃馥疑惑,「那後來他怎麼又給江丹青打電話了呢?」
「這我確實不清楚了。」江丹朱擺擺手,「後來,殷先生與我父親說了一會兒悄悄話,之後,我父親就把江丹青喊回來了,還叫他這陣子安分點。你是沒看到江丹青那臉色,簡直是吃了屎一樣,好笑死了。」
辛桃馥笑笑:「我看到他臉色了,在他接到令尊電話的時候,已是一臉品屎之相。」
辛桃馥想了想,卻說:「依你說,相公子替我說話的時候,令尊也沒表態,是後來殷先生和令尊密談了,他才把江丹青叫回來的。那你怎麼讓我去感謝相公子,而不是殷先生呢?」
江丹朱便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殷先生是在替相公子出氣呀?」說著,江丹朱一臉奇怪地看著辛桃馥:「難道你和殷先生本來很熟識?他是真心替你說情的?」
辛桃馥和殷先生的事,原本只在長安州那個上層小圈子裡流傳,遠在和平州的江丹朱是未曾聽說過的。
相反,相宜希和殷叔夜雖從未對外宣布訂婚,但大家都默認相宜希和殷叔夜是要結婚的一對。
想到這一點,辛桃馥立即有些尷尬,忙說:「您說得是……不過說起來,我和相公子也不熟,要跟他道謝,也道不上來。」
江丹朱卻道:「可他替你說話的時候,倒像是和你熟識的樣子。」
辛桃馥便解釋說:「不過是數面之緣。他那樣說,估計就是像你說的,想給江丹青不痛快罷了。」
江丹朱也信了。
辛桃馥心下暗笑:江丹朱雖然聰明,但這兒倒是因為信息差而被相公子的白蓮表演給矇騙過去了。
相公子那個時候肯定不是在替辛桃馥說話,怕是在幸災樂禍吧。只是以他的個性,是斷不能直接拍手稱快的,只能說「啊,不會吧,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種話。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怕不是嘴角都按捺不住地偷偷上揚吧!
辛桃馥和江丹朱吃完了一頓飯,便和黎度雲下樓去。
黎度雲和辛桃馥一起回家,卻又碰見了老熟人——還是兩個。一個是司延夏,一個是班子書,倆人都在辛桃馥家裡和辛奶奶打牌。
見他倆回來了,司延夏和班子書二人都站起來,笑著打招呼。
辛奶奶見他們像有話要說的樣子,便十分知情識趣地說要休息,先回了房間,把空間留給四位年輕人。
「你們怎麼來了?」辛桃馥問。
司延夏搶先回答:「這不聽說你惹了麻煩,特地來看你嘛!」
辛桃馥笑道:「哪有什麼麻煩,胡說。」
司延夏卻道:「你也不必瞞我,我都聽說了。那個姓江的王八羔子屬實可惡。你踢他,踢得好!」
辛桃馥笑著搖搖頭,又對班子書說:「那你呢?你是自己來,還是先生叫你來的?」
班子書聽到這話,臉上尷尬一瞬,才說:「我沒跟先生說要來。」
辛桃馥心下疑惑:殷先生出手幫了我,卻沒有跟我說一個字,這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就是舉手之勞,聽說了我的事兒,隨手幫了我一下而已嗎?
又或者,真的像江丹朱說的那樣,殷先生不是在幫我,是在幫相宜希?
辛桃馥看著茶壺空了,便說:「我給你們沏茶吧。」
說完,辛桃馥逕自往廚房去。
見辛桃馥走開,黎度雲臉色更冷,只對司延夏與班子書說:「你們來幹什麼?」
司延夏卻抄起手笑道:「你也別拿這副『正宮』的樣子來嚇唬人了。」
說起來,剛剛和辛奶奶打牌,司延夏已把情況摸得差不多,才知道辛桃馥和黎度雲不是以「那種關係」在「同居」。關係更像是合租的室友。
想到之前還被唬住了的自己,司延夏搖頭嘆氣,又說:「還裝得跟什麼似的。要說起來,你又比我們強到哪兒去?」
「你們?」黎度雲冷笑,「自然是比你們強的。」語帶輕蔑。
司延夏早看不慣黎度雲這副「你們這群紈絝子弟都是渣渣」的高傲勁兒,以前還會虛以委蛇,現在撕破臉也不在乎禮節了。司延夏便直接說:「辛桃馥可是喜歡榮華富貴的,你能給他什麼?你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就我和班子書倒還有幾分資格。」
「你們不如我。」黎度雲並不覺得被冒犯,只是平鋪直敘地反駁,「這一陣子,你們都不來找他,直到他惹上麻煩,你們才忍不住來看。難道真的是因為我之前說的一番話嗎?」
班子書和司延夏噎住了。
這陣子,司延夏和班子書都沒有再來和平州。辛桃馥還以為是黎度雲真的那麼厲害,一番話就把二人擊退了。
黎度雲倒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耐,他知道自己那番話能夠把二人說退一次,但效果不能那麼持久。
黎度雲瞧著兩人,冷道:「只要殷先生稍微回頭,你們便會如見了老虎的羚羊一樣跑得快得豹子都追不上。但我就是被老虎咬穿了都不會撒手。那你說,我比你們強在哪裡?」
第58章 你的漢子在偷漢子!
辛桃馥拿珠寶去討好江丹朱,但也不會只討好江丹朱,有道是「閻王易見,小鬼難纏」。他既捨得拿財寶開路,自然不會只討好閻王,小鬼也是得餵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