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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機會改變沢田綱吉，不會讓他走上一世的老路。」
電話那頭依舊安靜，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但是很遺憾，我失敗了。」淺子臉上異常平靜，沒有失落也沒有悔恨，「阿綱還是成為了一個懦弱的孩子，所以在Reborn來的那天，我終於忍不住了。腦海里的那個聲音突然就改變了，他對我說，」
「這麼懦弱的人，如果被迫進入里世界的話，根本不可能活得下去的，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你答應了嗎？】手機那頭的聲音依舊平和，只是詢問著。
「沒有。」淺子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笑，可眼裡卻沒有任何笑意，「我和當年那個小不點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儘管他沒能成長成為我想要的模樣，我也還是不想他死。」
「所以，那個人和我說了，只要按照他說的做，阿綱就會被所有人排斥在外，就可以不用成為彭格列十代目，就可以不用在未來某一天死在里世界。」更不用成為所謂的金絲雀。
「然後我又失敗了。」淺子忍不住佝僂著身體，抓著自己的頭髮，微微顫抖著，「哪怕是被所有人排斥，還是接納了抱有那樣噁心的想法的他們，甚至主動承擔了彭格列十代目的責任，一直戰鬥著，毫不退避。」
淺子的臉上似乎多了幾分痛苦，腦海里似乎浮現出了當年茫然著尋找著原因，追尋著不知為何突然排斥自己的同伴們的棕發少年。
「然後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原本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奪走阿綱的身份的事，以及上面的人曾經給了我一種力量，我是可以緩解大家的那些記憶、壓制他們的異常的事。我向阿綱坦白自己外來者的身份，這樣一來上面的人就不會對這個世界有威脅，同時我還可以利用我自己的力量壓制其他人，就可以避免阿綱變成那個樣子。」淺子啞聲說道，眼底深處也有些茫然，「我是這麼想著的。」
「所以我這麼做了。」
「但是，我明明知道的……」淺子有些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指甲，
她其實明白的。
從和小時候的阿綱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明白了，真正的阿綱或許並不像她過去了解到的那樣，而是其實是一個很溫柔很強大的人。從阿綱在遇到Reborn之後的那一次次戰鬥她就明白了，阿綱不一定真的會變成記憶里的那個樣子，
所以阿綱並不需要她的「幫助」。
甚至，她其實也有隱隱感覺到的，有種很不對勁的感覺。
但是，她還是這麼做了。
第914章 793
至於理由……
那已經不重要了。
淺子似乎嘆息了一聲。
「他給了我最後一次機會。」淺子的眼神空茫，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他們身上的變化已經不受控制，我的力量也逐漸失去了作用。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阿綱會被他們害死的。」
「所以我答應了他，和他匯報這個世界的情況，然後由他來想辦法解決掉那些人。」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問題了。
實際上，那個人真的可信嗎？
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但總之，結果也還是變成這樣了。
她還是選擇了相信，或者說不肯承認這十年來她一直做的都是白工，又或者是不甘心，
所以，她重新和那個人聯繫上的這件事，她沒有告訴阿綱。
她也沒有和阿綱說自己將這個世界的情況匯報了上去。
她成為了雙面間諜。
不過現在想來，也許阿綱早就知道了吧。其實一直在給她機會，只是，她一直都沒有抓住。
「抱歉，」雖然這麼說或許也沒用了，「害了你最重要的同伴。」
「抱歉，原本應該有美好未來的你們被我害成了這個樣子。」
「真的，很抱歉。」
她或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也不該做自以為是地做這些事，明明實際上阿綱他們自己就可以解決的。
【……你也是我重要的同伴。】手機那頭的聲音似乎隱隱嘆息了一聲，似乎多了幾分低沉。
淺子渾身一顫，眼眸緩緩睜大，
她終於明白了，
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嗚……」她的背脊緩緩佝僂，仿佛無法呼吸一般緊緊抓住了自己的心臟，大口大口呼吸著，卻不肯發出任何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嗚咽聲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眼淚不斷滑落。
可是，無論怎麼道歉都晚了。
從十年前她決定對阿綱最重視的同伴做出那種事開始，從她在其他人身上的逐漸失控察覺到了異常卻沒有收手開始，從她答應了那個人成為了雙面間諜開始，
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好想……回家啊。」
工作室內，一片寂靜，淺子已經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電話那頭，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的沢田綱吉緩緩放下了手機，他闔了闔眼，
淺子從最開始得到的記憶，果然也是假的嗎。
和其他世界的外來者似乎有些不同，在他們這個世界，那些傢伙似乎同樣在淺子的身上做了實驗，那些虛假的記憶恐怕就是其中一部分。
大家身上的影響，如果說最開始或許是淺子做的，那麼後來突然的變化，應該是「上面的人」的操控，不，更有可能的或許是從最開始，淺子本身就不具備這種力量，從頭到尾都只是「上面的人」利用了淺子，將淺子當做了媒介來對他們這個世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