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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聽到那些過往之後,喬娜妮絲的眼圈紅了,這些父親都沒有對她說過,但她很快又堅強起來。她不相信那是詛咒的力量,她更相信科學。但她想起當時迪奧的血濺到面具上後,那個面具背後突然彈出了鉤子,似乎是一種機關。
如果帶著面具的話,就會被刺穿腦子,看起來是用於行刑的刑具,可能和古文明有關。
也正是因為死去母親的緣故,喬娜妮絲才會決定學習考古學。她決定繼承母親的遺志,弄清楚母親至死也沒弄清楚的那個面具背後的真相與歷史,也許那存在著還未曾被人們發現的文明,就像被大洪水摧毀的亞特蘭蒂斯古國……
如果是那樣的話,將會是一個巨大發現。比起像個普通貴族小姐一樣活躍社交界,把找個優秀的丈夫作為人生目標,她更想把母親的研究繼續下去,成為一位受人尊敬的女學者。
「別難過了,喬斯達小姐,看看我這裡其他好東西,是古埃及皇后戴過的首飾,你們女孩子會喜歡的。」
店主說著就要給喬娜妮絲展示其他貨物,不過這個時候,喬娜妮絲突然注意到迪奧已經站在一條裙子前看了很久,臉色非常難看。
「你怎麼了,迪奧?」
喬娜妮絲頓時有些疑惑,她望向迪奧注視著的那條裙子,發現是一條剪裁很得體的古董禮裙,只有貴族小姐才會穿的精緻衣服。
「噢!這個,是幾個月前當鋪拿過來的法國裁縫做的禮服,小少爺是想給妹妹買禮物嗎。」
店主看到迪奧對裙子感興趣後,立刻熱情地介紹了起來,「不瞞你說,英國的裁縫沒幾個能做出這麼漂亮的版型,這顯然是出自大師之手,雖然是二手的東西,但也很具有收藏價值,你眼光真好。」
「多少錢?」迪奧突然出聲問道。
「55英鎊。」
「這也太離譜了!」喬娜妮絲不敢置信地驚呼道。
「大師的作品值這個價格。」店主認真地解釋道,「所以幾個月來它一直都掛在這裡展示,我不想廉價出售她,等待著真正有眼光的人出現。」
「至少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們。」
喬娜妮絲扁了扁嘴,她寧願把錢花在她的研究上,考古學習需要花很多錢,不過她得到了父親的支持。
「我們去看點別的吧,迪奧。」
喬娜妮絲拉了拉迪奧的胳膊,試圖把他的注意力從裙子上移走,她不懂迪奧為什麼會突然對女裝感興趣,難道那裙子有什麼秘密嗎?
「是我母親的遺物。」迪奧冷不丁出聲說道。
他看了喬娜妮絲一眼,嗓音很冷靜,「我的父親之前讓我賣掉的裙子。」
最可笑的是,賣掉的時候僅僅只有五英鎊,換了那個男人的幾瓶酒。而母親的存在過的證明,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
「啊……」
他看到喬娜妮絲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非常驚訝地看著他。
又來了,他討厭這種帶著同情的眼神……他面無表情地扭過頭,背對著喬喬說道,「看完了嗎?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去其他地方。」
但喬喬卻停留在原地,無比認真地凝視著他說,「迪奧,父親說可以讓你選一件禮物,你可以把媽媽的裙子帶回去。」
……她以為他不知道嗎?
迪奧的臉抽動了一下,如果讓喬治知道他選擇的禮物是用五十英鎊買一條女人的衣服回來,那實在太愚蠢了,他不想解釋,也丟不起這個臉。而且他明明已經決定把母親忘掉,但他依然還是矛盾的想要取回母親的最後一件遺物……讓他痛恨這樣軟弱的自己。
「不必了,我有其他想要的東西,而且我要女人的裙子做什麼?」
猶豫之後,最終他冷冷地拒絕了喬喬,他不想讓喬喬發現他的軟弱,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喬喬卻是一副理解的表情,她向他點了點頭,並非常堅持地說道,「沒關係迪奧,那我就把我選擇禮物的機會用在這裡吧。」
「什麼?」迪奧頓時皺了皺眉,「你有聽懂我在說什麼嗎?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
而且他更不想接受喬喬的同情,他討厭她的天真和自以為是,他迪奧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他不想讓喬喬覺得她贏過了他。
「如果錯過了媽媽最後的遺物,讓它被其他人帶走的話,我可能也會對此感到非常難過,也許未來的時間中也會一直想起這件事,遺憾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選擇。」
喬娜妮絲凝視著他,嚴肅且真誠地說,「不能讓自己留下後悔的事情,我現在想要的東西遠遠沒有這條裙子有意義,我想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迪奧,不要忘了媽媽,她永遠愛我們。」
第21章
迪奧瞪著喬娜妮絲,想說點刻薄的話攻擊她,告訴她自己和她根本不一樣。她是個被寵壞的天真女孩!她每天都讓他變得脾氣暴躁!
她以為這樣做就能收買他嗎?他根本不在乎!他早就準備拋棄一切過去了,他想拿回母親的那條裙子,只是因為他覺得別人都不配穿上它,他會殺了任何一個帶走這條裙子的人。
他一點都沒有被喬喬的話打動,她不能影響他……
但當他最終開口的時候,話語變成了,「……謝謝你,喬喬。」
「看,這也沒那麼難不是嗎,正常地接受別人的好意並說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