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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東方幸的智商,沒理由不會猜到他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所以打算使出一招將計就計。
只可惜薑還是老的辣,他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嘖嘖嘖……侄子這話說的著實有些傷人心啊,那裴小姐也是個青春正當年的好姑娘,怎麼能讓侄子說的這麼一文不值呢?」
東方幸對眼神越發的冷漠,冷漠中還帶著一絲疑惑與考究,似乎對於東方晉話,充滿了不解。
「二叔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是商業聯姻罷了,裴酥是爺爺找來給我沖喜的,這婚事是東方家與白家之間的交易罷了,難道二叔真的要白家占了一個大便宜,白白得了我這樣的女婿。」
在儲物間裡將東方幸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裴酥,心髒痛的一縮。
不會錯的,這的確是阿幸的聲音。
但是這聲音好冷,冷的沒有溫度,她的名字在她話語中像是不被需要的物品。
裴酥渾身都在顫抖著,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雖然這陰暗的屋子會有些濕冷,但是在這夏天裡,本該是讓人悶熱的,裴酥卻渾身冷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的顫抖著。
這真的,是她的阿幸麼……
東方晉聽到東方幸的話驚訝不已,又用餘光看了一眼那儲物間的小門。
嘴角上揚,仿佛是壞事得逞了一樣,「侄子這樣說,若是讓裴家的姑娘聽到了,豈不是會很傷心的。」
東方幸呲笑一聲,「二叔今天著實是有些怪,把我叫來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與她早晚有一天是要離婚的,裴酥不過是白家收養來的,終究借不上任何力,哪裡有什麼用。」
東方晉看著東方幸的眼神,高傲又不可一世,面前的東方幸讓他有點陌生,但是東方晉又覺得,他的侄子,本來應該就是這樣的。
「原來是二叔誤會了,前一階段二叔看你和那姑娘玩的水深火熱的,如膠似漆,還以為你喜歡上人家,二叔不過是想提點提點,你還是要記住自己身上的責任,雖然你年輕,放縱一些也無可厚非,但是我們這些住長輩的還是要把你往正道上領。」
東方幸在心裡咬牙切齒,但是她臉上的表情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所有的話都是反話,才不是這樣。
但是為什麼她就是不能把自己的心意表露出來。
「不過是招貓逗狗一樣的玩著,二叔你還當真了?二叔的手段可比我厲害多了,而且爺爺不是已經補償她了嗎?」
才不是招貓逗狗的玩呢,而是真心以待。
「侄子是說,老爺子讓裴酥出國這件事情?若是那姑娘想霸著你,不願意去怎麼辦?」
東方幸臉上的不屑與譏諷都要外漏出來,「那就是她太過於不識抬舉,這種人配不上東方夫人的位置,這種事情爺爺做主就好了,還輪不到我來置喙。」
東方幸在心裡搖頭,她才不想讓太子妃去,都是老爺子搞的鬼,還有這該死的二叔一步一步的逼迫她,說出那些違心的話。
就因為,她只是一個太子爺,不是至高權力的掌握者,所以就任由這些人擺布,沒有自己的思想。
東方晉微微皺了眉,東方幸又在拿老頭子壓他。
但是從東方幸個表情來看,不像是撒謊。
看來,從裴酥下手是不行了,他還要從別的地方來突破。
沒想到他這侄子是這麼冷情冷心冷血的人,害他白期待一場。
就是不知道那門裡的姑娘是怎麼想的。
裴酥感受著從腳底不斷湧上來的寒氣。
招貓逗狗,不識抬舉……
難道,東方幸就是這麼想她的嗎?
裴酥雙手捂著頭,慢慢的蹲了下來,她強迫自己要繼續鎮定,繼續冷靜,也許這是東方晉的圈套呢?
東方晉是想破壞她和東方幸的感情,
是利用她來達到他的目的。
但是眼前慢慢變得模糊,溫熱的淚水,一滴又一滴的打在地上。
她冷靜不下來,那是來自靈魂的絕望,自欺欺人。
這聲音不會出錯的,曾經讓她魂牽夢繞,日日夜夜在腦子里,如同深刻在心中。
心髒的抽痛讓她覺得難以呼吸,不斷的流淚讓她顱內的壓力不斷升高,覺得幾近昏厥。
裴酥死命的咬著唇,直到唇角鮮血模糊,痛感不斷襲來。
這就是門第之間的差距嗎?就因為她沒權沒勢沒背景,所以就可以像一個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她已經很努力了,不是嗎?
裴酥跟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也許這就是結果了,你得不到的那些只是夢而已,夢又怎麼可能是真實的。
你度過的那些快樂的日子,不過是偷來的罷了。
這才是真正的現實。
裴酥,你太貪心了。
〔頑皮的李慶雲上線:恭喜宿主,正式開啟虐戀情深路線,基調已完成,宿主可以選擇離開。〕
東方幸仿佛渾身恢復了力氣,緊繃的情緒一下子解除。
東方晉一副好像已經得到自己滿意答案了一樣,東方幸將手放到背後,死死的握成了拳。
依舊如剛剛風輕雲淡一樣開口,「既然二叔沒事兒,那侄兒就先走了,爺爺最近總愛找我問東問西的,老年人年紀大了就是這麼纏人,二叔正值壯年,應該不會有這種毛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