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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焰朝梁唯一伸出手道:「手機給我,我讓助理給你們安排機票,應該還能趕得上你們劇組的開機儀式。」
梁唯一已經伸進口袋的手又拿了出來,他搖頭道:「不用參加也沒事。」
「你剛才接電話我都聽到了,你經紀人罵你了吧。」許焰臉上難得有了些歉疚的表情。
梁唯一眼尾揚起,點了點頭:「罵了。」
「所以,快把手機給我,我讓助理安排。」
「不用,就算現在馬上坐上飛機到達京城也要一點多了,開機儀式十二點開始。」梁唯一坐了下來,解釋了一番,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許焰,「你早餐沒吃,現在餓不餓,醫生說不需要禁食,但是要吃的清淡一點。」
見梁唯一不為所動,許焰有些頭疼,他實在是不喜歡自己這麼虛弱無力的躺在梁唯一面前。
在酒吧和孫瀟起衝突,在飯店被孫瀟算計,今天又因為急性腸胃炎掛急診,他人生當中最窘迫的樣子都讓這小子給撞見了。
「手機給我。」許焰一臉不滿,「我讓助理來接我,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梁唯一有些惱火,他把開機儀式鴿了,在醫院陪著,許焰卻一直在轟他走。他賭氣地坐了下來,氣哼哼道:「看著你就是我該乾的!」
許焰氣得一把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眼不見心不煩。
梁唯一第一次把許焰整得沒了脾氣,又難得見到許焰這麼幼稚的一面,他抿著唇角忍不住哼笑出聲。
誰知又猛地一把掀開了被子,梁唯一還以為他生氣了,立馬換了張嚴肅的面孔,問道:「又怎麼了?」
許焰不滿地看了一眼發黃的被子,嫌棄道:「有股奇怪的味道。」
余州已是蕭瑟深秋,白天平均氣溫只有十幾度。許焰只穿了單薄的睡衣,雖然醫院裡溫度稍高一點,但不蓋被子還是挺冷的。
「真麻煩。」梁唯一嘟囔了一句,把被子對摺了一下只蓋著許焰的腿,然後把自己的羊絨大衣脫下來蓋在了許焰身上,「先蓋著我衣服吧。」
裹著溫熱體溫的大衣蓋在了身上,衣領上清新的木質香水味鑽入鼻腔。
許焰感到心尖猛地一顫,喉結來回鼓動了幾番才問道:「你不冷嗎?」
梁唯一聳聳肩:「不冷。」他看到許焰靜脈注射的那隻手露在外面,便又扯了扯大衣替他把手也蓋住了。
許焰也不再忸怩作態,從容地說了句謝謝。
輸液架上的藥袋還剩一半的藥水,一時半會兒也輸不完,梁唯一看許焰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便又問道:「還疼嗎?」
許焰伸手按了按腹部,搖了搖頭。
「那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醫生給你開的藥不能空腹吃,你想吃點什麼?」
「你看著買吧。」
梁唯一走出急診病房,許焰躺在床上深深的吐了口氣。病房裡還有其他輸液的病人,有人在吃飯,飯菜的香味混著消毒水味差點把他又熏吐了。
許焰拉了一下身上的大衣,蓋住了自己鼻子,清新好聞的香水味灌了一鼻子,他心虛地深吸了一口氣。
清新的木調香,適合年輕人。
許焰嘴角上揚,心道還挺有品味。
不多一會兒,梁唯一就提著餐食進了病房,身後還跟著一個圓滾滾的胖子。許焰認得出來,他是梁唯一的經紀人。
袁東看到許焰,諂媚地走近病床,把手裡精緻的水果籃放在了床頭的柜子上,搓著手笑道:「許總,您受苦了。」
梁唯一無奈,「輸完液咱就走了,果籃實在沒必要。」
袁東嚴肅道:「這是禮貌問題。」
儘管尷尬至極,許焰還是用他在生意場上的沉穩腔調道了謝。
梁唯一看出了許焰從容之外的那麼一點拘謹,他一邊把床搖起來,一邊解釋道:「他不相信我是送你到醫院才誤了航班,非要來確認一下。」
許焰靠著升起的床板坐了起來,不管是不是他的主觀意願,因為他耽誤了梁唯一的航班是既定的事實了。從剛才袁東急匆匆趕來的樣子就知道,今天的開機儀式很重要,只是袁東礙於他的身份不好說什麼。結果已經是這樣了,說再多抱歉也不頂用,還不如想辦法好好解決。
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正色道:「實在抱歉,是我的原因導致唯一沒有及時趕去機場。我知道你們今天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開機儀式,如果來得及的話我可以讓助理幫你們協調到最快一班飛往京城的航班機票。」
袁東嘿嘿一笑:「不了不了,現在飛去也來不及了。」
許焰看了梁唯一一眼,看來梁唯一併沒有撒謊,他又道,「那這樣吧,我通過關係聯繫一下你們這部戲的製片方出面解釋一下,可以嗎?」
袁東雙眼發光,他特意跑一趟醫院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雖然許焰現在只是La Sha集團子公司CEO,但誰不知道他是La Sha集團太子爺宴景行的左膀右臂。宴景行遲早是要接手整個集團事務的,許焰日後必定跟著水漲船高。
不管梁唯一和許焰私底下真正的關係到底怎樣,如果這次許焰親自出面,讓製片方知道梁唯一背靠著La Sha這棵大樹,那製片方多少會給點面子,以後在劇組行事會方便很多。
想到這裡,袁東已經笑出了一臉的褶子,他表面憨厚,內里可是精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