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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宣怎麼斗得過千年的狐狸,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反駁道:「可是我昨晚看到你摟著一個男人上了樓。」
陸飛臉上的淡定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紋,他強裝鎮定道:「你說這啊?他是我一好哥們啊。」
梁唯一見解宣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搶先道:「好哥們?那你好哥們還挺多,今天豪車送你的也是好哥們?」
說著,梁唯一指了指陸飛身後的方向,不期然和剛下車的許焰對上了視線。
許焰原本是打算走的,但是擋住陸飛去路的那個戴著口罩的大高個著實眼熟的很,再定睛一看,原來是梁唯一。
他有了瞧熱鬧的興致,開了車窗豎起耳朵聽著。
因為距離太遠,許焰隱隱約約聽到梁唯一說「他借你的五萬塊錢」,又說什麼「如果是正常戀愛」。
他又瞧了一眼梁唯一身後的小男生,應該是早上給梁唯一送衣服的小男友。
憑著聽到的隻言片語,再結合梁唯一早上和小男友膩膩歪歪的樣子,許焰已經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小男友遇人不淑,遇上了陸飛這個軟飯渣男,不僅被騙了感情還被騙了錢。心灰意冷之際遇上了花心男,花心男聽說小男友受了委屈就帶著小男友找陸飛討個公道要回錢。
這三人關係真夠亂的。
許焰覺得自己作為董承的朋友,有必要搞清楚陸飛到底有沒有騙人錢,於是下了車。
他剛關上車門就聽到梁唯一大聲質問:「今天豪車送你的也是好哥們?」
許焰深感冤枉,首先他的車根本算不上豪車,其次他是受朋友的委託當了一回司機而已。
梁唯一的手還保持著指著許焰的姿勢,他詫異道:「怎麼又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許焰的眉梢挑出了一個極度無辜的弧度。
第9章 把錢要回來了
梁唯一垂下手來,舌尖頂著牙齒輕「嘖」了一聲。這人昨晚醉得跟熊一樣,沒想到積習難改今天還出來風流。
他稍稍把口罩往下扯了一點,用下巴點了點陸飛,「你認識他?」
許焰不答反問:「你們有糾紛?」
一旁的解宣目不轉睛看著許焰,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十九年的人生閱歷培養出來的審美面還是太狹窄了。
他也不是沒見過帥哥,眼下就有像他哥這種陽光健康型,陸飛這種痞帥型的,可是像許焰這種西裝挺括成熟穩重型的他就真沒見過了。
自許焰下車以後,解宣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對方,他聽許焰這麼問,不由自主地回答:「他欠我錢,我們來討債的。」
嚯,果然猜中了,許焰不無得意。
「許總,我……」陸飛見許焰沒走,而且目睹了一切,他急切地想要解釋。
許焰伸手打斷了陸飛,眼神都不屑給他一個,他選擇了三人當中看起來比較靠譜的梁唯一,問他:「有證據嗎?」
梁唯一以為許焰是想要幫陸飛,氣勢洶洶地拿出了購物小票:「證據在這呢,這小子騙了我……」他原本想說表弟,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莫名有些丟臉,「這小子騙了我朋友,以談戀愛的名義讓我朋友給他買名牌鞋名牌包,結果他腳踏兩條船,是個養魚的塘主,你怕是也是魚塘里的魚之一。」
許焰看了一眼解宣,心道看起來確實是個心無城府的傻白甜。
他絲毫不懷疑梁唯一的話,因為董承前幾天讓他幫忙挑的那隻價值幾萬塊錢的腕錶現在正戴在陸飛的手腕上。
「行,那既然是你們的私人糾紛的話你們自己處理吧。」許焰雙手插進西褲口袋裡,眉梢挑起,沒有解釋自己和陸飛的關係,一臉從容道,「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建議你們暴力解決,有事可以報警哦。」
裝完大尾巴狼,許焰打算功成身退。
梁唯一瞠目結舌,雖說他不希望許焰參與進這件事來,但是他屬實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就撒手不管了。
從開車在深夜把人送到單元樓下這種行為來看,兩人關係肯定是不簡單的,就算是一夜風流就這樣把人丟下那也太渣了。
「你……你就這樣走了?」梁唯一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焰聳了聳肩,回答他:「不然呢,我跟他又不熟,拜~」
雲淡風輕地揮了揮手,許焰上了車,利落地掉頭開出了小區。
梁唯一石化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十分鐘後,陸飛極不情願地掏出手機給解宣轉了帳。
梁唯一既沒有威脅他也沒有強迫他,更加沒有打他。昨晚在酒吧他聽孫瀟自稱是酒吧老闆便詐了陸飛一下,他謊稱自己認識孫瀟,如果陸飛不把錢還了就去找孫瀟,陸飛只得咬著牙把錢轉了。
但這事解宣也有錯,所以梁唯一只讓陸飛轉了三萬,剩下的兩萬就當解宣給自己買了個教訓,這事便這樣解決了。
回家的路上,解宣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眼冒星光一臉崇拜地對梁唯一道:「哥,你真的好厲害啊,這麼容易就把錢要回來了。我本來是已經想好了,把我那兩個高價手辦賣掉填補這個窟窿。」
梁唯一厭煩地看了他一眼:「少拍馬屁了,趕緊滾回家去跟你爸媽道歉。」
一提父母解宣就萎靡了,他心虛地嘀咕:「哥……我能不能在你家住幾天啊,我媽也同意了,等他們氣消了我再回家道歉,我現在要是回去了,他們估計得男女混合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