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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廚房門口尷尬地問梁唯一:「喝點什麼?」
梁唯一已經聞到了咖啡了香味,他回答:「咖啡吧。」
咖啡端上茶几,許焰又從玄關的立櫃裡把通行證拿了出來,他放在茶几上:「你掉在玄關的地墊上了。」
「謝了。」梁唯一回答。
兩人相對而坐,又不知該聊些什麼,許焰只得抿一口咖啡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突然有些後悔把梁唯一叫上來,剛才在停車場他覺得應該鄭重地向對方表示一下謝意,所以腦子一熱就把人叫上了樓。
之前他把梁唯一當小屁孩看待,時不時逗對方取樂,他還挺樂在其中。剛才小屁孩非常有氣勢的替他解了圍,第二次從孫瀟手裡救了他,再逗人家已經不合適了。
梁唯一其實也挺尷尬,他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杯子還沒來得及放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剛按下接聽,袁東火急火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在哪兒呢?我在你家門口,你怎麼沒在家?」
「剛才在餐廳和你一起走的人是誰?」
「餐廳服務員說樓上有人打架了,是不是你?」
「你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梁唯一把手機拿開了一點,這才慢悠悠回答:「我在外邊呢,正好你過來接我一下吧,等下見面說。」
掛了電話,許焰問道:「經紀人?」
「嗯,他等下來接我。」
如坐針氈地又坐了十分鐘,袁東終於發來信息說在小區外等著了。
梁唯一騰一下站了起來:「我經紀人到了,我先走了。」
許焰也跟著起身:「好的。」
掃了一眼茶几上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梁唯一彎腰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兩口灌了乾淨。他沒讓許焰加糖加奶,焦苦味溢滿口腔,梁唯一忍不住皺了下眉,人也跟著清醒了許多。
許焰瞠目結舌的看著他,最後只得無奈一笑。
許焰把梁唯一送到門口,在梁唯一轉身後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花栗鼠,我有個問題一直挺想問你的。」
聽到花栗鼠三個字梁唯一下意識回頭,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許焰忍不住笑出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接受了這個綽號。
「什麼問題?」梁唯一也淺笑了一下。
許焰挑了一下眉梢,問道:「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咱們之前也見過兩三次了,為什麼你一直對我這麼……充滿敵意?」
準確來說應該不是敵意,許焰感覺得到梁唯一內心其實是不排斥自己的,否則自己一次次拿他取樂的時候他走開便是了,但是他表面上又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反觀他對經紀人袁東的依賴,和在唐秘面前毫不掩飾的孩子氣的一面,這待遇簡直是雲泥之別。
梁唯一盯著許焰腳上的軟底棉拖鞋,表情有些糾結,過了一會兒他才回答:「我之前對你有些誤解,我覺得你……風流輕浮,我不喜歡浪蕩花心的人。」
許焰心中大呼冤枉,風流就算了,花心從何而來。見一個愛一個才叫花心吧,就算他真的風流啊,那又沒掏出真感情,何談花心。
許焰並沒有追問,他無奈道:「那咱們現在算朋友了吧?今天的事謝謝你了,以後你有事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給你的名片我猜你已經揉爛了扔馬桶了吧,你把你手機號給我一個。」
梁唯一怔了一瞬,他用力壓了壓帽檐試圖遮擋自己發燙的耳朵,冷著聲酷酷地回答:「沒有。」
說完,他轉身進了電梯。
許焰無奈一笑,等電梯門合上他才關門。
五分鐘後他的微信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添加信息是:花栗鼠。許焰通過了好友申請,索性把備註改成了「花栗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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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唯一鑽進袁東的車裡,安全帶還沒系上就被袁東按在座椅上,開始了「刑訊逼供」。
「你跟那個許總什麼關係?我看到你上了車他的車,這是他家吧?你沒事跑人家家裡來幹嘛?你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袁東目光如炬,梁唯一感覺自己臉上都快被燙出一個窟窿,他推了袁東一把,「什麼跟什麼,剛才他在餐廳和別人發生衝突,我幫了他一把差點和別人打起來,我怕被人拍到發到網上去,給你打個預防針。」
袁東一臉狐疑地看著梁唯一,「就這樣?沒別的瞞著我的了?上次在海島你不是挺煩這個許總的嗎,玩遊戲還處處針對他。」
「哪有處處針對,是他玩遊戲菜。」梁唯一白了袁東一眼。
袁東放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叨叨兩句:「我跟你說,你要是真的彎了戀愛了一定要早點通知我,咱們公司不嚴令禁止藝人戀愛,但是你也知道你在粉絲當中的人設和形象,你要是傳出了戀愛新聞絕對脫粉一大片。」
「沒有彎!沒有戀愛!」梁唯一莫名煩躁起來,「我只想好好演戲,男友人設都是粉絲心裡的自我幻想,我可從沒給自己立過男友人設。」
袁東見梁唯一真的煩了也就沒再叨叨,「那剛才你差點和別人打起來是怎麼回事,具體和我說說,萬一真有人拍了發上網我好有個準備。」
「應該沒事了。」梁唯一繫上安全帶,「許焰已經讓人把餐廳的監控錄像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