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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東見梁唯一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面部表情,在一旁齜牙咧嘴地抖了抖雞皮疙瘩。
第54章 老土的追求方式
掛了電話,許焰把視線停在了「信息」圖標上,右上角紅底白字的未讀提醒特別顯眼,已經積累了幾十條未讀信息。
他一手拖著腮,猶豫良久,最後還是點了進去。
除了幾條通訊公司和銀行的服務信息,剩下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的信息。
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來的。
【酒醒了嗎?】
再早一點是昨天傍晚的一條。
【你也參加了ELA慈善夜的活動?可以見一面嗎?】
再往前就多了,基本上每天早中晚各一條,都是千篇一律的內容,無非是問許焰上班了沒,忙不忙,可以見一面嗎。
許焰草草地掃了一眼,然後全選,刪除。
這些信息都是章禮發來的。
上次商場偶遇的當晚,他剛到家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的電話,他並未多想,如常地接了,當熟悉的聲音通過通訊訊號敲擊著末梢神經,他才恍然意識到是章禮。
分手兩年,未曾見過面。許焰早已換了號碼,他不知道章禮為什麼會有他的手機號碼,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正常,章禮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毅力,只要他想做他就能做到,就像當初死纏爛打追他的時候一樣。
許焰沒有吭聲,直接掛斷電話,把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但第二天章禮就又換了新號碼。連續拉黑三個號碼之後,許焰放棄了,反正只要是章禮想做的,他一定會不達不目的不罷休。
自那以後,章禮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許焰不接,他就改發簡訊,每天幾條雷打不動,許焰當然也不看。本來他還挺忌憚章禮直接跑到他公司來找人,但他找人打聽了一下才得知,那次偶遇是章禮到余州出差,後來他就回了京城。
退出收件箱,許焰給一位許久不曾聯繫的前同事發了封郵件。
這位同事曾經與他共事,因為得罪了某部門經理,經常被穿小鞋,逼不得已只能辭職。許焰同情他的遭遇也欣賞他的能力,但他和那位部門經理屬於同級別,不好從中斡旋,他便做了個人情把這位前同事介紹到了章禮的公司,這位同事也非常爭氣,半年後成了章禮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他和章禮分手後,自然也和這位同事斷了聯繫。兩年不曾聯絡,他不確定對方還有沒有在章禮那工作,嘗試性地發了封郵件過去,問了些和章禮有關的事情。不涉及隱私也不涉及商業機密,對方應該不會拒絕。
果然,十分鐘之後對方回復了郵件。
情緒很難通過文字表達出來,但許焰從這位同事的隻言片語感受到了他的驚喜,對方現實問候了他的近況,然後一一解答了他的問題。
從同事的郵件當中,許焰得知了章禮出現在余州的原因——章家準備南下發展市場,章禮以後可能會長期駐守余州。
該來的終究是躲不掉,許焰覺得他和章禮之間始終該有一個面對面的了斷,他呼了一口氣,麻利地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章禮的號碼,發了信息過去。
【有時間我們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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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許焰答應了請客吃飯,但是梁唯一最近通告排的滿滿的,壓根勻不出時間,所以這頓飯一直壓著,沒有付諸行動。
自從梁唯一打通了那條名叫戀愛的任督二脈之後,就對許焰惦記的不行,昨晚睡覺甚至還做了難以啟齒的夢,早上從夢裡驚醒後他發現自己內褲濕了,比十六七歲第一次夢/遺時還驚慌。
大清早的,鳥都還沒起呢,他躡手躡腳地躲在衛生間裡搓內褲,幸好袁東睡得沉,沒被吵醒,否則他能被笑話死。
每天被困在片場,梁唯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偏偏又無計可施。
「你這兩天怎麼了?每天像只猴子似的坐立不安的。」袁東給他拿了一杯冰美式,「給,降降火。」
梁唯一接過咖啡猛吸了一口,冰涼焦香的液體入口,他長舒了一口氣:「我思春了。」
「臭不要臉的。」袁東笑罵,「早他媽看出來了,一天能看八百次手機。」
剛摸出手機的梁唯一訕訕地咬著吸管,不說話了。
因為沒法去找許焰,他只能通過手機聯繫對方,可是許焰平時很忙,他又怕貿然打電話過去影響許焰的工作,於是就發微信。他又擔心自己每天發的太多了招許焰煩,就規定自己每天早中晚各發一條。
因為長得好成績好,讀初中後梁唯一就開始收到各種情書和表白,一直到高中畢業他收到的情書能湊成一篇言情小說。大學以後,青年男女追求的方式露骨了許多,他經常能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或者好友添加申請,甚至還有人直接發照片給他,問他要不要出去開房。
但那時候他都沒那方面的心思,而且是被追求的那一方,應付那些情書、表白之類的甚至還會感到不耐煩。如今的他情竇初開,切實地體會到了單戀的辛苦。
而更讓他煩惱的,是許焰的前任。雖然許焰和那個男人分手了,而且許焰對他的態度看起來也不友好,但兩人並不像是和平分手,以他不存在的戀愛經驗看來,許焰或許是受傷的那一方,而對方或許還沒放下。
如果許焰原諒了對方,那麼他們很有可能還會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