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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歸吐槽,梁唯一沒有干涉許焰生活習慣的意思,擦了擦手沒有再動。
恰巧他的手機響了,梁唯一接了電話,是解宣打來的,沒有業主的許可他進不來。
梁唯一晃了晃手機,問道:「我朋友來給我送衣服,可以讓他上來嗎。」
「當然。」
許焰聯繫了物業,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
梁唯剛打開門就被解宣撲了個趔趄,解宣急道:「哥,我昨晚等了你一個晚上,再聯繫不上你我就要報警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他這個表弟從小就瘦瘦小小一隻,平時受了委屈不是先找父母而是找表哥幫忙。從小到大梁唯一為了解宣打過不少架,此時解宣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受了委屈要訴苦的樣子。
許焰在客廳里斷斷續續聽了幾句,已經編織出了不諳世事的小男孩愛上花心大渣男,三天兩頭為渣男擔驚受怕還要給外宿的大渣男送衣服的虐戀故事。
回想起昨晚在酒吧里梁唯一三番兩次偷窺自己的模樣,許焰搖了搖頭。雖然昨晚兩人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問心無愧,但趨利避害的人類本性讓許焰本能地拒絕麻煩,他可不想成為小情侶之間的鬥爭犧牲品。他起身去了衣帽間,把空間留給外面的一對小情侶。
梁唯一打發了解宣,讓他在門口等一會兒便關上了門。客廳里空無一人,衣帽間發出細微的聲響,梁唯一轉身去了臥室。他換完衣服出來,許焰也剛好從衣帽間走出來,對方已經換上了簡潔平整的白襯衫和挺括的西褲,正低頭整理領帶。
梁唯一驀然想起了昨晚酒吧里的許焰,往那一坐渾身都透著一股子謹慎穩重、內斂自持的成熟氣質,而此刻的許焰除了成熟還透著一股商務精英范兒。
許焰感受到了梁唯一赤裸裸的視線,他抬眸,視線從對方的破洞牛仔褲一路向上爬停頓在了對方青春逼人的臉上,心裡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好」。
解宣還在外面等著,梁唯一也沒有了逗留的理由,他捏了捏手裡的手機,幾次三番都沒有成功抬起手來。雖然兩人的邂逅夠無厘頭的,但是梁唯一覺著也算共患難了一回,互相交換個聯繫方式做個普通朋友也沒什麼不可的。
梁唯一的動作都落在了許焰的眼裡,他本來是個喜好交朋友的人,但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小青年顯然不僅僅是單純交個朋友那麼簡單。
他扯了扯已經整理妥當的領帶,歉然道:「你的那套衣服多少錢,收款碼或者銀行卡帳號給我,我給你轉錢。」
梁唯一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憤然將手機揣進了口袋裡,冷然道:「算了,一位朋友的個人潮牌,他送我的限量款,有錢也買不著。」
他的話真假摻半,衣服是前段時間某個圈內著名歌手送的,確實是自創潮牌,限量款就說不上了。人家的本意是希望梁唯一多穿幾次幫忙宣傳,哪想第一次穿就毀了,看來還要自己去買一件。
許焰聽梁唯一這麼說,不置可否點了點頭,他說:「總之昨天的事謝謝你了,我要趕著去上班了。」
人家都已經趕客了,梁唯一薄如紙張的臉皮早已掛不住,平淡的打了個招呼走了。
第7章 你拿去養鴨子?
昨晚停車太急沒注意方位,梁唯一帶著解宣在地下停車場走了兩圈才找到車子。
一上車梁唯一就把火氣全部撒到了解宣身上,一巴掌呼上他腦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小姨那裡我是不會幫你求情的。」
解宣嘴角抽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吸了吸鼻子,一股腦全都交待了。
他和小飛交往後,剛開始還挺順利,後來不知怎麼了,小飛要麼躲著他,要麼就和他冷戰。
在他的圍追堵截之下,小飛才說是因為覺得和他交往感覺不到安全感,所以才躲著他。
解宣動了真情,聽了小飛這話想方設法想要給予對方安全感,搜腸刮肚之後他覺得沒有比帶著戀人見家長確定未來關係更讓對方覺得有安全感的了,於是他在生日那天出了櫃。
只是解宣沒想到出師不利,不僅被父母關在了家裡,還一直聯繫不上小飛。他一時情急便收拾了衣服,開了家裡的車直接去了小飛的住處。
昨天他在小飛租住的公寓樓下等到深夜,結果等來的是小飛挽著一個男人有說有笑步入單元門的畫面。他不敢找小飛當面對質,也不敢回家,只好失魂落魄地去了表哥家裡。
解宣說完,梁唯一也剛好停穩車子等著路口的紅燈。他分神又是一巴掌拍在解宣腦袋上,恨鐵不成鋼道:「你還不明白嗎?人家耍著你玩兒,一個在gay吧當服務生的男人,他的安全感是什麼?是錢!」
解宣沮喪地垂著頭,低聲嘟囔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你又沒談過戀愛。」
雖然聲音很輕,梁唯一還是聽到了,他氣結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解宣不服氣,反駁了一句:「那我也給他花錢了,他不還是照樣說沒安全感。」
「什麼!」
梁唯一著急差點撞上綠化帶,他找了一家銀行門口的停車位停了下來,正色問道:「你剛才說你給小飛花了錢?多少錢?」
解宣咕咚咕咚吞了幾下口水,小心翼翼比了個五。
梁唯一蹙眉:「五千?」
解宣緊張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