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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Field探員之前提過的那樣,其他人的心要麼不夠溫和善良,要麼就過於軟弱、以至於缺乏了抵抗外界負面影響的意志力——而這些人都夠不上秦丘心中好人的標準。
只有沈路不一樣,當這個青年把溫柔卻強大的性格一點點展現出來,秦丘的心便也逐漸變得只會為了這個人的喜怒哀樂而觸動。
所以別人都可以隨意憎恨或漠視他。
卻唯獨Sean不可以。
想到明明應該和自己在同一個地方的沈路沒有出現,秦丘勾了勾唇,那雙深藍的眸子裡卻一片死寂。
於是等雙方都調整好心態,再次聚首,會議室里的氛圍卻變得愈發詭異了起來。
看了看似乎想說什麼卻沒開口的Newman,又看了看笑意不達眼底的秦丘,Arvin額角緩緩滑下一滴冷汗,不由得懷疑自己是造成這個場景的罪魁禍首:「那個,那咱們這會兒還要不要聊一下Lennon Campbell的案子?」
「不必了,」秦丘溫而有禮道,「Sean不在的話,我實在是提不起跟你們一起辦案的心情。」
Newman:「……」
他大爺的,這個叫Francis Randall的男人分明就是在找罵!
「……」而Arvin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將文件拿起放下了好幾次,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Sean應該很快就要過來了。」
話說回來,他知道Francis Randall在合約上寫了要跟Sean談戀愛,但誰能想到這個人居然真是衝著戀愛來的啊?!
秦丘和重案組的第一次磨合便以失敗告終。
幾小時後,被眾人翹首以盼的沈路終於跟著Field探員姍姍來遲,推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沈路敏銳地察覺到了投至自己身上的多束熱切目光:「……?」
這、這是怎麼了?
怎麼搞得自己是塊香餑餑似的……平時也沒見組裡的同事態度這麼殷切啊?
他心中不禁帶上了幾分警惕,一臉若有所思地走到Kelly揮手示意的位置坐下,接下來就見坐在自己左邊、原本在看書的人抬起頭來,對自己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略微戰略後仰了一段距離,這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剪的頭髮:「秦丘?」
「嗯,」秦丘偏了偏腦袋,神色溫柔,「半個月不見了,我很想你。」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語氣透著委屈,沈路霎時間不解地輕咳了聲:「你這是什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呢……」
「啊,」秦丘語氣刻意地遲疑了一瞬,「難道我不是被你始亂終棄了嗎?」
「……」沈路被男人這話驚得有些恍惚,他下意識用餘光瞥了眼周圍,卻無奈地發現身邊幾名同事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是,你好好說話!誰對你始亂終棄了啊?!」
「沒關係,Sean,」男人眸光繾綣,語調柔軟,「我是自願被你始亂終棄的。」
沈路:「……」
媽的,他有充分的證據認為這個男人是在故意搞他。
這算什麼?自己找的男人自己哭著也得受著?
他額角的青筋不自覺跳了跳,伸手扯了下男人的手臂使其身體向右微傾,然後在其耳邊低語道:「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跟我說的?」
秦丘面上的笑容便忽然淡了幾分:「之前你沒出現,我以為你在故意躲我。」
沈路眼神不禁心虛地飄忽起來:「……」
啊這。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了解他——雖然他不是故意才來晚了,但在因必須處理文件而推遲出發時間的那一刻,他心裡又確實存了能多躲秦丘一會兒是一會兒的心思。
就在沈路一臉糾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的時候,秦丘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強迫他抬頭去正視這個男人探究的目光。
「Sean,告訴我,」秦丘神色平靜,「你討厭我嗎?」
「不是!我就是……」沈路喉間不知所措地吞咽了下,「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總之突然多了段親密關係讓我有點兒不習慣,你得多給我點時間去適應。」
「明白了,」秦丘微微頷首道,「但你跟我已經分開了半個月,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久了。」
男人強硬的態度令沈路嘴角一抽:「你……」
「而且你再躲著我的話,」男人又突然垂眸自嘲一笑,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脆弱的氣息來,「我會很不安。」
沈路到達嘴邊的辯解立即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他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抿了抿唇,緊緊握住了男人那雙蒼白而冰涼的手:「……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秦丘沒有回答,只有嘴角一縷笑意彰顯著他此時內心的愉悅。
「好了,」見沈路那邊的問題似乎已經解決了,Field探員便輕咳了聲,讓大家的注意力都重新放回案子上,「A城警方今天凌晨發出消息,說是發現了Lennon Campbell的蹤跡,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就必須在有限的幾天時間內把他找出來。」
Kelly聞言皺起眉:「那如果消息有誤呢?」
「如果消息不是真的,那我們也需要主動推測他會在什麼地方,然後設下圈套把他引出來,」Newman主動接話答道,與此同時眸光略帶挑釁地朝秦丘看過去,「畢竟這也是我們跟他合作的主要原因啊,不是嗎?」
這個男人又開始了!
Kelly恨鐵不成鋼地瞪了Newman一眼,並伸手在桌下狠狠掐了把對方的大腿,引得Newman忍不住痛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