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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翻的一手好車。

    阮白爾慢慢把果子放進嘴裡,有些隱怒,但依舊婉然:「褚女郎妾身是知曉的,不過不熟絡,概因妾身家族沒落,也不招清貴待見。」看著阮娘子有些默落,元笑慌忙擺手:「我…我與她也不熟絡的,娘子放心,娘子是頂好的女郎了,只是她們不知曉罷了,在我心裡,娘子比這京中任何女郎都要好!」說完一下沉默的臉紅,分開餘光瞟向阮娘子,卻瞧見阮娘子也有些羞意,瞬間滿足填滿心口。

    ☆、第 53 章

    睡夢中的女人額角沾滿汗珠,有些英氣的眉毛緊蹙在一起,雙臂時不時的抽搐一下。接著,突然睜開眼睛挺身坐了起來。本以為她會驚恐醒來,未想她呆愣一會兒後,突然捂起嘴巴開始傻笑。笑著笑著開始在床上打滾,拿起錦被把自己裹成一團,由於太過興奮轉而撞上床框,嚇得外間女婢慌忙詢問,又被她斥了下去。

    天還未亮,可元笑已經睡不著了,元意不在府內,她也不出去耍槍了,平日裡只是在捉弄兄長。月月聽了女婢轉告有些擔憂,卻不敢學著元意的樣子躲在側房偷聽,只好吩咐下人時刻注意著主子的動靜。

    翌日,天剛亮,元笑就出門了,她昨晚夢中與阮娘子游舟泛湖,在夢中說了許多親近話,羞人詞。在她走後不久,也是剛出日頭。元泉泉就乘著轎子來到了王府,得知元笑不在府內,問得去處後又轉程了。  

    破廟裡帶回來的少年洗淨了之後,也是白白嫩嫩,半點看不出曾吃過人的模樣。他穿著青衣軟布,手指有些不安的搓揉袖口,平添了幾分憐愛。

    阮白爾只冷眼看著,對少年故意表露出的不安惶恐無動於衷。正在思索的少年正想著要不要主動些時,阮白爾開口了:「從今日起,你就叫蒼子,因身世可憐被管家帶入張府。這些日子就跟著管家學規矩。」她的口吻不容置疑,也不帶一絲情感,如螻蟻一般隨意安排著。少年應聲後,行著平日裡瞧見的禮法,不倫不類的做完跟著管家下去了。

    偌大的書房裡,阮白爾有些出神的看著書房裡掛著的一副空白畫卷。她想到了那個女人,躺在棺材裡入京的女人,死的……極為痛苦的女人。

    這是她不甘宣之於口的事……

    也是……她殺了元笑的因由。

    怪只怪她當年狹隘,陰毒,從未想過信任自己以外的人。本想帶入黃泉的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見到天日的。此事,誰知,必死!就連已與她隱通情意的元笑,也不例外。可誰能料到,元笑死後,她竟悔恨如斯,此後行事愈發狠厲無情逼的許多人無路可走。最後在睡夢中死去時,雖然她一點也不後悔,但心底也隱秘希望黃泉路上可再瞧元笑一眼。  

    謾罵鞭打她都認,只無恥的希望元笑不要恨她,不要……與她形同陌路。至於下輩子不要遇見她的這番話,當然是不作數的,說的是下輩子,與這輩子有甚干係。她這一生啊!除卻那盞熄滅的光,也就只有元笑了!

    「等等我!」乍聽這聲嬌斥,元笑下意識回過頭,就瞧著元泉泉在不遠處撐開車簾,對著她喊。元笑馭馬過去,來到元泉泉身邊,有些困解:「泉妹?你如何來此?」元泉泉撅起嘴不高興的嗔道:「怎麼,總不會真氣我了?」元笑搖搖頭:「找我有甚事?」元泉泉一梗,有些委屈:「我找你能有甚事,只怕是找你頑罷了,做甚麼如此嚴正。」元笑撓撓頭解釋道:「你若是無事,我下次再去尋你,我此番還要去找阮娘子。」元泉泉眼神輕轉緊跟著說:「阮白爾?你去尋她?也好,我同你一起。」元笑還想張嘴,被元泉泉打斷,她對著車夫道:「擋什麼路,還不快去張府邊去,阻了大家讓人惱的很。」元笑聞言,只好也跟著去。

    到了門口,門房見多了一個元泉泉也不詫異,依舊恭敬的很,規矩的牽馬與元泉泉的車夫一同把馬車趕去棚中。

    元泉泉一路上不需人引,徑直往阮白爾住處去。元笑有些疑惑,本不想問,但還是沒有忍住:「泉妹,你怎麼對此處熟悉的很?」元泉泉一歪頭,笑得單純:「因我與白爾是閨中密友啊,平日裡也親密的很。之前還與她去了溫廂戲水,白爾香/嫩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說實話,我二十章內想把它完結,我舊文已經要發霉了,把它們都了結!

    ☆、第 54 章

    元笑本沒多信她這番話,可隨著越走越深,過路奴僕習以為常之態讓元笑多信了幾分。心下霎時多了些苦悶,可轉念一想,阮娘子雖閨友眾多,但都帶著疏離。定然無人如她這般與娘子親近。

    待她們入了阮白爾的園子,便瞧見一位緗衣妙人懶懶的戴了只玉笄正在作畫。元笑與元泉泉走上前去也未打擾到聚精會神的阮白爾。元笑仔細瞧了瞧畫,畫的是春日的繁花。在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洛京貴女中,還能脫穎而出的阮白爾確屬不凡之輩,百花齊放之景在紙上栩栩如生的展現。只見她左手輕撩起右側長袖,露出一截玉腕,渾然不知自己也像極了畫中人。

    元笑有些入神的看著阮白爾點綠,在阮白爾放下筆時,一旁站立的女婢端出玉罐為她淨手。擦乾手後,像是才發現她們的阮白爾有些詫異:「請世女縣主安,不知二位何時來的,怪妾身入了神未及時招呼。」

    元泉泉正喝著茶,聞言擺擺手:「罷了罷了,你總是這般正經。這畫是給誰的?」元笑一愣:「這畫要送人?」阮白爾看著她軟和的點點頭。元泉泉「噗嗤」一笑,「白爾雖畫技一絕,不不不應當是無一不絕,但是她卻不常作畫。」元笑一梗,仿佛自己像個什麼都不知曉的外人,有些執固的看著阮白爾:「為何不常作畫?」元泉泉拿起桌上的冰碗,邊吃邊道:「概因是孔家女吧,這事不好說。」元笑詢問似的眼巴巴望著她,阮白爾安撫的點點頭,元笑只好歇下心思,等著元泉泉走後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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