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阮白爾也不知是怎麼了,這種時候她應該儘快撇清關係才是。許是對元笑的糾纏不休感到厭煩?她收回手,端方的不像在飲酒。
「世女喜歡妾身什麼呢?就算妾身瞧見了您落馬,妾身就非要救您不可嗎?」
「若換作是我,我一定會救阮娘子!」
「妾身永遠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境。」
「那你就不怕我把這事說出去?」
阮白爾輕笑一聲,拉住袖擺為自己斟了杯酒:「妾身既然敢應,自然就有法子脫離此事。」元笑無奈:「是了,阮娘子竟這般會算計。」說完踉蹌著站起來頭也不回出了園子,離開了張府。
可她哪裡知道,阮白爾根本沒有萬全之策,皇上太后哪個不是寵著元笑,先前未計較阮白爾也是因為元笑巴巴的要和阮娘子做朋友,一口一個阮娘子。若元笑說了墜馬時阮白爾見死不救,不論真相幾何,阮白爾再怎麼巧言令色,這事都不得善了。
這邊的阮白爾喝了杯子中的酒後,又為自己斟了一杯,然後看著酒水中的辰砂,撫上發梢輕輕抽出簪子有些出神,她為什麼會從老太監那要這簪子呢?明明毫無用處……
「主子,孔女郎和謝女郎來了。」一直好像空氣的女婢俯首跪在阮白爾面前輕聲道。阮白爾揮揮手:「把她們帶去偏廳,待我更衣。」
「是。」
在阮白爾走後片刻,園子便恢復如初,連淡淡的酒跡都聞不到,丁點看不出這裡剛剛有人豪飲了十幾壇佳釀。
阮白爾去了偏廳時,孔子蘇正對著牆上的字畫點頭,謝安渠擺弄著自己衣穗,還有…站在拐角的孔雅歌…她思量一瞬,踏步進去:「孔姐姐,安渠。」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寫怎麼寫怎麼寫啊
☆、第 34 章
「白爾快來,這字是褚先生的吧,我求了好久,先生才應了我一副。」孔子蘇搖頭抱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阮白爾走過去有些好笑:「褚先生是姐姐母家長輩,這話說的倒叫人不明理了。」
聞言,垮垮倚著的謝安渠翻了個白眼,把自己從椅子上撐起來懶洋洋道:「你們就別在這互慕了,快先說正事。」孔子蘇:「長公主要給小侯爺選妻了,洛京有些名氣的貴女家都收了帖。」謝安渠冷笑一聲:「她也是胃口大,也不瞧瞧施祁是個什麼貨色,說好聽些是有個侯爺的名頭,可誰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意思。」
孔子蘇笑容意味不明,而謝安渠有些惱怒,上輩子不正是謝安渠下嫁了施祁。
「梓梓呢?」
謝安渠聽了更顯煩躁:「被她娘帶回去了,說是過一陣再來。」謝安渠未說完的話在場的兩人都懂,謝安渠還想說自己這位嬸嬸看不上長公主家的施祁,又可知長公主更看不上她這個偏支。
照理來說阮白爾比上一世還要出眾,長公主必然會給她發帖,可她卻沒有收到帖。因為她沒有強盛的母族父族可給施祁擦屁股,快瞧瞧長公主的一片慈母之心吧。
孔子蘇安慰似的拍了拍謝安渠的手:「怎麼?阿渠家裡有想法?」謝安渠略顯不自然的挪開:「也沒有,只是不太與施祁相處。對了,白爾呢?」生硬轉開話題的謝安渠求救般希望阮白爾開口。
阮白爾搖搖頭,軟和著開嗓:「我並未接過長公主的帖,家中無長輩在外酬客在所難免。」孔子蘇促狹一笑,向後招了招,孔雅歌便走向前手裡恭敬捧著一張請帖:「你當我今日做何來的,長公主多給了兩張帖直叫我尋頑得好的女郎去。這下可好了,總不算是日後調侃這宴,白爾不知所以然了。」阮白爾也不推辭,順手接下了。反正孔子蘇既然送來了就絕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幾番閒聊後,孔子蘇便道還要再為旁的女郎送貼先行一步走了。孔雅歌規規矩矩的跟在她後頭,半點看不出來數年後囂張跋扈的模樣。上一世她在宮裡才看見的孔雅歌,是元文靖在宮外偷吃帶進去的,這一世是因為她沒收下孔子蘇贈予的男寵嗎,不過她倒沒想到孔雅歌也有這麼恭敬的時候……
還沒等她回過神,謝安渠已經拉著她的手帶著幾分慌張的進了屋。等到她把阮白爾按坐在凳子上,又帶著幾分惶惶不安的說:「孔姐姐她……孔姐姐可能有磨鏡之好!」阮白爾適時的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看著花容失色的謝安渠,然後指了指她的眉梢:「安渠妝散了。」
謝安渠一梗,放開了阮白爾等她喚來奴僕為自己洗淨妝容。阻止了女婢要為她上妝的手,重新坐在阮白爾身側。拂去脂粉的臉上露出鼻尖一顆紅痣,原本就千嬌百媚的謝安渠加上痣的點綴更顯酥人:「我在和你說正事!」阮白爾訝然:「是孔姐姐做了什麼?」謝安渠眼睛朝下瞟了瞟,面上浮起薄紅。
真是沒想到啊,阮白爾心想,早已知曉情/愛之事的謝安渠都臉紅了,孔姐姐是做了什麼破廉恥的事。
謝安渠幾番張口卻又閉上,在她眼裡,阮白爾是個不知銷魂事的,她講出來興許會嚇壞她。但是她真的要憋不住了,要是謝梓梓在還好,她起碼有個人訴說!
那邊的孔子蘇也從納蘭家被恭敬的送出來,上了馬車後孔雅歌原本跟在馬車旁快走,但孔子蘇伸出窗邊的手往裡勾了勾,馬車便停下讓孔雅歌上去了。
「女郎為何要給阮家女送帖?」孔雅歌有些迷惑:「雖說阮家女名動洛京,但與長公主之求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