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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新的消息是吧,您請到休息區等待,稍後會有工作人員過來記錄登記。」小窗後的工作人員指了指大廳中央那幾排快要坐滿人的座位。
鍾玉:??
「政-府給的懸賞太誘人,你已經是今天第三十八個過來提供消息的人了。」工作人員解釋道:「我們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鑑別消息的真偽,也不可能分出那麼多警力去找一個失蹤的人。」
鍾玉只覺得很誇張,她再一次強調:「我真的知道方知新在哪!」
「我也知道方知新在哪!」鍾玉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個大叔激動的聲音:「姑娘,你也有方知新的消息啊?準確不?不然咱兩交換交換?」
鍾玉:…………
你-媽-的。
工作人員用一種『你看吧』的眼神和鍾玉對視了一眼,然後把剛剛和鍾玉說過的話又和後面的大叔重複說了一遍。
鍾玉帶著方知新來到了休息區等待,越想越奇怪,於是她開始偏過頭和周圍的人交流,發現大家的消息零零散散都各不相同。
有的說看到方知新在北城區的一個地下車庫出現,有的說看到方知新在機場出現,還有的更離譜,說方知新現在就在他家裡住著??
要不是真的方知新此刻就在自己旁邊坐著,鍾玉都差一點就信了。
如果這幾天都是這樣一個情況的話也難怪政-府會消極對待了。
只是……
到處放假消息究竟是為什麼呢?
鍾玉越想越覺得奇怪,越想越不對勁。
這根本不是為了賞金了,假消息報上去根本就得不到賞金而且還費時費力。
這時,坐在一旁的方知新又出聲了:「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去逛商場啊?」
鍾玉側過頭來看著對方,方知新這一聲讓她被堵住的思緒一下通暢了,她立馬站起來拉住方知新的手就往總局大廳的門外走。
鍾玉:「我們不等了,姐姐現在就帶你去。」
不等了。
再等下去的話,等來的不知道是什麼人。
明明已經是入秋已經有些涼爽的天氣了但鍾玉的背後不知不覺竟然浮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政-府後面代表的勢力往上是女王陛下,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也是方知新多年的至交好友。
但是現在有人散布虛假消息混淆政-府的視線,這樣一來就算有人真的發現了方知新的蹤跡也無法在第一時間上報給政-府處理。
有人不想方知新被安全的找到。
他們想在政-府找到方知新之前,先一步找到對方。
而這個『他們』很有可能就是讓方知新無故變小的始作俑者。
鍾玉雖然覺得方知新這個女人討厭不值得同情,但也還沒有到能夠親手把人送去死置之不理的地步。
她帶著女孩快步離開了總局。
鍾玉不知道的是,她下樓梯的時候和接到電話剛好趕來的方家人擦肩而過。
方知遠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剛剛路過的一大一小皺起了眉毛。
「知遠,怎麼了?」方山回過頭來看著忽然停下來的兒子。
他是方知新的大伯父,方家他們這一輩一共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方知新的父親早年就去世了,媽媽在父親去世之後就回了娘家和方家沒多少來往。
而方知新的姑姑方茹十八歲起就出國發展了,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
所以方知新失蹤以後,方山算是成了方家的實際掌權人。
畢竟方老爺子年事已經,不再適合把權力都攬在手裡了。
此次找回方知新的事情也落在了方山這個做大伯父的手裡,剛剛接到鍾玉電話的人就是他。
「我剛剛……」
「好像看到二姐了。」方知遠的神情古怪地補充道:「小時候的二姐,就剛剛過去的那個小孩。」
剛剛路過他身邊的那個小孩,雖然模樣稚嫩但是卻和方知新小的時候十分相似。
方山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整個人精神一振,等到方知遠說完後半句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昨晚的酒喝到腦子裡喝傻了是吧?」
他罵道:「趕緊上去。」
方知遠訕訕地跟了上去。
到了大廳之後方山拿起手機開始給那個打來的號碼回撥過去——無人接聽。
………
此時,已經走過馬路的鐘玉牽著方知新的手正常的附近家具城的方向走去。
原本『買床』只是一個把小傢伙騙出門的藉口,這下好了,騎虎難下假的也成了真的。
說實在的,鍾玉自己臥室里那張床睡得也不是很舒服。
此刻走進家具城她的心思也跟著活絡了起來,但這個活絡的範圍和她銀行卡里的餘額息息相關。
於是在進到商場之前,她嘗試著和方知新溝通買床的事情。
一張好床幾千到上萬到數十萬不等,而鍾玉的餘額顯然不足以支撐她太高的消費。
買一張單人床,不如多加點錢買一張大點雙人床。
只是這樣方知新得跟她睡在一張床上。
這一點鐘玉也想好了,一張兩米的床上多一個現在還是孩子的方知新完全影響不到她。
但當她把這個想法表達給方知新聽的時候,對方的表情一下變得為難了起來。
「姐姐我……」方知新頓了頓,一本正經:「我還沒和別人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