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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已經沒鞋可穿了。
生活再壞,也就這樣了吧。
那又怎麼樣呢,反正她沒錢啊?
原本充滿了活力和新希望的生活好像一下變得死氣沉沉了起來,整個世界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薄霧,讓人看不清眼前的道路在哪。
怎麼會這樣啊?
還是說,其實生活一直是這樣。
只是因為方知新的出現發現了些許的改變,現在人走了,她的生活自然而然又回到了原軌道上。
時間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著。
找新工作並不難,但是很多次在對方公司發過來面試之後鍾玉又不想去了。
如此反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
她只是每天重複地刷著網絡上的消息企圖找到一點關於方知新的蛛絲馬跡,但是自從上次『失蹤貴女安全歸來』的新聞之後,關於方知新任何事情就再也沒了更新。
終於,被那樣不太明朗的心情引導著鍾玉還是來到了王宮附近。
「幹什麼的?」因為行跡可疑,長時間徘徊於宮門前所以被王宮的守衛注意到了。
能夠被挑選出來承擔守衛宮門的士兵都是優秀的士兵,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還未靠近就已經能夠給人壓迫感了。
鍾玉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但她別無他法。
「我想進去。」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你是哪個家族的人?」
「有通行證嗎?」
「還是說和哪位貴族一起來的?」
「都不是。」鍾玉搖了搖頭:「我就是想進去。」
這樣乾脆而又直白的回答讓士兵直接愣住了,估計也是沒見過什麼都沒有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他於是又多看了鍾玉兩眼。
「那你想吧。」他轉過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鍾玉:…………
我一直都在想啊。
可是想有什麼用呢?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鍾玉就在宮門周圍繞來繞去也不離開。
一直到快要日落西山值守的士兵都換崗了她都還沒走。
這個時候一輛轎車從宮門內緩緩開了出來,內侍官就坐在其中。
因為臨時收到楚嵐的命令所以需要出宮辦件事情,很巧的是他一眼就掃到了在宮門口踱步的鐘玉。
車子驀的停了下來。
值守的士兵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於是立馬湊上前去詢問情況,鍾玉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停下步子,也朝著轎車望了過去。
——難道說,裡面坐著的人是方知新嗎?
她這麼快就被治好了嗎?
停下來是因為看到自己了嗎?
很快,車窗搖下露出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鍾玉失望地收回了視線。
「那邊那個人在這裡多久了?」內侍官望著走過來的士兵直接開口詢問。
「下午兩點左右過來的,已經盤問過了,說想進宮找人但是沒有通行證也不是其他貴族的人。」士兵回答:「應該再等一會就會走了吧,畢竟天都要黑了。」
聽到這樣的情況匯報內侍官點了點頭,車窗又搖了上去。
沒多久,居於內宮的楚嵐就收到內侍官打來的電話。
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聽到這樣一個匯報之後心情越發不好了,方知新被她接回來的這段時間其實情況並不怎麼好。
——就在這個宮裡的另一個房間裡,被打了鎮靜劑的方知新正安靜地躺在床上。
此刻的方知新已然恢復到了自己原本的樣子,只是記憶還未完全恢復情緒也不是很穩定。
基本上可以說除了鍾玉之外誰都不認,清醒的時候只會喊著要見鍾玉。
在這樣不得已的情況下楚嵐命人給她打了鎮靜劑。
鍾玉?
只要一想起這個人,楚嵐就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關於鍾玉的情況楚嵐在之後也已經調查得非常清楚,她發現對方只是在偶爾的情況下撞見了方知新出事,趁著對方失憶的時候把人騙回了家裡借用方知新的能力幫自己還債——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利用的人,竟然還讓失去記憶的方知新如此惦記。
真是讓人覺得可恨極了。
但這個人也確實誤打誤撞把方知新救了下來。
內侍官辦完事情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
可鍾玉卻還沒走。
按照楚嵐在電話里吩咐的,內侍官朝著鍾玉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好,鍾小姐。」鍾玉看著這個衣服上有著王宮標識的男人朝著自己走近,然後開口。
「你好,」她下意識回了一句,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你認識我?」
「我是國王的貼身內侍官,方小姐的事情是我一手調查的。」
——說白了,你的那點事情我一清二楚。
內侍官也不想跟鍾玉廢話。
「那……」
「方知新怎麼樣了?」鍾玉問。
「方小姐是陛下的知己好友,她自然好的很這一點鐘小姐你不用擔心。」內侍官將話題輕巧的轉到了另一個上面:「雖然不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我想傳達一下陛下的意思。」
說著,內侍官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兩張填好數額的支票:「這裡有兩張支票,希望你可以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