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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是方家的小少爺, 並不缺房子住。
只是方山對鍾玉的興趣倒很大——在方老爺子求情下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的方山, 方知新的大伯。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之後他手裡的權力就已經被方知新全部回收了,方家不缺養一個閒人的錢, 但這樣一個閒人似乎並沒有打算就這樣閒下來, 即使是在方知新的眼皮底下他也仍然想著東山再起的事情,時不時會跳出來作個妖, 但這都不打緊。
每次出現這樣的事情, 方知新都把方山扔給方知遠這個做兒子的去擦屁-股。
只是在鍾玉搬進來之後,這位無所事事方家曾經的掌權人時不時會和鍾玉聊上那麼幾句, 這讓方知遠不太理解,也讓方知新覺得很奇怪。
鍾玉對於方山的刻意靠近雖然也很覺得很奇怪但卻並不抗拒。
這天方知新接到宮裡打過來的急電急召她們入宮,才剛剛和鍾玉說上兩句話的她被不得不再一次備車折返宮裡,鍾玉就這樣站在窗前看著方知新的車子消失在方家大院門口, 而後她迅速離開了窗前拉開房門來到了隔壁方知新的房間門口。
這個時間點方家的傭人不會上樓來。
因為不久前才進行過一次日常打掃,再加上方家人丁並不多,方知新剛剛坐車出去,方知遠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至於住在另一邊的方山……
鍾玉從口袋裡抽出手,而後點亮了門上的密碼鎖將一個一個數字輸了進去。
很快『咔』的一聲,解鎖的聲音傳來,她抬起手將門把手輕輕往下壓然後很輕易就打開了房門。
即使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人鍾玉也還是會不自覺的緊張,或許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就是會不自覺的心虛……她斂了斂眸子在站在原地緩了幾秒然後強迫自己儘量平靜。
方知新的房間不像鍾玉看到過的任何女生的房間,這個臥室整潔又乾淨,沒有娃娃和任何看起來『應該』屬於女生的東西,靠牆邊的地方有一整面牆上面全是各種各樣鍾玉沒有見過的書籍,可能是因為方知新比較喜歡在臥室辦公的原因所以這個房間的設計是臥室和書房連成一體的,格外大。
鍾玉沒有過多的觀察,她目的很明確地朝著那張偌大的書桌旁邊走去,只見桌上最顯眼的地方安靜的放著幾張寫滿了字的紙。
她將這幾張紙拿起來飛快掃了一眼,然後便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做完這一切將手機又放回口袋裡之後她才閒下來重新審視自己手裡這幾張紙——字跡有些潦草但不難分辨出上面的內容,可就在鍾玉準備將手裡的東西放回去轉身離開的時候……
「你在幹什麼?」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後傳了過來,就像是偷入別人家裡的而小偷被主人家逮了個正著,聽到方知新的聲音鍾玉捏著紙的手都顫了一下。
方知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房間門口,她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一瞬不瞬盯著鍾玉。
只見鍾玉正站在她的書桌旁邊,而對方的手裡也正拿著好幾頁紙。
這幾張紙方知新眼熟得很,不用看都知道這是她最近幾天熬夜趕出來的東西。
剛剛接到宮裡的急電本來也是要將這份東西帶過去的,但是沒想到走得太急落下了只好中途又折返回來拿。
可沒萬萬沒想到的是剛一上樓她就發現自己的房門沒關。
疑惑,震驚,懷疑等等各種各樣的情緒在方知新的心頭一閃而過,可表面上她還仍然維持著一派平靜的模樣等待著鍾玉的回答。
「我……」面對忽如其來的質問鍾玉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提案草書,頓了一會然後解釋道:「我想想起前兩天過來你這邊的時候落了個東西在這裡於是就過來拿,剛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你桌子上的這個。」
鍾玉看著方知新的眼睛沒有任何想要迴避的意思,眼裡全是坦然和澄澈:「密碼我看你開過,因為你開門的時候從來沒有迴避過我。」
說完,她晃了晃手裡拿著東西:「這個是你之後要在國會上提出的立法提案草稿嗎?」
方知新沒有立刻回答,她仍然保持著一開始進來時候的那個姿勢緊盯著鍾玉試圖從對方的反應和態度里看出來一點什麼,又或者……她在確認鍾玉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但沒一會她就放棄了,她發現自己根本分辨不出來。
她的理智告訴她鍾玉這樣的理由和行為很違常,但是情感上又想去相信對方的說的話。
「是,」方知新終於點頭然後走到鍾玉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但這是最高機密,你應該知道的。」
「對我也機密嗎?」方知新的嚴肅和認真讓鍾玉覺得有些不適。
「對任何人都機密,在國會還沒有正式召開之前這份提案只有我和當今那位能夠知曉,這是規矩……」方知新頓了頓:「也是我的工作。」
「希望你能夠理解。」她的聲音很冷漠,不帶任何的感情完全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就下降到了冰點,連同著鍾玉的心也跟著沉了沉,鍾玉什麼也沒說只是識趣地將手裡的草案放回了方知新的手上。
「那我先出去了。」她斂了斂眸子,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裡過久的停留了。
於是她繞開了方知新準備走出去。
但就在她即將踏出房門的同時方知新的聲音再一次從後方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