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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一笑嘻嘻的態度一改,忙道:「怎麼了烏子?出什麼事情了,你跟老爸說。」
我穩了穩,動動嘴。
我想說
老爸,我男朋友是咒術師。
他還騙我,在我說是宗。教學校的時候默認了。
整得跟咒術師不是正經職業一樣。
但我脫口而出的,不是那些。
「老爸,今天......今天我從一個很高的地方掉下來了,我還以為要死了........」我抽泣一聲,黑眸湧出一顆顆淚珠,從臉上流下。
「什麼?!烏子你沒事吧?」
「沒事,」我頓了頓,說道,「被人接住了。」
英一鬆一口氣:「要好好謝謝別人啊。」
我悶悶道:「嗯。」
電話兩邊沉默。
我:「那再見,老爸。」
「嗯......記得多花錢啊烏子,不要委屈自己了。」
「知道了。」
我揉揉眼睛,掛了電話。
靜悄悄的黑暗臥室,我鑽進被窩,翻來覆去。
為什麼一開始掩飾身份?我自動聯想到假面騎士和奧特曼。
如果不是這次,他是不是想一直瞞下去。
我越想越氣,彈坐起來,把阿珂當成狗卷棘死命捶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煩悶地坐在床上撐著下巴。
半晌,我下床打開檯燈,坐在書桌上,把筆筒里的筆都倒了出來。
一根一根數。
看簡訊。
不看簡訊。
看簡訊。
不看簡訊。
還是看吧。
還是不看。
......
筆都數完,最後結論是——看。
我喝了口水,在書桌邊翻找狗卷棘的簡訊,是一個文件。
我打開,龐大的頁數一下子驚到我了。
我艱難地咽了咽,眼睛瀏覽一遍。
這詳細的資料。
看著看著我就忍不住掏出紙和筆做筆記。
看著看著我就沉浸在全新的世界觀裡面。
看著看著我就練起了咒術........不,我在幹什麼。
我沉默地看著桌上的水杯,我還比了個奇怪的姿勢,妄圖按照資料裡面的原理把它捏碎,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我頓時:「..........」
甚至狗卷棘什麼我是想這次坦白,由你來做決定啊,或者什麼其他的話,都被咒術世界巨大的資料所淹沒。
他想讓我充分了解咒術師(錯)
他妄圖讓我學習原理成為咒術師(對)
我揉揉眼,垂眸,桌子上的筆記本記了很多知識點.....不是,記了很多關於咒術師的東西。
我甚至畫了思維導圖理清楚術式種類。
我在幹什麼......我在學習麼..........
我安靜一瞬,啪嗒一下把筆記本關上扔過去。
我冷靜了一會兒,把不自覺記下的知識點拋到腦後,站起來。
打開客廳陽台的推拉門,走到陽台上,還算大的陽台角落擺放著我的自行車和其他的一些雜物。
我往下望,底下的人像是等了很久一樣抬頭。
我哼一聲,沒說話。
狗卷棘也只是眨眨眼,沒有動,紫眸望著我。
過了許久,我撐著臉,胳膊肘放在陽台的欄杆上,眼睛向下一瞥,他還是那個動作,脖子都不累的麼。
我放下手,「你上來。」
狗卷棘紫眸一亮,迅速借力上來。
我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他就翻上來了。
我撇嘴:「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他搖頭:「木魚花。」
「好吧,我也告訴你吧,我家沒什麼,就很有錢,烏愛集團就是我們家的。但我也沒想瞞你騙你。」
我是說真的,要不是出了這事,我都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特殊說明的家世。
只是一個危險係數高的職業而已。冷靜下來,我也不覺得交往不足一年就要對對方全盤托出什麼的。不過對對方有害的,浪費時間的除外。
雖然我確實沒什麼秘密。
「所以,你是想趁這次乾脆直接說了?」
狗卷棘點頭:「鮭魚鮭魚。」
原本沒有點頭搖頭習慣的,誰讓我聽不懂,狗卷棘在我面前還是加了這些動作。
沉默蔓延。
我知道,他在等一個答案。
分手還是繼續。
狗卷棘看似淡淡的神情,衣領後的嘴唇不自覺微抿,手摩挲著,心臟鼓點般,在胸腔不住地跳動,在他耳邊迴響。
半晌,我瞥他,不爽道:「不要小看我啊。」
他眨眨眼。
我:「不就是一個咒術師麼,又不是罪犯。」
像是一個信號,狗卷棘瞳孔縮小,又禁不住微彎。
「鮭魚子。」
「而且啊,你那文件什麼鬼,要給我考試麼.........喂!」我還在抱怨,他就忍不住抱住我,頭擱在我肩膀上。
行叭,不就是抱抱麼。我無所謂地環住他脖子。
「難怪你身手那麼好.......」我嘀咕一句。
狗卷棘沒有聲音地悶笑,側頭,衣領被他解開,毫釐之外就是女朋友白皙的耳廓和側頸。
我還在努力回想有什麼其他的細節。
忽然,輕輕的吻落在我頸上,痒痒的,還是一連串的吻。
像是大型犬高興搖尾巴情不自禁的動作。